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还能怎么想办法。
苏清欢却道:“你去吧。”
在登州时候,陆弃是找人给她和他做了棺木的。
因为棺木耗费极多,所以被运回了京城。
陆弃约莫着是不肯让给别人的,毕竟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但是毕竟死者为大,实在找不到了,苏清欢就想说服他。
反正不高兴是肯定的,但是同意也一定会同意的,苏清欢对自己这点儿信心还有。
小可被牧简之几个围着说话。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现在什么也思考不了,但是有姜月操持,他觉得十分放心。
“孙侍郎带着家人来了。”下人回禀。
小可忙打起精神迎了出去。
昨晚出事之后他就让人去孙家报丧,只是当时已经宵禁,所以约莫着孙家没办法出门。
只是今日这来的时辰,委实也不算早。
毕竟算起来,小可克妻的名声都传遍了京城,可见已经过了多久。
小可和苏清欢想得差不多,对孙家充满了内疚。
不管怎么说,人家姑娘是进了他的门后被火烧死的,他难辞其咎。
因此小可的态度极其谦卑,看见孙家一行人便跪下请罪。
孙侍郎只是长声叹气,儿孙们却你一言我一语要小可给个说法,身后的女眷们则哭成一团,有几个声音格外凄厉,一口一个“我的儿”。
孙雪若的母亲怀氏更是直接上前踢打小可,扇他耳光,“我好好的女儿啊,你还我女儿来。”
小可只木头一般受着。
怀氏是女人,在场的大男人们便不好去拉,牧简之怒道:“孙大人,您这样就不发话吗?难道这火,是姚将军所纵?他痛失爱妻,难道就不难受?”
姜月闻讯赶来,带着丫鬟上前把怀氏拉开。
怀氏像个泼妇一样,见人就挠,而且直接朝着面门而去。
姜月反应快,才堪堪躲过她长指甲对她脸蛋的攻击,但是饶是如此,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痕又长又深,看着便觉得疼。
姜月太着急,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和丫鬟一起制服怀氏,厉声对其他还要冲上来的女眷道:“你们不是来拜祭姚夫人,是来打群架的吗?姚将军自问是孙家的女婿,对你们礼遇有加,忍让再三。要是你们再不好好说话,一定要这样,那到时候一群粗汉子上来拦着你们,失去体面的是孙府!”
小可看着那道血痕,深深内疚——这个傻大脸,竟然都不觉得疼吗?
他抽出刚沐浴更衣才换的帕子递给她:“擦擦,回去上药。这里有我。”
姜月却没有接,厉声道:“有你?你能干什么?除了木头一样任人打骂,你还能干什么?”
牧简之看她没接帕子,松了口气,但是听着她质问小可的话,又觉得隐隐透出令人嫉妒的亲密,心中一时难受。
原本,她不遗余力维护的,是自己啊。
姜月就是这般热心肠,而且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仗义直言。
“姜姑娘,这是我的家事,没理由让你跟着操心上火,实在对不住。”小可郑重向姜月行礼。
孙家女眷的做派让他发怵,他担心姜月引火烧身。
姜月却知道自己不能走,因为现在内院乱糟糟的事情也就她清楚,而且孙家来者不善,尤其是女眷,完全一副撒泼模样,小可怎么办?
姜月是在市井中长大的,真的悲伤和呼天抢地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悲伤的模样还分辨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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