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他们先来了三杯，静静地等着看李总要说点什么。
他们既然让蔡妤把我约过来，又兄弟二人一起出现，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
李总果然先开口了，意思是他是在道上混的，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做人做事专谈信义二字。
他当着我面数落了李二，说李二做事冲动，弄得大家关系都搞僵了。
李二不住地点头，自罚了三杯。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演戏，但表现上也还是要客套几句，口头上为上次的鲁莽道了歉。
李总话锋一转，说：“既然话说开了，那就不瞒你什么了。欣姐的事是他操办的，原因是欣姐手脚不干净，才自讨苦吃……”
我默默地听着，知道这种江湖大佬都很能鬼扯。拿欣姐说事，一面是给自己开脱，另一方面也是敲山震虎吓唬我。
李总敬了我一杯，说：“小叶的事发生后他也很抱歉，江湖事江湖了，还有什么不爽，不妨都放在桌面上聊透。”
最后，他脸色有点凝重地说：“我觉得你对我做的事有点误解，有啥疑问可以尽管提，就算说难听了，也没关系。”
我心想：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只是点点头，说：“我只是个小职员，一不是警察、二不是侠客，凡事冤有头债有主，终归从小叶的事起。”
李总点点头，说：“小叶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康复治疗得不错，过了年要重新去上学了。”
“我给你一百万，就当是给小叶赔个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之前掌握了这么多实锤，我真要被李总今晚的诚意给打动。
何况几杯酒下肚后，情绪都燃起来了。
我客气地拒绝了李总的好意，说：“小叶就当重活了一回，过去的事就彻底翻篇了，她家也不缺钱，好意我代她领了就是。”
李总微笑了下，道：“那你就代她收下，人生何处不相逢，哪一天机缘巧合再碰上了，也聊表心意。”
我仍然婉拒了他的意思。
李总叹了口气，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我一直担心你对我们有什么看法和意见，看来今天，还是不肯给这个面子。”
我想我也不能显得太有城府，嘴上客气，说：“你别这么说，意思我已经收下了，但钱不能收。”
李总又猛地来了几杯，点了根不知什么型号的利群，在袅袅的烟雾中看着我。
我很平静地跟他对视，李总愣了下神，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兄弟，前两天你不小心撞了车那个老谢，你还记得吗？
我心里一紧，说：“记得啊。”
李总点点头，说：“我自己有外贸上的些货，包括蔡妤海外代购海淘的一些东西，都是让老谢给我办的。听说老谢找了个小女朋友，和你之前认识呀？”
我有点羞愧地点点头，说：“是的。”
踌躇了下，我不知道该说关系有多深。
李总见我面露难色，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转身穿好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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