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摸清路数
秃子直接收了钱，打着哈哈说：“一会就到，我回头给你信息。”
那家伙在店里瞥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哈欠连天的走了出去。
“老爷子，约个时间我去你仓库看看吧，还想买点鱼龙碑和翻头印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些玩意都不好找了，有备无患比较好。”
老头也开心：“成成，有空就过来看，我那可是一堆压箱底的东西，就缺你这识货的人了。”
“行，那下回见了，我先忙完这茬的。”
陈顺感谢了一番就先离开了，秃子忍不住问了一声：“地伯公我知道是做白事的，不过这小子也是真够年轻的。”
“人不可冒相啊，别看岁数小但这规矩懂的是真多，咱这街上可没几个这样的明白人，天天都想着卖贵点的骨灰盒，哪懂这些老祖宗传下的玩意。”老头感慨着。
“那鱼龙碑，翻头印又是什么东西？”秃子忍不住问了一声。
老头乐呵的卖弄着：“你在这开店好几年，久病都得成良医，不过这东西确实深道的很，别说是你了就是那些岁数不到的外行都不懂。”
“哎哟老孙，你就别卖弄了，和我说道说道呗。”
老孙头笑道：“以前是老有讲究了，不管什么原因这墓碑要是倒下或是坏掉的话，要重建就得请鱼龙碑来镇压功德。至于这翻头印也没几个知道，简单点说就是山体滑坡或是下暴雨把棺木冲了出来，要重新入土为安用到的东西。”秃子的疑惑全无，老孙头还在啧啧的感慨着：“讲究人啊，这年头能懂这些道道的是真不多。”
“而且看这小子的模样，忒有钱的样子。”
“那可不！”秃子眼一瞪说：“能这么讲究的东家肯定是不缺钱的主，而能懂这些的行家嘛，赚多少都是合适，说难听点就现在这世道，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到这么好的行家。”
离开了殡葬一条街，陈顺径直的跟上了刚才那个进店的家伙。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街上的行人多所以跟踪他难度不大，主要这家伙委靡得很一路哈欠连天，精神涣散似乎也不可能被发现。
走出街口不远他就站在路边，很寒酸的模样抽着烟，一脸的心绪不宁。
时不时的掏出手机看一眼，焦急的来回走着，五分钟过后他突然精神来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瞬间几乎是两眼泛起了绿光，就像是野兽看见了猎物一样。
这家伙很果断的往旁走，一直走到了肿瘤医院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这巷子脏乱差几乎没什么灯光，不过这里很热闹因为两边都是靠着医院吃饭的餐饮店，这家伙盯着延街的垃圾筒一直数着。
数到第六个的时候他是眼前一亮，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左右一看没人注意立刻趴下来在垃圾筒的底部翻找着。
找了一会，他两眼放光，很快就把一个东西踹进了兜里。
即使离的有点远，陈顺还是看见了一点点的白色，应该是之前小北出来的时候拿的东西。
人家拿到了东西兴高采烈的走了，陈顺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保险起见先走了回去，在殡葬一条街的路口留意着那家小卖部的情况。电话突然一响把陈顺吓了一跳，一看是林敏打来的，而且时间都晚上十点了。
“敏姐！”陈顺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走的太久了。
电话那头，林敏的话很干净利落：“你有事就忙你的，晚上芳姨在那边照顾果果，我现在在你老婆这边。主要是你老婆的眼睛有了光感，刘主任说明天进一步检查，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辅助治疗。”
“有光感，那就好了！”
陈顺刚松了口大气，那边就变成了姚雪心的声音，似乎听见林敏不满的声音，估计手机是被抢过去的：“你明天可以早点来嘛，林敏那边的工作挺多的，我不想太麻烦她。”
“没什么麻烦的，顶多再请假。”
那边似乎有点争执，陈顺有点头疼：“我一会就过去了，现在还有事。”“那你先忙！”姚雪心顿了一下，突然说：“注意安全。”
说完电话就挂了，陈顺拿着手机有点错愕，似乎从认识她开始，第一次听见她说这样贴心的话。
错愕之余，陈顺也没空多想什么，因为有个走路姿势明显也奇怪的家伙靠近了那家小卖部。
和之前看过的一样，他说了两句就把钱拍在了柜台上，走到路口就一直在原地等着时不时的看手机，一脸的焦虑之色，凑近一些一看那纸白的脸色就不正常。
和陈顺猜想的一样，应该是信息来了所以他精神一振，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来到了十字街口，他的表情越发的兴奋，甚至苍白的脸上带着抹抹的红晕，在等红灯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路对面的花坛。这次陈顺先他一步过了马路，特意走多了几步装作打电话，仔细的观察着这家伙的行为。
只见他的花坛边坐了一下，四处张望着似乎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这才延着花坛的边角用手指量了起来。
量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他依旧端坐着不过手开始掏着杂草底下的土，掏没一会闪电般的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兜里，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离开了。
