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站起了身来,殿堂的大门应声而开,他看着门外佝偻着身子的小厮,淡淡笑了笑:“谁人求见?”
那小厮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位陈先生,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陈先生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厮,他感觉到小厮脸上的笑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这个小厮的模样却实在是太过普通,让他根本就生不出丝毫的印象。
他奇怪道:“你是谁?”
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甚,但是他的身子却开始发生变化,本来略微佝偻的身子变直了起来,脸庞手臂都是开始变得影影绰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般。
但是当陈先生见到这个人隐约的模样之后,却忽然脸色大变,他向后退开一步,陡然开口大喝道:“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
他话声还没落下,身子便是迅速退入了大殿之中,手指驱动,灵气涌出,大殿之中的阵法瞬间生成,一道青色的光芒出现,将大殿之门完全封住。
陈先生站在殿内,那个隐隐约约的人站在殿门之外,两人之间就隔着这么一个薄薄的青色光芒,但是有了这道青色光芒,陈先生的心却感到了几分安稳。
这个阵法,普通金元期修士短时间内根本就难以破除,陈先生是结法巅峰的实力,他知道面前这个人至少也是金元期以上的修士。
二十年前,当他还是凝液期的时刘,曾经以为面前这个人只是结法期的修士,但是等到他实力越是向上增长,他便会对这人越加的恐惧,如今,二十年过去,当他再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刘,心里却不敢肯定了,或许,这个人的实力并不仅仅是金元期。
他伸出手,指着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我,我,我们二十年前不是已经说好了!”
那个人咧开嘴再次笑了笑,雪白的牙齿看上去是那般的森然。
“二十年前说好的事情,我自然记得,但是,现在你的大儿子死了,你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痛惜吗?”
听到那个人这么说,陈先生的脸色不由落寞了几分,但是他随即咬了咬牙:“二十年前我就已经说过,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那个人笑了笑,笑容温和至极:“二十年前,你之所以会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为的难道不是上那占星台?现在呢,你终究还是没有上占星台的资格,你虽然姓陈,但是你应该知道吧,在这陈家,你终究是个外姓之人。”
陈先生脸色微变:“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外姓之人,只是,只是我那侄女儿天赋异禀,那原也是没有办法的!”
“呵呵,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大儿子就是被你的侄女儿杀死的呢,星光普照,啧啧,真是强的紧。”
那个人这般说罢,向前迈出了一步,他的脚接触到了那道青色的光芒屏障,屏障之上骤然生出一股极磅礴的灵气波动。
看到了这股强大的灵气波动,陈先生略微放心了几分,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但是却就在下一刻,那个人的脚穿过了青色屏障!
就这么生生穿了过来,屏障依旧完好无损,但是那个人却已经穿过了屏障,出现在了陈先生的面前,两人距离很近,那个人雪白的牙齿,便显得越加发白。
“你......”
陈先生身子颤抖,向后倒退飞出,但是那个人却就这么紧紧跟着陈先生,就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你上不了占星台,不是因为你不是童子之身,也不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陈姓之人,只有一个原因,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原因。”
那个人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魔力,当陈先生听到他这话的时刘,眼神不由呆滞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眼眶开始发红。
“那,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人轻轻笑了笑:“二十年前我就告诉你,是因为你太弱了,你不想要力量吗?我可以给你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有了力量,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没有孩子,那占星台,你想上,便可以上,这陈家的家主,你想做,便可以做,便是这洛城的城主,也不过是囊中之物!”
陈先生愣住了,他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的那些力量,太邪恶,如果不因为你,老大也不会死。”
“呵,真是这样吗?现在我把这种力量交给你,你自己选择用不用吧。”那个人这般说罢,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地上。
清风吹过,下一刻,这个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那个人就这么消失了,陈先生这才从呆滞之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来,望向大殿顶端,其实他并不是看那殿顶的天空,他看的是殿顶右侧,那一截小小的石台,那便是占星台,占星台的边缘,他看的是占星台,一直以来,他所看的都是占星台。
占星台,是陈家独有之物,便是城主杨若初都没有资格上占星台,因为那里,只有陈家的家主才能够去。
陈家的家主,才有资格在占星台之上观星,而他,这个陈家家主的三叔,却只能够在这座空荡荡的大殿之内,遥望星辰,他感觉自己离占星台那么近,却当夜晚降临,满天繁星的时刘,他却又感觉那占星台仿佛在星空之上一般,距离自己是那般的遥远。
他低下头来,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瓷瓶,皱起了眉头。
老大死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会哭呢?他不应该哭的,虽然那是自己的儿子们,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见他们。
那么,为什么会哭呢?
他抬起头来,看向那占星台的一角,嘴唇颤抖,忽然又笑了出来。
他低下身子,拾起了那个小瓷瓶。
瓷瓶之中只有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他摊开手掌,倒出药丸,他静静地看着,良久,然后他张开了嘴巴,仰头将这粒小药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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