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镇宅的门神,哪个不吓人?”慕容月浅笑。
刘姨娘点头,“这倒是。”
又愁闷的拿起那账本,现在空空如也一片赤字,“这下好了,家底儿都给人了,不怕旁人再来抢了。可这日后怎么办啊?”
慕容月走到了刘姨娘跟前,趴在她肩上,“这天底下的银子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可但若有那赚钱本事,便是千金散去,又能如何?”
若自身强大,岂会被环境影响。
刘姨娘却没有慕容月这样天生的自信,她依附人生活了半辈子了。
脸上还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娘不是一直都想开个酒楼,卖些吃食玩意吗?”慕容月道:“现下既然都闲着了,不然娘你开个酒楼食肆,也能填补收入。”
刘姨娘啊的一声,倒是有些意动。
毕竟手里头没入账心慌。
“可我抛头露面,不太好吧?”她可是内宅里的姨娘啊,这要被人发现得戳脊梁骨的。
看她有些意动又踟蹰不前,慕容月道:“那不然我去,反正我天天抛头露面,习惯了。”
刘姨娘愣了一下,抬头才看女儿的小脸,发现是那样的稚嫩。
从京城到庆州在到琅琊,女儿才将将十五岁……可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靠着女儿生活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让刘姨娘羞愧万分:她是做娘的,怎么竟就把全部的压力给到了一个孩子身上?纵月儿比一般的姑娘成熟,可也是个孩子?
她怎能如此?
“这赚钱养家的事儿哪儿用你个女娃娃来做?”刘姨娘道:“开个酒楼罢了,老娘那么大的庄子都管的好,还理不好一个酒楼了?”
说完就起身,慕容月道:“娘,你做什么去?”
刘姨娘头也没回,“叫张老七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既下了决心,刘姨娘也不是那畏首畏尾的人。
当天就开始跟张老七跑着去外面看店面,她手中不短缺银子,既要开就一次性到位,货比三家之后盘了一家三层,占地约五十倾的客栈。
打算重新粉饰装修,一楼大厅作为堂食,二三楼还是作为客栈供人住宿。
刚好面积大,后院在弄些个通铺,叫那些庆州来的大兵也有个好地方睡觉。
刘姨娘这儿忙的热火朝天,慕容月却也接了一张帖子。
是那日来她家中的王守秩,帖中言明:待日后新店开张,务必给他请帖,他前去宴贺。
“这琅琊的王家,乃世家之首。王大人更是王氏的嫡子,虽如今是做个小县官,可凭借他身份日后定也是平步青云,为官做宰,”张老七道:“姑娘,以后有了王大人这层关系,咱们在琅琊就更不用怕了。”
慕容月勾唇:“焉知他日后不需要我这层关系呢?”
张老七:……姑娘还真是任何时候都这样的自信。
却在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吵闹之声。
“再拦着俺要打人了!”是那屠向钢!
“你懂不懂规矩!做人护院的哪能往姑娘内宅里头闯!”翠兰张开双臂拦着人。
然而在山一般巍峨的男人跟前也不过是螳臂挡车。
“俺不打女人,但是你逼俺的!”屠向钢牛眼瞪大,翠兰正有些怕,却在天旋地转见直接被人扛在了腰上,醒过神之后顿时气得不轻,“屠向钢,你放我下来!”
“啊啊啊!”
“你属狗的,你咬俺!”
外头闹将成一团,慕容月打开了窗,蹙眉道:“你们闹什么?”
翠兰被他放下来,张口就道:“姑娘,这蛮人非要闯你的房间,我不许他闯,他还想打我!”
“谁打你了!”屠向钢瞪大眼,“是你拦着俺不让俺进去,你还咬俺!”
“谁叫你闯主子的房间!”翠兰骂道:“你还扔我下来,这不是打我!”
“你——”
慕容月捏了捏耳朵,“你既要进来,到底为了什么?”
“说。”
屠向钢瞪了翠兰一眼,才道:“你让一共赔那么多银子,俺赔不起!”
他这话说的倒是理不直气壮。
慕容月吹了吹飘起的茶叶沫子:“既赔不起,当时为何要砸?”
屠向钢:“谁知你那椅子那么贵,这天底下哪有十二两一把的椅子!”
慕容月道:“我这府里进出账单的明细都有。你若不信,自己个儿拿了订单去找那家具行的老板对对,老板说多少钱,你到时赔我多少就行。”
屠向钢这倒是点了点头,又开口,“那椅子是俺砸的没错,那青花瓷茶杯是你捏碎的,那凭啥让俺赔!”
慕容月眸光好笑的看了过去,点点日光洒落在她身上,显得肌白如玉,“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叫你吓的神魂不定,打碎了茶杯,要怪我?”
“屠参军,那日你就诚心吓我们孤儿寡母的。”
“现在莫不是还要欺负女人吧?”
屠向钢:能徒手将杯子捏碎成粉末的女人?
他咬牙又看了一眼慕容月:真恨那时候没瞧出这是个女娃娃,跟女娃娃哪能讲什么道理!
扭头便大步走了。
慕容月道:“翠兰,去跟着屠参军,他人生地不熟,怕也不认识咱们当时进货的地儿。”
翠兰俯身,“是,姑娘您放心!”
“定叫他老老实实的,把砸碎府内的东西都给赔回来!”
——
在众人的忙碌当中,刘姨娘的酒楼食肆即将开张。
王守秩这边自也是收到了帖子,进了屋之后便急匆匆把帖子给了自己的夫人葛氏。
“夫君,怎么如此匆忙?”葛氏见丈夫行色匆匆,皱眉问道。
王守秩道:“今日钦差大人要走,我自要去送行。可能得个一两日回不来了。我若回不来,这孙家的贺礼,你代我送去。”
葛氏看了眼那帖子,心下有些奇怪,“这孙氏又不出名,又是开酒楼的商户,也值得相公你这般费心?莫不是岭南孙家的人?”
王守秩摇了摇头:“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不过那家的小公子人很不一般,有气魄有手段,是个值得结交的。”
葛氏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不以为意。
不过当着丈夫的面,她自然没有表露出来。
等王守秩走了之后,才略不满的拿起了帖子,“夫君为了这家人,可是和那京城来的钦差闹了好大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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