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错愕!!欣喜!!
巴宗和杨程两人的脸色皆是这样的表情,甚至还想要再继续追问,但被张延无情的打断了。
只听见张延严肃的说道:“收起你们的那点儿小心思,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而且即便真的是扶桑神树,以你们这些人,真的能活着走出这里?”
并非张延看不起在场的所有人,而是他压根儿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就像当初在先秦古墓地下宫殿那般,这群愚蠢的家伙是累赘,是负担。张延不是神,他也做不到能保证每个人安全的活着走出去。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凝重,所有人互相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他们对扶桑神树了解的不多,但从杨程和巴宗这知晓内幕的两人的脸上看出了端倪。总结成两个字,便是危险。
“不!我不想死!我要离开这儿,你们想做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你们强行拉到这里来的。所以,要送死就你们去吧,我要回家。”
有人承受不住那样的心理压力,哭着呐喊,甚至还想要原路返回。
有一人动身,余下的几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
已经到了这儿,就差一步便能目睹到扶桑神树,杨程自然不愿意看到他带来的这些人就此离开。所以,他立刻上前拦住了众人的退路,一番厉声呵责,全是拿着大义和功名来威逼利诱这群年轻人。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虽然很不耻,但十分有用。有人在杨程的威逼利诱下内心产生了动摇,但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人铁了心的要离开,所以他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把杨程骂了一通,将杨程直接给骂的面红耳赤,一句都不敢反驳。
眼瞅着计划要被强迫失败,杨程怎敢安心?他眼珠子提溜的快速转动,突然眼前一亮,直接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张延的身上,说他们之所以会在这儿,全是因为张延的原因。说当初如果走的是右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甚至他还把张延是研究所外聘名誉教授的身份摆了出来,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恶心模样。
“杨程!!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什么叫全是张延的原因?呵,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怎么,忘记你一开始时说的话了!忘记你用‘外聘名誉’四个字贬压张延的事实了!”
文妍忍受不了,直接开喷,将杨程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当场给撕了下来。
杨程涨红着脸,想辩驳,可又找不到辩驳的点儿,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最终闭上了嘴巴,企图用沉默来掩盖、拖延文妍的话。
“一群小年轻,你们目前唯一该做的,就是跟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以你们几人瘦小的模样,往回走只会死的更快。”
巴宗憋笑着,站出来‘主持公道’,甚至偷摸着偷看了张延一眼,咳嗽了一声恢复神情继续道:“继续往前走,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张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如果你们乖乖听他的话,或许他于心不忍,带着你们走出去。我说的没错吧,张先生?”
说完后,巴宗这才正式的看向张延。
目睹这场闹剧的张延,突然被点了名,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当即直接反驳道:“你说错了,我什么都做不到,就连我自身的安全,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张延在驳斥过后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深坑上。
以当下他们的现状来说,目前两捆绳子是足以让他们完全降落的。但降下之后呢?在下方遇到其他危机时,又该如何呢?这些,其他人有没有考虑到,张延不清楚。但张延看的很清楚,再根据目前零碎的线索和已知的情报,他不愿担起这些人能否活下去的责任。
闻声,众人再次沉默。
如今的气氛变得极其凝重,甚至是处在左右为难的处境。
张延没有理会他们,在青砖地面上走了几圈,确定了这些青砖为大墓的封顶。如此大手笔的封顶,让张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葬在这儿,且还用扶桑神树进行陪葬。
若按照张延笔下那般,这儿才算是真正的弄玉公主的墓冢,但小说终究只是小说,在没有真正见到下方的主墓室之前,所有的猜想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在青砖上走了几圈后,张延确定了这儿的安全程度,想要在这里打锚点然后下降,有很大概率会因为这儿的青砖劵顶承受不住人数的重量,从而出现第二次坍塌。而且,由于这儿曾经经历过爆破,这些青砖与青砖的粘合处已经出现了松动,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锚点不能选择在青砖劵顶的周围。
最终,张延将目标锁定在周围新生的树根上。
说是新生的树根,但实则这些树根的年限要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大许多,其承载的压力足以让众人安全稳定的降落。
打定主意后,张延索要来最后两捆绳子。他先将两捆绳子进行连接,然后在树根上开始打锚点固定,又试着用硬拉硬拽的方式确定其稳定程度,最后将绳子抛了下去。
众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张延一人在忙碌,倒是文妍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但被张延给驳回了。
做完这些后,张延正要通知文妍开展行动时,从其眼睛里看到了她的不舍,无奈的叹息对众人道:“你们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那就一同下去吧。我无法对你们进行保证,如何选择,看你们自己了。”
在提醒过众人后,张延开始动身,第一个抓着绳子缓缓下落。
文妍紧跟在张延的身后下降,其余人则是面面相觑,他们就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本就能力不足,又不敢作出决定,想要以随大流的方式顺水推舟的跟上,或者转身离开。
“喂!!”