观察了一晚上，大多是这样的情况。
回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了，陈顺没有去打扰她们的睡眠，在楼梯间一躺就眯了起来。
到现在所有思路都清晰了，肖远宾这家伙肯定是个毒贩子，不过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钱多也怕死就拼了命的想洗白。
那个阿天是主要负责人，殡葬用品店是一个出货的地方，小北负责把分装好的毒品悄悄的藏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
街口小卖部是负责收钱的，收完钱就会给对方发个信息，告诉他去哪个地点拿毒品。
第二天陈顺就起了个大早，病房的门打开的时候林敏是楞了一下，随即妩媚的一笑说：“既然你来了，那你好好陪你老婆吧，我先回去看看了。”
“谢谢你了，敏姐！”
“小事一件没什么谢不谢的，需要的时候不要和我客气。”
姚雪心已经起了床，洗漱后坐在椅子上，娇美无比的她双目依旧无神，不过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的水润。
“你回来啦！”
“这样能看见我的手吗？”陈顺走上前去，手掌放在离她眼睛不足五厘米的地方。
“看得见，就是还有点模糊。”姚雪心点了点头，鼻子动了动，粉眉一皱说：“你昨晚没洗澡吗？”
“昨晚睡楼梯间，上哪洗去。”陈顺有点纳闷了，这眼睛看不见，怎么鼻子那么好使了。
难怪小姨子说在她房间睡过要喷香水，看样子姚雪心对味道是很敏感，估计这也是所谓洁癖的一部分。
“那你要洗一下吗？”
“不了，我们先做检查和治疗，你别嫌弃我这一身味就行了。”
既然今天有刘主任当班，可以享受关系户的便捷，但繁琐的治疗还是弄到了中午才算结束。
吃完饭姚雪心打起了点滴，想了想说：“你去洗一下吧，一身是汗肯定也不舒服，昨晚睡的也不好你可以补一下觉。”
“等你打完点滴吧！”陈顺犹豫了一下。
“不用的，这瓶打的没那么快。”犹豫了一下，姚雪心咬着银牙说：“你换洗的衣服不是放在林敏那嘛，就在楼下洗个澡废不了多长时间。”
昨晚她们连这个都聊了，这一说陈顺错愕了一下，瞬间就有点心虚了。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姚雪心似乎察觉到了陈顺的情绪，酸溜溜的说了一声：“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没资格管你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没生气？”
“我有资格生气吗？？”
说是这么说，不过她却是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给了陈顺一个背影：“快去快回吧！”
心情有点复杂，不过这样沉默的尴尬也让人不好受，陈顺恩了一声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
果果那边的门敞开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芳姨一看陈顺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来，笑说：“小敏已经去上班了，换洗的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毛巾啥的我也洗过了！”
林敏的妈妈还热情的说：“你也是累了吧，困的话在这边睡一会也行。”
“谢谢阿姨，我还有事，洗完就走！”
洗完在两位老妇人慈祥的注视下，陈顺是落慌而逃，回到姚雪心这边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就没打扰她。
陈顺先和张伟文通了电话，把大致的情况和自己的分析说了一下，那边张伟文沉默了一会说：“这情况倒是够明朗，不过按照你说的这情况，是不是除了口供之外没直接的证据可以指证肖远宾。”
“我就是想不着办法。”陈顺叹气了一声。
什么阿天小北的，都是一群臭鱼烂虾，最主要的是还是肖远宾。这混蛋说了金盆洗手，却为了那边的生意一直来捣乱，不把他搞掉的话重建耆者堂肯定举步维艰。
“老吴这方面经验多，我问问！”
这一等整个下午都没动静，到了傍晚岳母秦海兰就来了，把陈顺赶了出去开始帮姚雪心换洗，现在姚雪心开始有了光感倒是容易多了。
不过花了二十分钟，她一副很累的样子擦着汗，大大咧咧的说：“陈顺你去买饭吧！”
陈顺点了点头：“你们吃什么。”
“随便，昨天那家梅菜扣肉饭不错。”
姚雪心的话还没说完，秦海兰就打断了她：“你傻啊，现在你是养身子的时候，怎么能吃外边那些不干净的盒饭。”
说着她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张菜单，说：“陈顺你出门往左走三百米，那边有家店不错，我把菜单都带来了，你照着这个买就行了。”
姚雪心是病号，来个冰糖燕窝和海参捞饭补一补没什么，问题是秦海兰龙精虎猛的，吃什么鱼翅汤，葱烧鲍鱼捞面。
这一顿小一千了，买回来的时候陈顺都有点纳闷。
秦海兰一副自己功劳很大的样子，吃完一抹嘴就要走人，还打包了一份烤乳鸽说是回去当夜宵，前后只有一个小时。
等她走后，陈顺摇了摇头：“你妈估计又是去打麻将了吧！”
“应该是！”姚雪心的神色有点黯然，轻声说：“对不起，花了多少钱你先算着，等我出院了再把钱还给你。”
“算了，不用了！”
“我知道你赚钱也不容易！”姚雪心叹气道：“我妈也真是的，哎……”
要是以前的话，她是不屑占陈顺任何的便宜，同时看着母亲欺负陈顺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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