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威森如此淡然的态度,楚灵气的不行。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威森看着她平静的陈述道:“其实你很清楚的不是么?我们的关系随时可以不平等,我不给你选择,你就没有选择。”
况且,他自认为已经给过楚灵离开的机会了。
楚灵眼眶顿时更红了:“你,你……”
“我不要跟你去国外!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带上我,我不去,你放我下车!”
楚灵的情绪变得激动,她急切的推开车门,高速公路上车门忽然打开,车速快到看不清路面,威森一把扯过她,将车门关上。
中控锁死。
他将人按在座位上,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扣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腕,神色凌厉。
“刚摔下去你就残了知道吗?”
楚灵被高举过头顶,她含着泪花的眼睛瞪着威森:“摔残了也比被你拐去国外掏心掏肺要好!”
一想到她这么水灵灵的年纪,就要被威森拖下水,楚灵眼眶里的泪水根本控制不住。
梨花带雨的巴掌脸让威森有些动容,他露出今天见面的第一抹笑。
“掏心掏肺?我没那么重口味。”
她把他当什么了?挖器官的活阎王吗?
车子靠近停机坪,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传入楚灵的耳朵,她崩溃大哭。
“我不去……”
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跟一个男生去国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里面的情况她根本不敢深想。
车停下,威森松开她的手,说话时的神色让楚灵完全陌生,甚至感到害怕。
“你听话,很多事情我们都有商量的余地;不听话,大家都会很麻烦,特别是你姐姐。”
楚灵眼泪戛然而止,眼中充满震惊和失望。
“你拿我姐姐来威胁我?”
威森:“只要能带走你,我会不择手段。”
他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逃亡的日子该会有多无趣,可是如果有楚灵在,哪怕多活一天,也是乐趣。
楚灵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少年原本表面愈合的擦伤重新撕裂开,可他不仅没躲,连眼睛都没眨。
楚灵感觉从天堂跌入地狱,没想到被信任的朋友拐骗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威森替她解开安全带:“我不会伤害你。”
楚灵回怼:“你现在就在伤害我!”
“早知道你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我就该离你远远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认识你!”
威森不知被哪句话刺激到,强劲的手掌扣住她的下颚:“你说什么?”
少年的动作看似凶狠,手里的力道肉眼可见的紧收着,微红的指尖轻颤。
楚灵被他这样吓到,泛红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宽大的手掌扣住她整个下颚,似乎用力便会掐断她的骨头。
她紧掐着手心,甚至不敢再给他一巴掌。
威森温热的拇指顺着抚过她的脸颊:“不可以后悔。”
“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这种话。”
楚灵只觉得可笑,脾气上来后更是口无遮拦。
“难道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吗?你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死在国内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威森拒绝继续这个争吵话题:“等你冷静下我们再谈,飞机上你可以慢慢想。”
楚灵被强行带上直升机,新颖的环境此时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看见威森在她旁边坐下,便把头扭到另一边。
“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会让威森万劫不复的!
“那最好了。”威森指尖触碰上她的耳骨,“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楚灵感到耳朵一痒,避开他的手。
随着直升机升空,嗡嗡地噪音四起,她心也跟着打颤。
在她印象中的威森不是一般的有钱,在港城的权势自然也远超大多数人,也正因为如此,今天的事情才显得更加离奇。
威森莫名不仅被人打了,还决定紧急出国,真的让她很难不往黑暗的方面去想。
躲债?还是逃案?
越有钱的人牵扯的事情往往越庞大,权势,税务,人命,皆有可能。
她必须要找机会报警。
威森接下来说的话,让楚灵差点怀疑她刚才直接说出了心声。
“你不用去冒险对付我,很快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
楚灵不可置信的将视线转回到他脸上。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值得上国际新闻?
“你一个人跑了,就不怕他们把你的家人全抓起来?”
威森净透的棕瞳微弯:“我们看起来似乎更像同伙。”
楚灵破口大骂:“你卑不卑鄙啊!谁跟你是同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搭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威森静静地接受着女孩的言语攻击,他的视线从对方的眼睛,往下移动,带过她因哭过还有些红粉的鼻尖,最终停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在以往敢当面辱骂他的人,他会拔了那个人的舌头,再将两片唇瓣缝上。
但此时,他只想握住女人的下巴,逼她张开嘴,用手指钳住她的小'舌,再和她湿'吻。
仅仅是出现这样的想法,他眼底都兴奋不已的泛起红丝。
楚灵对上他目光的那瞬,直白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她自觉的闭上嘴,生怕惹怒威森后,这个疯子会把她从飞机上丢下去。
这简直是她这辈子最窝囊的时候!
