“我也不明白。”小可老老实实地道,“但是大将军和大公子这么做,总归是有道理的。”
他对陆弃,是不顾一切的崇拜,不接受任何怀疑和反驳。
“那你说我该怎么跟静姝姐姐说啊!她现在急死了。”阿妩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肯定也要急坏了。
“没做就没事,做了就得受罚,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小可浑不在意地道,“要不你就回‘清者自清’吧。”
阿妩瞪了他一眼:“那算什么回答,静姝姐姐得多心寒。不听你的!”
小可咬着狗尾巴草蹲在旁边,眼睛看着军营四处的动静,嘟囔一声道:“是你先问我的。”
阿妩斟酌再三,道:“那我就让她安心等着吧,我爹不会冤枉好人。”
“等于没说。”
阿妩不理他,气呼呼地去回信了。
她何尝不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总想为静姝做点什么。
从营帐出来的时候,小可正靠在营帐上,一只脚向后勾起,鞋底搭在营帐的幔布之上,痞子般闲适。
“阿姐,将军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你话不要说太满;而且你也不能听信魏姑娘一面之词,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
静姝收到回信,春露急急忙忙地问:“姑娘,秦大姑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静姝道,“但是她是愿意帮我的。我娘走了快一个时辰,该回来了,你再派人出去迎一迎。”
阿妩这般,说明爹还没有被彻底定罪,那就有转圜的希望。
只是娘去了许久还没回来,不知道是否在牢里见到爹,哭成了泪人。
被挂念的大欢正在牢里哼哼唧唧地跟魏绅说话:“老爷,您心眼也太多了。静姝打开小匣子,看见那些东西就哭成了泪人。你总是知道,什么东西能让人难受。”
魏绅嫌弃地道:“那是难受吗?那是感动!”
“我分不清楚,反正静姝哭得很惨,我本来还怕自己露馅,结果看见她哭,我就跟着哭了。”大欢撅嘴。
魏绅:“蠢货!”
他才不会告诉她,小匣子里的东西,大都确实是他珍藏的,并没有弄虚作假。
可是他也真没想到,静姝在遭此劫难的时候,能表现得如此从容。
现在她心里该是焦灼的,却又强撑着不敢倒下,魏绅想起便很心疼。
什么都不怪,都怪那杀千刀的燕云飞,竟然敢对他女儿下手,等他腾出手来一定宰了他。
大欢嘟嘟囔囔地道:“您住的这里还挺整齐,也挺安静的。”
魏绅住的是一间单人牢房,虽为牢房,里面床桌俱全,床上的被褥也都是崭新暄软的,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瓜果点心。
魏绅哼了一声:“明日就要挪到你进来时候看到的那种只能睡在地上的破牢房。”
“为什么?”
“因为明日静姝来看我。”魏绅没好气地道。
“老爷,”大欢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差不多就行了。再骗她干什么?我舍不得。”
“你要是现在告诉她是假的,她会觉得寒小山也是被我们冤枉设计的。你要不想失去这个女儿,就管好自己的嘴。”魏绅口气严厉,就怕她一时脑热,在静姝面前竹筒倒豆子,交代得一清二楚。
大欢撇嘴,丧气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等。”魏绅道,“你就听我的。我什么时候错过?”
大欢眼珠子转转:“好像除了娶我,真没什么错了。”
魏绅被气笑:“娶你哪里错了?”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最无悔的选择了。
“老爷觉得没错吗?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大欢低头道,情绪似乎很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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