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猝不及防,想要关门已经晚了。
“等等……别……”
走进洗衣房的女佣一手拿着一大包瓜子,一手拿着一个折叠小板凳,一打眼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顿时愣住了。
“周阿姨,你这是?”
保姆尴尬得搓了搓手,眼珠子一转就扯了个谎。
“我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弄翻了,然后又不小心踩在衣服上摔了一跤,就弄成这样了。”
女佣也没有多想什么,点点头,笑嘻嘻说。
“那您要小心点,要是真摔坏了,夫人可要头疼找新的保姆了。”
保姆脸皮再次抽搐,到了嘴边的话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只能勉强笑了笑。
“我没事。”
女佣点点头。
“那您忙,我不打扰你了。”
就在洗衣房的角落找过了干净的地方,把手里的小板凳放了下来,抱着一袋瓜子,“咔哒咔哒”开始嗑瓜子。
保姆看着女佣那样子,忍不住阴阳怪气说。
“夫人让你过来陪我,你还真的就只是陪我啊?”
女佣吐了瓜子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没办法啊,您伺候过先生的母亲,又做过先生的奶妈,夫人只信任你,她说了,除了你谁动小少爷的东西她都不放心。”
那女佣又懒又馋,说话还带刺,保姆简直吐血。
最后,许棠棠陪着午睡完了的小星宸在花园里玩了半个下午,而保姆就在洗衣房里苦命的洗衣服。
一直到晚上10点多,洗衣房里还有大半的衣服没洗,保姆的手已经因为搓衣服而破了皮,可许棠棠知道了之后只是让人给她贴了个创口贴,让她继续。
磕了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瓜子的女佣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啊——好累啊,我今天就到这儿了。”
保姆回头看了她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人就坐着磕了一天的瓜子,累的是她好吗?
她的腰都快要断了!
只见那个女佣同她打了个招呼。
“周阿姨,我先去睡了。”
保姆看着女佣离开的背影,以为自己终于要解放了。
谁知道她还没有松口气,没一会儿,许棠棠突然和另外一个女佣过来了。
许棠棠的脸上带着温柔体贴的笑容。
“周阿姨辛苦了。”
保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也不敢再说什么客气的话。
“是辛苦,洗了一天的衣服,手疼,腰也疼嘞。”
许棠棠像是没听见似的,目光在地上的那些浸了水的衣服上逡巡过去,笑了笑说。
“那您就再劳累下,小孩子的衣服浸了水容易滋生细菌,一定要立刻洗出来,然后烘干之后再挂起来晒晒太阳。”
说着,她笑着回头。
“我怕您辛苦,特地找了个会说相声的女佣过来,你心情好了就不会那么累了。”
保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苦着脸,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夫人,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么折\/磨我?”
许棠棠一脸无辜,眼泪比保姆掉的还快还凶。
“周阿姨,这话怎么说的,我之所以把宸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是因为这个家里我只信任你!我怕你辛苦还特地找人陪你,你原来就这样想我的。”
许棠棠身边的女佣也忍不住说。
“周阿姨,这就是你不对了,整个宅子里谁不知道夫人对你最好了,你看你都把夫人弄哭了……”
保姆愣住了,心底暗骂,这个臭biao子!
就听见许棠棠哽咽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委屈屈说。
“周阿姨,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
她越是抹眼泪,眼泪就越多。
“你在墨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绝对不能让你离开的,你又不愿意休假,又觉得太辛苦,这样吧,我给你换个轻松的岗位?”
保姆气得险些喷血,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休假的!
她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怒气。
这个贱\/人难不成真的怀疑自己了?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要把自己调走!
她当然不能答应。
忽然,楼上传来了轮椅转动的声音。
保姆抬头,就看见了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到了地下一层。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衬衫,下身一条笔直的西装裤,衬得他那条腿又长又直,明明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个人,可身形却仍旧挺拔如松柏。
保姆眼睛一亮,立刻叫了一声快步上前。
“先生,您回来了?”
墨寒砚淡淡应了一声,转头朝着许棠棠望过去。
许棠棠转过头,那张秾艳稠丽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眸光一凝,微微蹙眉。
他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过许棠棠湿润的眼角。
“怎么了?”
许棠棠吸了吸鼻子,咬着唇肉,低下头嗫嚅说。
“没什么,我好像惹周阿姨生气了……”
保姆听着许棠棠的茶言茶语,心底把这个贱\/人骂了无数遍。
她立刻扶着腰哎呦哎呦叫起来。
“哎哟,先生,您不要怪夫人,夫人从小到大没干过重活,不知道有些活一天里是干不完的,我一定会尽快把小少爷的所有衣服都手洗干净的。”
保姆特地把重音放在了“所有衣服”和“手洗”上。
墨寒砚的脸色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许棠棠先吸了吸鼻子开口了。
“周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保姆心底得意洋洋,她可是当过先生奶妈的人,这个小贱\/人就是平时再嚣张,到了先生面前还不是要乖乖听话。
她笑了笑,还是在墨寒砚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勤快贴心,安慰许棠棠说。
“夫人放心,明天一早起来我就把小少爷的衣服洗了。”
许棠棠却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
保姆等的就是这句话,心底冷哼,那还差不多。
谁知道,下一秒就看见许棠棠开始挽袖子,默默地对着墨寒砚说。
“你也先去休息吧,我去把宸宸的衣服洗了。”
墨寒砚眉头皱得更紧,心莫名得被刺痛了。
看着许棠棠露出两段纤细白皙的手臂,就要朝着洗衣房里走,他立刻伸手把许棠棠拽了回来。
“站住。”
许棠棠回头,未施粉黛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低声哽咽说。
“你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墨寒砚眼底的情绪已经算得上是森寒了,几乎能够把方圆百米以内的所有生物活生生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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