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他们在这里倒还挺好玩的,带着孩子们往山里走,几个孩子也还挺喜欢的。有时候也会扶着老两口出去走走,村里的大部分老人都不在了,也剩下没有几个,年轻人好多都出去了,就是剩下一些幼小的孩子在家。桂花婶他们回到村子感觉整个人都比在城里精神多了,有时候还能独自一个人出门去找人唠嗑。
向晚他们只待了一个多月就走了,嘱咐好齐大嫂照顾好两老之后,向晚带着几个孩子坐上了飞机。
向晚现在已经是教学组的主任了,有很多事需要她处理,再加上还要看着店铺,回到家也是真忙。
就在年底11月份的时候老家传来消息说桂花婶病危了,向晚连忙给自己和两个孩子请了假,跟着齐二哥一家买了最近的一趟机票赶回老家。
那边齐建义也是推开所有的公务赶回家。
向晚他们回去的时候,桂花婶在家里,齐大嫂说她自己不愿意待在医院,非要闹着回来,这才把她送回老家来了。
桂花婶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迷糊了,嘴里唠叨着什么也没有人能听明白,整个人因为生病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几人回到家看见桂花婶这样都很难受。
有控制不住眼泪的已经开始掉泪了,其实大家都明白桂花婶的身体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虽然这后面一二十年跟着向晚他们吃得好住得好,但是由于早年年轻时候的饥饿与劳累,使得她的身子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好。
几个孩子走上前紧紧的抓住奶奶的手,每个孩子都是桂花婶一手带大的,对于每个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所以看见奶奶变成这样,思瑜已经开始哭起来了。
双胞胎也强忍着眼泪,紧紧的抓住奶奶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向晚看见这一幕紧紧的抱住齐建义的腰,也是把脸埋进齐建义的怀里,齐建义整个人已经变得十分难受了,他回想起这几十年,自己一直跟娘分隔两地,就算每周回来,也是陪着自己的孩子和媳妇,分给自己娘的时间太少太少了,他一直以为时间还很多,他还有很多机会带他们去玩,去吃好吃的,可是却因为总总原因总是没能兑现,这一刻他恨死了自己,他缓缓走上前去,坐在娘的床前,双手颤抖的抓住娘那双只剩下筋皮的手,他的喉咙哽住了,憋了半天才喊出一句娘。
在床上呜咽的桂花婶听见这句娘,瞬间就不动了,用残余的力量紧紧的抓住儿子的手。然后用手指摩擦,好像终于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人一样,桂花婶忽的笑了。
再然后齐建义感受到那双紧紧抓住他的手没有了力气,缓缓的松开了。齐建义猛地抬起头,发现她的娘闭上眼睛了,面容是那样的慈祥与安稳。
所有的人全部扑上去叫娘,叫奶奶,可是床上的人再也不会回答他们了。齐建义紧紧的抓住那双手埋头痛哭起来,齐二哥齐二嫂也趴在桂花婶的身上痛哭,几个孩子已经哭成了泪人
向晚无力的瘫倒在了椅子上,她想起了从见到桂花婶的第一面,这个婆婆就在向她释放善意,她给了向晚一生中缺失的母爱,在齐建义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桂花婶陪着她,每次无论她下班多晚,家里的灯永远亮着,锅里的饭永远温着,因为桂花婶在家里,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外面工作。她想起只要是自己说的话,桂花婶永远都是附和,从不会怀疑,即使自己不认识字,也愿意为了孩子去学习。只要别人说自己不好永远都是第一个冲上前为自己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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