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大院里,到了人家家里,周美玲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坐下后聊得话题竟是自己,陆怡宁就看着周美玲大秀特秀她的牛逼。
因为自己知道的不多,说到词穷还会兴致勃勃问陆怡宁,陆怡宁就一脸谦虚淡定地回话。
在羞耻和暗爽中,陆怡宁过了一下午。
到点儿了,周美玲便带着陆怡宁离开了。
两人在路上正说着话呢,前面走的一家三口里那个小朋友突然摔跤了。
孩子妈妈赶紧抱起来查看,没什么问题便小心嘱咐,“走路要看脚下。”
小朋友看着也就两三岁的模样,大过年打扮得很喜庆,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周美玲露出了向往的笑容。
一旁的陆怡宁看见,顿时有点儿心虚——没来过姨妈,真的可以生孩子吗?
这个在生物学上是完全相悖的啊。
正想着呢,小孩儿又摔一跤。
孩子妈妈有点儿生气了,“不是跟你说了走路看着点嘛!把妈妈衣服抓好。”
孩子爸道:“他又不是故意的,你看你,凶他干什么”
“我说了他不听——我还不能说话了?”
“哎呀,大过年的,我不跟你吵。”
“你当我想跟你吵啊!”
夫妻俩拌嘴呢,小孩儿脚又崴了。
“哇——妈妈,我疼!”
陆怡宁皱了皱眉,这不太对了,小朋友刚刚摔第二遍后,她就特别仔细的观察了他走路。
发力姿势都没问题,怎么会摔呢?
孩子妈很急躁,“你看你,叫你看路看路,你怎么回事?大过年的非要找点儿事出来吗!”
“你又凶他干什么?”
“那你倒是做点什么啊!就会说我,你在孩子摔第一回的时候就把他抱起来不行吗?”
男人也来气了,“他又不是不会走路,小孩儿摔就摔了,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摔跤的?你至于这么凶吗?”
“你什么都别干就不要在这只出个嘴,孩子我生我教的,你就逢年过节回来一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什么意思啊?孩子是我俩的,没有我你能生?”
“那你倒是有点儿用啊!你什么时候才调回来?我还要这样守活寡多久?”
陆怡宁算是听出来了,这对夫妻吵架的本质根本不在于孩子,而是妻子对丈夫有着其他有问题的不满。
周美玲拉着陆怡宁走慢了点儿,小声道:“咱们慢慢走。”
最终那男人把孩子抱了起来。
渐渐拉开了距离,周美玲道:“没吓到你吧?”
陆怡宁顿时哭笑不得,“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夫妻吵架还能吓到我呀?”
“你看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我问的哪是这个呀!”
周美玲这么说,陆怡宁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了。
她抿唇笑,“那……也不会。”
池骋什么都帮她干得好好的,陆怡宁甚至有种隐隐的感觉,池骋或许无意识的在用把她“养废”的模式,将她留在身边。
看得出小夫妻俩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按理说作为婆婆,周美玲其实是不该再多说什么的。
但是她想陆怡宁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她的用心良苦。
“宁宁,不瞒你说,我刚生下骋骋没两年那会儿,真有很多回想离婚,生活里的事儿太多了,有时候自己的理智会被拖垮的,所以如果将来你也遇到同样的事情了,记得一定要跟妈妈聊聊,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妈妈绝对全力以赴。”
陆怡宁先乖巧答应,又迟疑问道:“可是我感觉您很幸福呀,当年又怎么会想要离婚呢?”
“女人生育前后真的不可能保持同样的身心状态,而且生活嘛,难得平衡,总有很多需要取舍的时候,其实倒是跟刚刚那夫妻有些像,骋骋爸爸当年外派出去做书记,我不想跟过去,他只能一抽空就回来看我。”
陆怡宁没说话,沉默地听着。
“走上这条路,都是想往上爬的,往上爬怎么可能不挪窝呢?哪里都要干一干,干出政绩,才能踩着政绩走上来,只是幸好骋骋爸爸这条路走得比别人容易些……”
陆怡宁听明白婆婆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
她果断道:“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我可以辞掉工作,跟着池骋去。”
这倒也不是她恋爱脑,而是她本身对于教书没有很大的热情,只是这份工作够体面。
但是她是有空间的呀,跟着池骋到处跑,其实反而对于她赚钱很有利。
听了她这话的周美玲却皱眉摇头,“千万不能这么想,女人一定不能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
陆怡宁笑着,“妈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宁宁,你先听我说完,你年纪还小,纵使很聪明,但是阅历没到,很容易为情所困——我虽然是池骋的母亲,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会需要你委屈自己,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无关我是谁的母亲,我就是想看见你光芒万丈的模样。”
“嗯……”
“我可能有些啰嗦,但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价值,千万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其他人而放弃自己的事业!”
陆怡宁其实是明白的。
她确实年纪不大,但是她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有阅历。
不过,婆婆能掏心掏肺的跟她说这些,陆怡宁是真的觉得很幸福。
“妈妈,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周美玲笑笑,“好,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嗯!”
“我估计我爸妈也到了,走,我带你回去见见姥姥姥爷!”
姥姥身形偏瘦,看着一点儿也不像上了年纪,就跟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衣着打扮给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感觉。
姥爷模样周正英伟,却有残疾,明显能看见右手上的疤痕,手指也不是正常的弧度,蜷缩着,看上去很让人难受。
两人对陆怡宁都是很热情慈爱的态度。
这是陆怡宁第一回有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更别说这些长辈还对她很亲切疼爱,这一顿年夜饭,是陆怡宁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的过年温暖记忆。
陪着家人们聊天聊了很久,一直到空中响起烟花的声音。
池骋拉着陆怡宁出来,两人牵手站在门口。
烟火的红光映在两人喜气洋洋的脸上,池骋忍不住转头看陆怡宁,眉眼温柔,“怡宁,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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