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我是国公府的大公子,曾任参军,并非是什么反贼!”
慕容迪听声辨认出外面放箭的人乃是城防营的刘谋任,一边抬剑抵抗,一边嘶声喊到,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你省省力气吧,”慕容月道。
外头那姓刘的将军又继续喊道:“放箭!”
这样几波下来,迟早成了刺猬。
慕容月甩下身上的批帛,钩住那摇摇欲坠的门板过来挡在了几人身前,又问慕容迪道:“你一个人撑得住吗?”
慕容迪:“我尽力。”
慕容月起身,才要往前走,云禾哆嗦道:“你……你要干嘛,你要走吗?”
便见慕容月回转了目光看她,她脸上鲜血纵横,可今儿见了大场面的云禾郡主也不怕了。
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所以如今就害怕慕容月离开,“你,你别撇下我和你哥哥呀,你哥哥他不行的。”
“他都说尽力了,尽力就是不行。”
“你一走我们怕是要成筛子。”
慕容迪:……
慕容月噗嗤一声笑,“你这郡主——”
又道:“放心,你们成不了筛子。”
她将身上的裙子绑在腿上,又朝后伸手,“把你的披帛给我。”
“你要我批帛做什么?”云禾虽是问,却也将批帛脱了下来,又叮嘱道:“我这批帛绣的金线,你当——”
心还没说完,便见漫天火箭再次射了下来,云禾立刻缩头,和慕容迪靠着方才慕容月找来的破门板旁边。
“慕容月还在外面!”云禾道,才要冒出头却又被慕容迪压了下来。
她焦急伸头出去看,却见火光种,那人挥舞着披帛,却似在舞刀枪一般,她用披帛卷起火箭,而后借力挥舞出去,火箭如同火龙一般调转了方向。
紧接着门外哀嚎声传来,慕容月趁势飞身出去。
早在里头看到了慕容月的身手之后,那刘大人就害怕的不行,如今躲在人群最后方,只下发命令,“快杀了那反贼!”
任凭她武艺多高,他有两万人马!
慕容月眼里狠色闪过,袖里染血的刀再次被握到了手里:以前杀人是为了活命,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有些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比以前多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对那些为了弄权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住手!!!”
急促的喊声传了过来,却见一个身穿将袍的人骑着马扬起了风沙。
他快速下了马,拿出令牌道:“我乃庆军旗下先锋官,尔等要作何?!”
那刘大人道:“庆军,你们庆军该在城外守着!你私下入京可有陛下允准!”
冷笑一声后:“还要阻本官杀反贼,看来真真是有不臣之心!“
“罢,待本官诛完反贼之后,再来拿你。”
“给我杀!”
慕容月正要举刀,号角声起,远处隐隐约约人群靠近,一抹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远远只能瞧见他披散的,还来不及束起的头发。
徐应天的身影随着号角声上前,他黑发披散在脑后,更衬面容妖冶。
“刘大人,是在捉拿反贼吗?”
他抬手,山野四处设防的庆军已然举起了弓箭。
那刘大人见状指着徐应天道:“徐应天,你大胆,你私下出兵,目无王法!”
徐应天道:“京中有反贼,事急从权,有何不可?”
“刘大人要抓反贼,本王也抓”他冷笑道:“现下刘大人抓完了吗?”
刘大人心知肚明:要是这会儿没抓完,那一会儿被抓的就应该是他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今儿徐应天私自出兵怎么都要吃瓜落,他才不赔上性命。
“我们走!”
立时便待着城防营的人走了。
徐应天这才骑马至慕容月身边,又冲她伸出手来,慕容月搭着他的手坐在了马背上,他道:“我先送你回相府。”
慕容月指着已成了废墟的西阁,“那两个人在里头。”
徐应天道:“你放心。”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什么话,直到要分开时,他才握住她的手,如今月色当空,将她一双手衬的小巧而白皙,然美中不足的便是手上的那些血迹。
徐应天又想起她以手指为自己作舞时的场景。
“若有一天,你这双手只为我舞动,那有多好。”
慕容月仰头看着他,“我相信你可以。”
徐应天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脸,很快上马离开。
——
王家人此刻齐聚在堂内,各个脸上表情焦急。
“表姐回来了!”却在此时王若芙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瞧见浑身狼狈的慕容月正顶着月色进屋,刘姨娘和葛氏等女眷立刻迎了上去,一旁王永正拿着火铳也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表姐,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京城突然就乱了,说是有大夏的人攻城。家家户户门扉都闭的好紧——”王若芙惨白着脸,“大夏人打没打进来不知道,隔壁的李大人一家全都被杀了。”
“若非是哥哥手里有火铳,那些人攻不进来,兴许我们也要成刀下亡魂了。”
葛氏道:“听说西阁那边儿闹了反贼,你这般狼狈可是遇到了?”
慕容月道:“遇上了,反贼却说不上。”
葛氏听不大明白,慕容月又道:“舅舅还没回来吗?”
王若芙点头:“爹爹今儿入了宫到现在还没回呢~”
慕容月蹙了眉,只道:“大夏庆州都进不来,从哪儿直接窜到京城里?怕是有人借了大夏反贼的名头,要清楚异己。”
王永正听明白了,咬牙切齿道:“什么天子脚下,各个跟土匪一般。早知爹做什么丞相,还不如一直待在琅琊。”
“呸,劝了也不听,跟他说这朝廷早就烂了。”
慕容月道:“徐应天已经出兵,想来很快能平复,你们先去休息。”
葛氏等人哪里敢,隔壁那李大人一家死的惨。
“三姑娘!”却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熟悉的喊声,那人中气十足喊道:“王爷派俺来护着你家,你们该睡就睡。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些人打不进来。”
“也告诉翠兰,这乱马上能平,俺们的婚事还是在一个月后。”
慕容月笑一声,扭头去往四周寻,却不见翠兰的身影。
“翠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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