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部落是你们的,你们各凭本事。”流云一字一顿地道,“但是要等着父皇下葬,我离开之后。至于你说我夫君想要拓跋部落?你错看了燕川。”
她看向燕川,眼神抱歉而又缱绻坚定。
她说:“没有我,你们内耗,或许燕川能趁虚而入,直取都城。他有这个野心,更有这个能力。”
“但是因为我,他不会这么做。”
燕川眼神明亮地看着她,接着她的话道:“因为我不会让流云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也不舍得让她在我和娘家之间痛苦煎熬。你们都给我记住,是拓跋流云保住了拓跋部落,她是你们拓跋部落要供起来的姑奶奶!”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心意相通更令人喜悦。
谁说黑胖笨,燕川就和他急。
他的黑胖,那是大智若愚,其实内心清明细腻,聪慧机敏。
他爱她,她亦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爱的所有大义和细节。
这是她对他爱意的最好回应。
“所以,大哥,二哥,三哥,”流云看着他们,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最后成了死灰般的暗沉,“你们每个人,都对燕川出过手了。燕川没给过聘礼,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不计较你们的算计,当成他对你们疼爱我十几年的感谢,也是聘礼吧。”
流云的声音越来越凉薄:“我留下来,只关心两件事情。第一,父皇究竟是为谁所害;第二,让父皇入土为安。我也会告诉我手下听我号令的将士,不参与内耗。接下来你们便各凭本事吧。”
“但是杀害父皇的凶手,我不会放过!通敌叛国,祸害拓跋将士和百姓的人,我不会放过!”
三人面面相觑,在流云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语面前,仿佛都变成了哑巴,心里都飞快地琢磨着自己的胜算。
“那三弟今日逼宫之事怎么算?”拓跋贺奇问。
拓跋贺若也附议:“就是,他想把咱们连锅端了呢!”
拓跋贺兰脸红脖子粗:“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是回来见父皇最后一面,调查真凶的!”
“三哥,不说那些,你先退兵。至于以后你们怎么算账,我都不管。”
拓跋贺兰的命都被燕川捏在了手里,只能依言照做。
出了宫门,外面的那些不知内情的将士,都是只认流云的,所以危机暂时解除,但是三兄弟之间的剑拔弩张,已成定局。
流云坐在床边,失魂落魄地道:“我的三位兄长,只能剩下一位,甚至全军覆没。”
这三个人,为了争夺那个位置,底线都已经没了。
燕川知道她十分看重家人,现在闹到这步田地,她心中的痛,别人难以感同身受,于是也不多劝,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燕川,”不知道过了多久,流云缓缓开口,“我对他们撒谎了。”
“嗯?”燕川不解地看向她。
流云嘴角勾起,笑意苍凉。
“他们三个,都不配!我不能让拓跋部落,落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人手里。”
燕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流云对上他的眼神,歪头靠着床栏,笑容越发悲凉,“你以为,我真的傻吗?千千万人重要,还是我的亲情重要?”
拓跋贺奇对他弑父并且意图栽赃给燕川的事情供认不讳,并且把许多细节都交代了,包括他在拓跋贺若身边安插桩子,知道流云和燕川有“私情”,后来又买通了燕川身边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我乍一听说是大蒙太子亲自来了,”拓跋贺奇苦笑一声,从轮椅上抬头看向面如冷霜的燕川,“并且纡尊降贵化作侍卫,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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