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嗤笑:“我要不无耻,早死在你的后院了!”
“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好,但你何曾拿我当个人看过?无非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就去的宠儿罢了!”
她道:“还我若回了国公府,就让我女儿认了宋氏做嫡母?”
“我呸!我是贱吗?为了你这么个不入流的玩意,连女儿都不要了?”
“你要是才高八斗,国之栋梁也就罢了,可你算个什么玩意?!”刘姨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慕容临觉得她真的像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孬虫!”
“你——你你你!!!”慕容临四处看着,“老子打你!!”
他从地上要搬起一个瓷器砸刘姨娘,刘姨娘见状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躲,才刚护着头跳开,却见没什么事儿发生。
再定睛看去——好么,那孬货枉生为七尺男儿,竟是连个瓷瓶都搬不动!
刘姨娘心中越发鄙夷,走过去之后从他手中抢来那半人高的瓷瓶。
的确是足重的,里面还装了水,大约有个七八十斤。
刘姨娘也是跟着女儿最近练武,她年纪大了,练不出个花儿来,不过一把子力气却是练了出来。
把那瓷瓶中的花枝拿走水控干,便高高举了起来。
“不不不!”慕容临慌忙躲在了椅子后头,“我,我是你丈夫啊!”
刘姨娘追着,慕容临生怕她砸自己,紧要关头也终于想到了她的名字,“梨花,梨花,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刘姨娘冷笑一声,猛拿着瓷瓶照他身上砸去。
——
慕容月不放心娘,就在门外不远处候着,听见里头巨响之后,连忙踹开了门。
“娘!”
便见刘姨娘冷笑着拍了拍手,“我没事。”
底下慕容临闭着眼睛惨叫连连,刘姨娘踹他一脚,“爬起来快滚,别脏了老娘的地儿!”
没有疼痛感,慕容临睁开眼睛,才发现那瓷瓶是散落在他身旁边的。
“还不滚!”刘姨娘瞪他一眼。
“泼,泼妇!”
刘姨娘当即又要举另外一个花瓶,慕容临连忙爬起来,却是不小心被碎瓷片插到了手。
“扑哧!”刘姨娘摇头笑。
“毒妇!”他按着掌心,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姨娘,“我告诉你,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以后可别想老子来迎你!”
“赶紧给老娘滚,一辈子没男人都不稀罕你!”
慕容临又看着一旁的慕容月,才想说什么,慕容月道:“没听见我娘说的吗?”
“孽女!”
他狠狠甩袖,“今你们一个不认夫,一个不认父。从此以后,我也权当没你们这个妾和女儿!”他昂首阔步走出门外。
然而还没走多远,刘姨娘便和慕容月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
“这怎么了?”她好奇朝外面看到。
却是翠兰进来,“方才二老爷走的急,没看路被台阶绊了,怕是扭着腰了,半天没爬起来。”
刘姨娘微蹙了蹙眉,便道:“给他找个担架,送回国公府。”
“是。”
翠兰离开。
刘姨娘呼出一口气,又看着一旁的女儿,“乖乖,你知道娘方才心里有多爽快吗?”
想到这儿又有点可惜,“我怎么没掌掴他呢?”以前这人还打过自己耳光。
慕容月道:“这没什么,娘真想扇他抽空我捉他过来。”
刘姨娘扑哧一笑,捏着她的脸颊,“我乖乖真孝顺。”
旁人家父母问女儿到底爱爹爱娘,可刘姨娘压根不屑于问这个。
只道:“不过你也莫要太记恨他,人伦纲常,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慕容月点了点头,“娘放心吧。”
……
彼时才回来的王永正也从母亲和妹妹口中得知了姑姑和表妹的身世。
不由捏紧了拳头,后悔道:“早知他是这么个人,我方才何必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葛氏道:“到底也是长辈,无论如何都是你表妹的生父,这点是割舍不了的。”
“他既是做父亲的,都能割舍下女儿多年来不闻不问,任由旁人欺凌,为何姑姑和表妹不能割舍他?”
王永正道:“不堪为人父。”
“好了,说说也就过去了,别当着你表妹和姑姑的面儿说。”葛氏道,又看了眼天色,“你父亲要回来,你去接你父亲罢。”
这会儿她亲自去厨房做菜,也好庆祝一家人团聚。
“是。”
王永正拱手,便大步离开府中,正要出府门外时,他又想到了什么,问了下人表姑娘的房间,很快找到了表妹的住处。
慕容月听有人敲门,便让翠兰打开。
“表哥?”她狐疑道。
王永正拱手,“表妹,我能进来说话吗?”
“自然。”
翠兰便把门大开,恭敬的在外头伺候。
“我与你是初次见面,身为兄长,总该送些礼物给你。”王永正目光落在眼前少女身上,只觉得她眼神乌黑纯净。
唇红齿白,漂亮而乖巧。
分明是个再好不过的妹妹。
这般听话又可爱的妹妹能有什么错呢?所以错全都是国公府的!
“听母亲说你会武,这很好,女儿家得学些防身的本事,”王永正从腰里拿出一个竹制的木桶:“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为防你被人欺负,表哥送你个小玩意。是我和师傅练丹时无意得来得。”
慕容月目光狐疑落在那小玩意身上,“什么东西?”
“防身用的。”
漂亮的妹妹谁都喜欢,何况这是自己的妹妹。
“阿芙和珠珠也有,到危险的时候再用。”
王永正道:“你先给哥哥,哥哥给你示范一下怎么用?”
慕容月:……这表哥好生的自来熟。
“你看啊,这是引线,就这么轻轻一拉——”王永正说着,将那竹管的引线一拉,往外抛去。
【轰】的一声巨响,慕容月闺房旁边的观景假山被炸没了。
她愕然的看着这有着巨大杀伤力的表哥,却见王永正摸着下巴,有些不满道:“这回威力好似有些不够,我改日再多加些火硝上去。”
慕容月扭头看了表哥一眼,他冲她一笑:“不过月表妹,你防身够了。”
“表哥,你有多少个这样的竹筒?”慕容月问。
“不多,就只够你们防身,”王永正道。
慕容月才点头,“也就千把个。”能炸平个京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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