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质问,女大夫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宫延竹。
似乎某些话,必须在这位东厂督主的授意下,才能说得出口。
“没事,说吧。”宫延竹摇摇头,“里头那姑娘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夏姑娘脸上的伤,用上玉肌散,不出七日,必定恢复如初!”大夫叹了口气,“但是……”
“但是什么?”江烨霖心中着急。
能让大夫如此愁眉苦脸的出来,绝对不是冰肌散的问题。
可他回来得晚,根本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昭阳公主对夏瑾姝干了什么。
此刻除了着急,别无其他办法。
“夏姑娘身上,之前应当还有别的病灶,此刻受了惊吓,将身子上其他的病,也一并发作了。”
宫延竹皱眉,“能治好吗?”
“不行,治标不治本。”大夫摇摇头,“我才疏学浅,治不好夏姑娘身上的病症,只能开些方子,略微压下去些。”
“若是一直这样,日后会有什么问题吗?”江烨霖声音沙哑,“对她会不会有所影响?”
“若是今日未受惊吓,倒不会有所影响,可今日之事,催生了病根,长期如此,夏姑娘的身子,恐怕禁不住折腾。”
“灵丹妙药,也压不住吗?”
宫延竹这话出口,江烨霖和那位女大夫,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讶。
缓过神后,大夫还是摇头,“若是灵丹妙药能医,夏姑娘这病根,倒也称不上病根了。”
江烨霖身子轻轻一晃,没能开口。
他本想着若是有药可医,哪怕派人走南闯北,也得把药学回来。
可偏偏,走南闯北都没用。
见他失神,宫延竹挥手示意女大夫去开药方,嘱咐将军府的下人去煎药。
院里的人全部撤去,只剩下二人。
“事已至此,督主还不回去吗?”江烨霖背对着宫延竹,“府中简陋,许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置办,今日出了这事,怕是连午膳都没能准备。”
“我像是为了留下蹭饭的吗?”宫延竹轻笑出声。
“那督主为何?”
“将军年少有为,我本欲与将军结交,偏偏今日出了此事,昭阳公主向来娇宠,有些脾气也正常,还请将军不要将此事记在心上。”
看着男人侃侃而谈,江烨霖没来由的觉得烦闷。
似乎只要看着宫延竹这张脸,他就会想起刚刚昭阳公主那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可又不得不承认,若非宫延竹出手相助,夏瑾姝现在……甚至整个将军府都有可能血流成河。
想着那个平日里笑容娇俏的小姑娘,此刻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生气。
就让他觉得揪心般的疼。
宫延竹见此,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昭阳公主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抚了公主面子,督主与公主走得近,劳烦帮忙带句话。”
“嗯?将军请讲。”
“今日之事,就当江某为当日庆功宴上的不敬赔罪,若是还有下次,江某必当上门,为府中之人,讨回公道!”
江烨霖冷着脸,战场上杀人无数的森森冷气,此刻全然爆发。
纵使宫延竹背地里,手上沾满无数鲜血。
此刻在他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将军的话,会传到公主的耳朵里。”
“多谢督主,等江某将府中事务安顿好,再上门道谢!”
一而再再而三的逐客令,傻子都能听明白。
宫延竹已经达成目的,自然没必要继续停留。
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将军府。
只余下江烨霖一人,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床上躺着的姑娘,脸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没了血迹后,巴掌印显得越发清晰可见。
昭阳公主匕首留下的那道血痕,虽不算深,但也有一寸长。
在这张小脸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绿色的小瓷瓶,此刻稳稳当当摆在床头。
想必就是刚才大夫口中所说的玉肌散。
江烨霖取过东西,刚准备帮她上药,似乎又想起什么,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见惯了战场上的断肢残骸,甚至直接被腰斩的也不在少数。
各式各样的血腥场面,早已将这位年少将军的心,锤炼的金刚不坏。
但此刻夏瑾姝脸上一道小小的划痕,就让他失了分寸。
差点忘记,大夫在里面待了半天,肯定是已经上过药了。
此刻他再动手,那就是多此一举。
“早知道会这样,你后不后悔跟我回来?”
江烨霖轻轻抚摸着夏瑾姝的头顶,指尖不住发颤,生怕力道大了些,惊扰她的美梦。
“李温茂当初警告我的时候,我就该狠心点,直接把你留在城外。”
“是我贪心,找不到她,就想把模样与她相似的你,一直留在身边。”
“这种事情以后还有可能发生,这次若不是东厂督主,你的小命都没了。”
男人坐在床边,明明没人能听见他说话,却始终絮叨个不停。
像是在安慰夏瑾姝,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而宫延竹从将军府出来,脸上再也没了刚才那副温和气,阴霾的眼神扫过看热闹的人。
红梅见到宫延竹露面,立刻凑上跟前,“督主,姝姝可还好?”
“没死。”男人表情冷漠。
听到想要的答案,红梅立刻松了口气,不敢继续在宫延竹面前造次,慌忙告辞。
东厂的地牢里,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此刻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漂亮的衣服上满是污渍。
无论她如何扭动,始终无法解开身上的束缚。
嘴里紧紧堵着的布团,让她除了呜咽,更是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吱——”
酸涩的木头摩擦声,破碎的阳光伴随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进入地牢。
女人顺着声音望去,眼中的希望完全破灭。
宫延竹皱着眉,厌恶的避开地上那些不知是什么的水渍,来到女人面前。
用冰冷的鞋尖,挑起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呜呜呜呜……”
女人拼命摇头,企图把口中的布团甩出来。
“你很着急?”宫延竹眯起眼,“做事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想过会被抓回东厂?”
“呜呜呜……”
女人继续摇头,眼中出现泪光。
他用手帕包着手指,满脸厌恶的布团从她嘴中拽了出来。
“督主,督主您放过我吧……”
呼吸通顺的瞬间,素素直接哭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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