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向刚黑脸进了屋,抬眼便瞧扒皮也在?
“姑娘——”他刚开口翠兰便瞪了他一眼,屠向钢改口,“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翠兰道:“这家人不讲道理,和夫人吵架扣下了夫人,我们来要人的。屠参军,您来做什么?”
屠向钢牙齿往牙关上那么一顶,道:“巧了么这不是,有个自称是闵二的,把东家的酒楼给砸了,还叫人堵着门口。俺过去时那自称闵二爷的已经走了。”
屠向钢说着,把手里重约三十来近的大刀往地上一压:“欺压百姓欺压到俺头上来了,就是来瞧瞧这闵二爷是何方神圣!能撑得住俺几下!”
屠向钢生来就是个暴脾气,最烦狗官和欺横乡野的,别说那闵老二惹到了自己头上,若是出门碰上他欺压旁人,那也得冲上去给他来两脚。
门口的闵行带着弟弟和柳氏刚要进客厅,就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闵老二一下怕了“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那孙家有屠向钢罩着,你快叫我走吧!”他死活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那屠向钢凶名在外,不知活撕了多少人啊!
“现下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闵行道。
“哥,我是你亲弟弟啊!”闵老二道:“你非要叫我去撞上那杀人恶魔吗?”
“我就算胡闹了些哪里就犯了死罪呢!”
闵行闭上眼睛,心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胡闹。
“我和庆军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但到底是自己个儿亲弟弟,闵行还是道:“不至于要了你的命——”至于旁的,自己管不好这弟弟,就该由着外头人教教他,也叫他吃吃真正的苦头了。
柳氏瑟缩在闵老二身旁,在闵行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艰难踏入了屋内。
闵老二一把被推了进去,慕容月瞧了过去,闵行拱手道:“孙公子,我家这不成器的弟弟,我给您带过来了。”
闵老二也抬头,见是个花容月貌的公子,才要松一口气。
“你便是那砸了孙氏酒楼的闵二爷?”就听一道粗噶男声传来。
闵老二僵硬的转过身去,那屠向钢九尺多多的身高,似小山一般,直把他衬的如同一个瘦弱的小鸡崽子。
“你倒是能耐的不行!”屠向钢一把便将人拽的离起了地。
他粗气喷薄到了闵老二身上,那巨大的体型差让闵老二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瞬间抖的跟鹌鹑一样。
“呵,欺负起普通酒楼的人就是闵二爷?”屠向钢将人越拎的高,“怎么,对上俺你倒是爷不出来了?”
说着就把人高高的举起。
“哥救我!”闵老二失重之后吓的大喊。
闵行咬碎了牙齿,连忙出列,“孙公子,屠参军,千错万错都是我家这混账的错。酒楼的所有损失,闵行都双倍赔偿——他,他罪不至死,但求看在闵某的面子上,轻饶他一回。”
“你算个屁,俺为何给你面子?”屠向纲对闵行亦没什么好气。
一旁慕容月翘起二郎腿,“先把人放下吧。”
屠向钢不满道:“为何?”
却也不得不将人暂时丢去了一边儿。
“既照价赔偿,我孙某人并非不讲道理的,”闵家和庆军做着生意,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现下既是二房混账搞出来的。
慕容月没想迁怒,“但若我娘没事儿,一切都好说。”
闵老二打了滚落在地上,柳氏忙是上前扶起了他,夫妻二人战战兢兢的靠在一处。
闵行手抚了把汗: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屠向钢竟如此乖顺的听从孙家公子的话。
那是不是也代表了,徐统帅和和孙家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他比之前态度更诚恳了几分:“已经叫我弟媳去请了,想来马上就能到。”
……
言氏带着长子和婢女已经到了后院去请人了,“还不快把柴房的门打开?”
那守门的是闵老二和柳氏的人,见言氏来了,并不想给面子。
言氏道:“松儿,动手。”
言氏的长子闵松颇学了几分功夫,上前就对几个守门的出手。然而柳氏在家受宠狂妄多时,她的人自也不把言氏这正妻放在眼里,“夫人,这可是二爷和柳夫人吩咐下来的,你敢违逆二爷!”
那言氏冷笑一声:“是啊,这二爷和柳夫人是主子,你又算的上什么?”
“拿着我闵家的银子对闵家的主子发难吗?”
“松儿,去叫了门房,把这些个人都赶出家门去!”
“是!”言松道。
守门的几个下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倒是那头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求饶:“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我们也不过是听人吩咐办事儿啊!”
不管言氏平日在如何温吞行事,那到底也是家中夫人啊,真要赶几个下人走有谁跟她计较?
言氏冷笑一声:“是啊,听主子吩咐办事没错。”
“可现下主子遭了难了,你们如何能逃脱?带走!”
闵松押着几人离开,言氏则是忙推开了柴房的门,便见刘姨娘浑身狼狈的躺在一个草垛上,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夫人!”却是一旁言氏派去护着刘姨娘的丫鬟先醒了。
刘姨娘也醒了过来。
言氏忙拿着披风给刘姨娘盖上:“孙夫人,真是叫您遭罪了。快快,我拿了衣裳,您先梳洗一下,孙公子和屠参军已经来外头接您了~”
刘姨娘转了转脑袋,又吸了下鼻子,这才缓缓醒了过了神来。
月儿来了?
她就着言氏的手起身。
言氏道:“您家是庆军徐应统帅的朋友,我们是徐统帅麾下的商,本是一家子人。我那弟妹不知道您的身份,才如此狂妄……”
一说这儿刘姨娘就气的不轻,平白无故的买个衣服就叫个疯婆子给缠上,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不说,人还被关到柴房受了好几个时辰的冷。
更是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上来,虽是叫那丫鬟挡了大半,可这无妄之灾刘姨娘怎么忍得?
“我身份如何,便我真是个普通的寡妇她就能这般欺负了!”
“我倒要她现在怎么狂!”
言氏状似无奈的跟了上去,唇角却勾出了一抹隐秘的笑容。
刘姨娘进厅前,闵行还在说:“孙公子您放心,我弟妹派人照看了令慈,定叫她少不了一根头发。”
底下跪着的柳氏眸中闪过一抹慌乱,更是往闵老二怀里靠近了一些。
“我的儿啊!你可知老娘遭了多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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