只能闭上眼默默祈祷,希望国内有人能早点发现她的失踪,赶紧救救她。
历时八小时的飞行,夜晚飘着丝雪的情景,意味着飞机已抵达挪威北部。
巍峨的雪山在零散的灯光中显现,湖泊尽头处涌现蓝绿色的极光,随便一幕便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风光,绚烂的色彩像油画中的仙境。
楚灵双目无神,心如死灰,她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梦想中的国度。
平均只有十度的气温都不如她的心凉。
一下飞机,凉意席卷全身,威森将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楚灵下意识就要甩掉,肩膀被对方的手掌扣住,威森就这么搂着她的肩把她带进别墅。
她从威森的臂弯挣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丢到沙发上。
“你以为逃到这里别人就找不到了吗?”
威森不疾不徐的把那件外套拾起挂好:“如果一直抱着这种想法,那倒不如去自首。”
楚灵惊呼:“你真犯法了?!”
不管之前她把事情想的有多坏,她都还对威森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可当答案从少年口中说出来,她真的难以置信,也没法接受。
威森在茶桌前坐下,倒了两杯热水。
“喝点热水,不然可能会生病。”
楚灵追到他跟前:“你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这是她认识的威森不会做的行为,在这时候转移话题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承认?
威森把手中的茶具放下,仰头看她。
“不知道。”
“大概是吧。那不是我说的算。”
楚灵急切的说:“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长这么大没有点法律常识吗?”
少年回答令她出乎意料。
“没有。”
楚灵并不知道,眼前家财万贯的少年,其实连一点正经的教育都没有接受过。并且从小遭到严重的洗脑,和偏离正常轨迹的培养。
他不懂人性,更不懂法律。
更何况,列罗纳岛根本没有法律,有的只是权贵制定的规则。
在离开岛屿之前,他是被操控的机器,执行着所有命令。
即便威森的学习能力极强,在消息受限的岛屿,也只能接收到控制者想让他接收的信息。
他能从任何一丝机会中,快速吸收更多认知。
他对数据和器械敏感,有商业天赋,动手能力强,但对于正常生活常识,以及系统化的学习上,算半个文盲。
楚灵感到三观崩塌:“那你的钱都是怎么赚的?你,你,都是来路不明的钱?”
威森拉过她的手:“要不要坐下说。”
楚灵简直气昏了头,连自己都骂:“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像你这种罪行,都够枪毙好几轮了!”
威森回她四个字:“应该不止。”
“…………”
“啊啊啊!”她捂住耳朵尖叫,忽然又瞪大双眼,“所以你该不会是抓我过来给你当人质的吧?”
威森露出淡笑:“不排除这个可能。”
“……”
楚灵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鬼样子。
她还是决定感化威森。
终于,威森看见闹腾了一天的女孩,心平气和的在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劝说。
“威森啊,我觉得吧,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退一万步来说,你现在还这么年轻,进去蹲个几年十几年都还是一条好汉,要不还是回去自首吧?”
威森并没有反驳她天真的想法,而是陪着她玩,若有所思的考虑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等我吗?等我刑满释放?”
楚灵咬咬牙:“那也不是不行,我保证去给你探监。”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国,至少不能错上加错了。
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少年白皙的面容笑眼深邃,他知道她在骗他,可依然很开心。
小兔子不知道,他身上的罪行,或许比刑法本还丰富。
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
但在人生最后的旅程,他想有她在身边。
威森忍不住去摸她的脸:“别怕,我不会困住你的。”
也许很快,你就自由了。
楚灵眼睛酸涩到流不出泪,却不知为何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难受。
她怎么听不懂……
-
威森消失的次日晚十点,列罗纳岛的惊天丑闻引爆全球。
无数惨不忍睹的画面,违背人性的行为曝光在大众视野,岛内权贵们的财富靠着人血馒头堆积,其现象级讨论度在多国引发游行伸张,要求国际调查组公布详细牵涉名单。
整座岛屿被封锁,国际刑警登岛进行逮捕。
接连不断的枪声响彻天空。
岛屿上未来得及转移的势力慌乱逃窜,拼死抵抗。
一架又一架飞机起飞失败,跑道被炸毁,下属只能成为头目们的挡箭牌,如果没有前线的战'地记者实时发布新闻,根本无人敢信这是二十一世纪会发生的事情。
得知新闻消息的宋轻韵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只感觉头晕目眩。
梁宥津在哪里?
威森也不见了……
正在播放的国际新闻频道英文流直播,时间是深夜,断电的岛屿漆黑一片,这时出现光源的地方都危机四伏。
直播的记者只敢在较为安全的区域,偶尔进行打光拍摄,大多情况只能盯着黑屏听声音。
噪音逐渐变小,区域的安全性相对增加,穿戴着防护背心和头盔的记者打光出镜进入一段正式报道。
“现在我们位于列罗纳岛南半部,可以看到拘捕罪犯正在往森林深处逃窜,执法人员……”
宋轻韵专注的看着电视报道,记者身后有限的光源能见度不足五米。
忽然,
身着全黑国际刑警制服的男人从镜头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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