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动,让屋里二人一愣。
江烨霖急忙伸手拉起了面前人的衣裳,生怕让刚刚那人看了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按了回去。
叮嘱说:“这里是军营,你就在屋里,哪里都不要去。”
“可奴家一人害怕。”她低垂着眼帘,声音有些颤抖,“男女有别,此处都是男子……”
“这是我的营帐,一般没人进来,你无需害怕。”
男人话说到一半,便对上她那副水汪汪的眼睛。
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怀疑,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般没人进来……那刚刚红袖添香之时,难道是鬼进来了不成?
江烨霖被看的心虚,摸着鼻尖说:“没事,至少别的姑娘,不会出现在这里。”
夏瑾姝知道再闹下去,就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手,只剩下那双含情眼,牢牢锁在对方身上。
委屈的话,也只是留在脸上。
江烨霖被她盯得浑身发毛,扭头便朝外追去。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彻底松懈下来。
心中的苦涩,不仅没有半分消散,反倒越发浓郁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江烨霖能把她带回军营,多少是动了些其他心思。
毕竟其他姑娘,都是安置在同一处客栈,唯独她成了例外。
现在看来,这份例外,单纯只是江烨霖动了几分庇护之心。
苦涩之余,夏瑾姝突然有些羡慕,能让江烨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得是多美好的人。
另一边,等江烨霖追上刚刚那人时。
对方已经绘声绘色,将营帐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杨正。
“将军,兄弟们知道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这才刚把人带回来,就擦枪走火,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杨正笑眯眯的凑过来,大手落在江烨霖肩头,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至于剩下几人,虽未开口,脸上的笑意足以证明,大家此刻的心思。
江烨霖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一巴掌将杨正大手拍开。
牙缝里挤出一句:“闲着没事就多巡几圈。”
“哟哟哟,急了!”杨正直接笑出声来,“大家都是男人,懂,都懂。”
“懂个屁懂,不是谁都把脑袋拴在裤腰里。”江烨霖皱着眉,“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
提起正事,众人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杨正收敛起笑意,“宫里来人,说三日后,陛下为军中将领,准备了庆功宴。”
“嗯,这事交给你就行,没必要知会我。”
杨正闻言摇头:“要是以前,到日子找你就行,但现在不一样。”
“怎么,我打了胜仗回来,难不成还比不上以前?”
江烨霖想着刚才营帐中发生的事情,可能会遭人误会,本就心情不佳,说话自然也没了好语气。
“这不是东厂送了些姑娘来吗?”杨正摸着鼻尖,“陛下要是问起来,咱们不得想个好说辞?”
“呵——”江烨霖冷笑着,“现在知道要说辞了,当时事都没告诉我,就把人带到房里去,那时候怎么不想想,陛下问起来怎么交差?”
当着自家属下,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杨正自然也没了笑意。
但这事的确也是他的问题。
男人闷声说:“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姑娘们都已经带回来了,陛下自然也能知道,将军自己也留了人。”
听他提起夏瑾姝,江烨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下意识扫向刚才那人。
心里盘算着,屋里的春光乍泄,到底被看去了多少。
那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声辩解:“我也没想到,将军您把人给带回来了。”
杨正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明显也是觉得,江烨霖把人带回营帐,那是比他更难以饶恕的罪名。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作为在边关苦寒之初呆了好几年的大老爷们,面对东厂送来的一个个美娇娘,把持不住,也是难免的事情。
但把持不住之后,后续这些繁琐的事情,也需要他们来操心。
江烨霖面对大家期望的眼神,只得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事交给我,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刚刚还耷拉着脸的众人,听了这话,立刻高兴起来。
大声嚷嚷着:“将军英明!”
营帐中的夏瑾姝,虽然旁边没人看管,但依旧是坐立难安。
江烨霖的营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除了笔墨纸砚之外,更多的是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男人走之前,并没有说不能碰屋里的东西。
但对于这些陌生的东西,她半点都不敢插手,就连营帐中的灯灭了,都只敢站在原地。
明明灯油就摆在桌上,她还是不敢添进油灯,生怕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人从这里赶出去。
夏瑾姝还记得当初,她跟姑姑刚被带回东厂时,因为逃难时饿了太久,实在是没吃过两口饱饭。
见到桌子上有吃食,拿起便往嘴里塞,想着哪怕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偏偏那桌子上的东西……是宫延竹准备带进宫里哄那些贵人的小玩意儿。
于是进东厂的头一天,夏瑾姝便挨了一顿毒打,要不是因为这张脸,看着以后能用得上,她早就死在板子底下了。
江烨霖回到营帐,看见里头已经熄了灯,下意识松了口气。
正如同刚才杨正所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在战场上待了那么多年。
女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夏瑾姝这种祸国殃民的存在。
面对她的勾引,说没有反应是假的,更何况这张脸,跟他记忆中那人,实在是太过相似。
可江烨霖心里清楚,相似终究是相似,她终究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心里清楚,不代表身体就能完全没反应,要是被人发现……
看着帐中漆黑如墨,他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刚点亮屋里,便感觉一阵香风迎面而来,伴随着胳膊上的柔软,如同陷入最深的梦魇。
江烨霖绷直了身子。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夏瑾姝带着些哭腔,“灯熄了,奴家一人在帐中,实在害怕的紧。”
他试探着想把胳膊抽出来,“你自己点燃不就行了?”
“将军没开口,奴家不敢擅自动营帐中的东西,只能等您回来。”
他闻言一愣,低头看去,恰好对上那张委屈至极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眼,带着胳膊上传来的异样触感。
江烨霖觉得,她是只噬人骨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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