巴宗扭动了几下身子,一瘸一拐的来到深坑的边缘,对着下方的张延大喊道:“你下去了,我该怎么办?我也要下去啊。还有,你们忘记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了。”
“自己想办法。”
张延在下方大喊了一声,继续向四周看去。
他对巴宗依旧有着很高的警惕心,不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也是害怕其会在暗中乱搅和。可如今的局面让张延深感两难,无论解不解开巴宗身上的绳子,他似乎总能在暗中搞出些事情来。比如,煽动那些年轻人的情绪。
其他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张延感觉到了。
现在的巴宗就像是一杯带着怪异气味的水,丢不丢都两难抉择。
“这样真的好吗?要不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吧?这样遇到麻烦时,还能多一个帮手。”
文妍向张延看去,于心不忍的开口。
张延无动于衷,他继续察看周围,半晌后才开口道:“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我或许会赞同你的建议。但这个人不行。”
“为什么?”
文妍不理解。
她对整件事情的全貌没有经过深入了解,所知道的一切仅是个人的所见所闻,且还一直用着清澈大学生那样的思维模式。
“呼~!”
张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将视线收回落在文妍的身上,沉声道:“设身处地的想想吧,山寨也好,你们的遭遇也罢,巴宗一直都在对你们使用着监视的手段。除此之外,巴宗还另有异心,他想做的,是对你们所有人敲骨吸髓,让你们所有人融入到山寨……嗯,确切的说,是将你们囚禁于此。就像他的先祖曾经所做的那样。”
“什么?!”
文妍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抬头向上方看去,甚至暴怒着想要发作。
“知道就好,不要将你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
张延伸手拍在文妍的肩膀上,将其此刻的愤怒打散,然后摇着头继续对周围进行察看。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道德,也是犯法的。”
文妍有点儿丧失了理智,对着张延急躁道:“不行!张大狗,我们必须要惩治这个人,让他遭到应有的惩罚。”
之前没有多想,是因为文妍认为是此地本身的穷苦导致的。如今听了张延的话,文妍不可能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尽管张延说的很含蓄,可囚禁两个字的含义却让文妍听懂了更深层的意思。
“然后呢?”
张延摇着头,叹息道:“对他进行过惩罚后呢?你真的认为,这样的人在经受过惩罚后,他就能痛改前非?就能改到他身上的臭毛病?”
“醒醒吧,那种土皇帝的思维早在他的心中扎了根,即便他知道自己是错的,他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而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惹怒对方。你也不要忘记,我们虽然身处古墓中,但本质上我们还在那座山寨的附近,你如何确定对方没有来过这里呢?又如何确定对方之前不是伪装的呢?”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适当的冲动可以用天真,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解释。但莽撞就是愚蠢,蠢不可及。”
一大长串的话说完后,张延不再啰嗦。他感觉自己已经仁义至尽了,即便文舒之死而复生,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甚至还会感激张延。
与此同时,杨程、巴宗,以及其余人陆续落定。
此刻巴宗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而他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张延,那眼神深处夹杂着的怒火险些暴露出来,但被其很好的克制下来。
可即便如此,巴宗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还是让张延捕捉到了,甚至让张延在那一瞬间动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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