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跟陆怡宁对视一眼,沉声道:“你先坐会儿。”
陆怡宁默默点头。
池骋的宿舍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大立柜。
非常干净。
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的木香。
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的很规整,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会有的住宿环境。
陆怡宁没想到她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池骋的宿舍……
“……对,马上带人过来!”
池骋扣上了电话。
陆怡宁回过神,向他的电话看了过去。
宿舍里,居然还会给他按一个电话,这个年代可不是人人都弄得起的。
挂了电话之后,两人相对无言。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池骋沉默半晌,“等会儿就没事了。”
“你这样对马洪涛,那、那你在钢厂的工作……”
“没关系。”
陆怡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为什么池骋会帮她?
分明,他跟马洪涛是一伙的。
如果说为了博取自己信任,也不至于要打马洪涛吧?
况且谁也想不到她今天会过来,池骋带着她回宿舍拿结婚证,也是临时起意啊!
池骋见陆怡宁没说话,心中顿时有了想法,“你是不是担心钢厂开的证明开不到了?”
“啊?”陆怡宁茫然的抬起头,“没有……我没想这个。”
“是被吓到了?”
陆怡宁便老老实实点头,“有一点。”
顿了顿,她补充道:“现在好了。”
为什么好了?池骋不敢多想,担心自己又自作多情。
“证明的事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嗯……”
两人又沉默了起来。
他们的沉默便显得外边马洪涛众人无比嘈杂。
“狗日的,去找斧子来,老子今天拆了这门!”
听见这话,陆怡宁不安的紧绷了身体,下意识看了池骋。
陆怡宁的眼周和鼻头还是红红的,我见犹怜。
池骋移开视线不敢看,故作平稳道:“没事儿,等会儿就有人来帮我们了。”
“嗯……”
陆怡宁轻咬下唇,看着稳如泰山的池骋心里满是疑惑。
他现在这样,身上半点儿痞气也无……
“池骋,你……”陆怡宁欲言又止。
池骋挑眉,用表情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跟马洪涛关系好吗?”
“顺势而为罢了。”
听不懂。
陆怡宁垂下眼眸,轻声道:“可是我听见你们说话了。”
池骋一顿。
“说什么?什么时候?在哪?”
“孔龙来钢厂那天……”
陆怡宁都还没说完,池骋立马明白了。
这几天陆怡宁的态度为什么大变,他也明白了。
服了,真服了!居然是这个原因?
他还以为是来月事了!
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可是又有股怒火冲了上来,只不过这怒火是对着马洪涛的!
“那是故意跟他说的话,实际还是为了拖延从而达到保护你的目的。”
其实不用池骋说这话,陆怡宁已经猜到了。
可是真的听见这话的时候,陆怡宁的心里还是万分感动,甚至还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的,我只是以为你们俩合起伙来骗我。”
“没关系,你不知道事实,我……也没跟你说。”
“嗯……”陆怡宁小小声应道。
看着陆怡宁这样,池骋这几天心里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他的心软软的。
池骋轻声道:“都是误会,你别多想了。”
就在这时,门被劈开了一道。
陆怡宁吓得一激灵。
池骋立马上前挡在她前面,口中安慰道:“没事,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拉过陆怡宁守在桌前。
“来了吗?嫌疑人在劈门,我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
简短两句,池骋就挂了电话。
虽然他什么也没跟陆怡宁说,但是那股沉稳的气质却如同陆怡宁第一次见他那般让人安心。
陆怡宁忍不住抬头看他。
两人隔得很近。
池骋就算没看陆怡宁,也知道她在看自己,于是他也没忍住,低头看向陆怡宁。
背景是马洪涛一行人糟污的叫骂声和斧头凿进木板的开裂声。
然而二人却在这样的环境下,相互说开,不由自主的对视着。
气氛逐渐变得有种残破中诞生出瑰丽的暧昧。
知道自己其实都误会了池骋做的一切以后,陆怡宁内心压制住的对他的好感便疯狂滋长出来。
她忍不住想,池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是因为他足够热心,还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不知在二人对视的哪一秒里,门外突然没了声音,随即便是敲门声,“池骋同志,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
颇具威严的声音惊碎了二人不知不觉越凑越近的旖旎。
陆怡宁像个尴尬的小猫一样表现得很忙,摸摸头发扯扯衣服。
池骋不自觉弯了唇角,“我先出去。”
“嗯嗯!”
池骋阔步开了门,陆怡宁也看过去,竟发现来人身着军装……
池骋小声跟那人沟通着,没说几句,那人便敬了个礼,随即走人。
“走吧。”池骋对陆怡宁道。
陆怡宁好奇的睁圆了眼睛,靠近池骋小声道:“怎么军人过来啦……你家有亲人是军人?”
“算吧。”
池骋微顿,“我来这边是有任务的。”
“跟马洪涛有关?”
“有一定关系,他是我的切入口,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不太方便。”
听见这话,陆怡宁心中瞬间脑补了一场大戏,也明白了为什么初见池骋和再见他是完全不同的形象,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有军人出现,陆怡宁对于池骋的这话深信不疑了。
她颇有些激动,“所以你算是卧底,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身份,目的是为了来打击犯罪?”
打击犯罪?
这词儿挺有意思的。
“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好厉害!”陆怡宁双眼放光。
此刻的池骋,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流里流气的感觉了,陆怡宁看他只觉得一身正气!
哇,更帅了捏!
被陆怡宁这么夸,池骋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就是做点儿小事。”
“嘿嘿,这下马洪涛肯定能被绳之以法,你知不知道他曾经打死过人?这不得枪毙啊!”
池骋看见又鲜活生动起来的陆怡宁,心情莫名轻松,只是听着她的话,却又被引入现实问题中。
“这事我知道,但是要给他定的罪,却不是这个。”
“啊?那是什么……”
“这就不太方便讲了。”
“哦哦!”陆怡宁理解的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慢慢朝外走着,然而却看见了军人们跟钢厂数位领导对峙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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