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只能唤来细如丝线的雷电,还要用自己的血,把六丁六甲咒写在剑上,用剑作为引导。
五妖仙什么都没用,只是念了句咒,天空之上,碗口粗细的雷电便是接连落下,劈在那猖神的身上。
那猖神惨叫连连,五妖仙大声骂道:“该死的鬼物,竟敢占我庙宇,实在是罪该万死!”
而我们走到那猖神身边时,五妖仙看到那猖神的面目颇为俊秀,又骂道:“本仙尊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娘里娘气的男子,见一个,必定杀一个!”
此时的那猖神,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已经是放弃了抵抗,跪在了地上讨饶,道:“占庙之事,是鄙人不对,可现今鄙人已修成鬼仙猖神,千年修行不易,还望娘娘饶命!”
说完后,这猖神,还俯到地上,像是个娘们一样,嘤嘤哭泣开来。
五妖仙看到他这个模样,厉声吼道:“我刚才说了什么?本仙尊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娘里娘气的男子!”
说完,五妖仙便又施了一道六丁六甲炸天雷,劈在了那猖神的身上。
而此时,那猖神发现我们并没有饶他一命的可能,面目立刻是狰狞了起来。
他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然后飞上了那五尾娘娘庙的庙顶之上。
那猖神伸手指着天空,口中念咒骂道:“老天老天,汝是贼公!天道无常,难容我身!今日寂灭,万万不从!老天老天,汝是刍狗!高高在上,不睁狗眼!老天老天,汝为娄蛆!浮游蚍蜉,寄身臭坑!说是主宰,其实长虫!”
此时,天间风云异常,云层之下的雷电,也开始咆哮。
我顿时是吓的脸都白了,没想到这个畜牲,居然会以身骂天!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脆骂天,引来天雷地火,拉我和五妖仙一起给他垫背!
这时,天上接连降下了几道天雷,炸的那五尾娘娘庙前草木皆飞。
我顿时是慌的要死,若是这天雷地火真的落下,躲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可那五妖仙依旧是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那猖神表演。
那猖神站在庙顶上,仰着头,脸色煞白,衣袂飘飘,口中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老天。
“什么臭虫小鬼,还学别人骂天,可笑。”五妖仙摇了摇头。
然后,五妖仙抬手,刹那间,苍穹之上的所有雷电,瞬间汇聚成一团。
一道水缸粗细的惊雷,落在了庙顶那猖神的身上!
那猖神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便当即是被劈成了焦炭。
五尾娘娘庙的庙顶,也是被劈成了两半。
那猖神焦黑的尸体,也随着砖瓦一起,掉在了地上,五尾娘娘庙的庙门也飞了出去,山顶上一片狼藉。
五妖仙吹了声欢快的口哨,似乎在宰了人之后,她的心情就会变的相当好。
然后,五妖仙转头看着我,说:“除去了这家伙,我便马上就要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些话要跟你说。”
我点头,让她请讲。
“有人想要你的命。”五妖仙说。
我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五妖仙眨了眨眼,然后身上白光闪烁,居然就是要走。
我急忙喊住了她。
这老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照正常的剧情,不应该是出言提醒我该怎么做吗?
“没什么好提醒你的,雪中梅心疼你的命,可我又不心疼。”五妖仙说。
“那看在她的面子上,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活命。”我说。
“阻止那阵法。”五妖仙说。
“怎么阻止?”我问。
“杀掉布阵的人,这是唯一的办法。”五妖仙说。
“布阵的人是谁?”我追问。
“我不能告诉你。”五妖仙说。
“给一点点提示行不行?”
“没什么好提示的,所有的一切,雪中梅都跟你说过了,为了你,她的确是煞费苦心。”五妖仙说。
我顿时愣了,怎么又是这一茬?
所有的一切,我都是知道?
“她为你机关算尽,布下一切,只希望你能活的更久一些,你可不能让她失望,这场宿命对决,你千万不能输。”五妖仙看着我。
然后,她身上白光一闪,便是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草人在原地,随着山顶上的风一吹,那草人也是倒了下去。
我发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拾起那猖神的焦黑尸体,向着山下走去。
回到吴四叔的家后,我把那猖神的尸体交给了无名。
“命火还在。”无名顿时松了一口气。
无名折下一截尸体的臂骨,握在手中,口中暗暗念动咒语,那臂骨的一头,噗嗤一声着起了火。
无名用另一只手掐出指诀,把那尸骨着火的那端,朝着吴四叔肩膀的两边,分别击打了两下。
“好了,命火重新给续上了。”无名说。
吴四叔两口子顿时是千恩万谢,此时天已经是蒙蒙亮,吴四叔两口子立刻是去赶了早集,买回来好多好酒好菜,弄了一顿“灶王宴”,来答谢我们的相助。
吃饭的时候,我也跟无名说了,之前五妖仙告诉我的事情。
无名咬着鸡腿,说这件事,还是要静观其变,那要害我们的人,要摆出来的,究竟是什么阵法,咱们还不知道。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松林村,去找那黄河水鬼的现任掌门,一是去讨和萨满辫子男换取灵鼋珠的镇河印,二是询问他,那阵法,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阵法和大禹有关,黄河水鬼不可能不知道。
饭后,我们向吴四叔两口子打听了那松林村的位置,离我们颇远,而且是在秦岭深处,走不了水路,只能坐车。
我们想向吴四叔两口子,借一辆交通工具,不然靠是“地蹦”,得是猴年马月才能到那松林村。
只可惜吴四叔家里也没有像样的车,而且秦岭山道颇为路险,一般人可是不敢驾车从那走。
吴四叔给了我们足够多的盘缠路费,让我们沿着屋后的秃子山,走到秦岭的山道上,大概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然后我们在那儿拦下一辆跑长途的货车,让那货车捎带着我们去松林村所属的蒲口乡,就行了。
我们按照吴四叔所说的,取道进山,搭了辆过路的运输小货车,开车的司机是个满身腱子肉的壮汉,一口地道的中原官话。
壮汉司机听了我们的目的地,说虽然不同路,但他这趟长途不怎么赶,可以绕道送我们,打包票说可以把我们送到。
但壮汉司机要收车钱,而且收的相当贵,一人三百块。
我感觉他是在抢,吴四叔临走前,也就给我们两千块。
吴子轩嘴皮子都磨破了,壮汉司机也是一分钱不肯少要,又告诉我们,那地方山陡路险,要经过很多悬崖,山路不平整,非常难走,一般人不敢开。
吴子轩无法可想,只得同意按说定的价格付钱,搭了这“老抢”司机的车。
“老抢”司机还厚着脸皮说:“钱不白花,你们可等着找没人的地方,偷着乐去吧,一般人可是不敢开那段蒲口山的山路,不是碰到我,你们再拦多少人的车,都没人肯捎你们。”
我们都是翻了翻白眼,不想搭理这“老抢”。
一路上看不尽的荒山秃岭,“老抢”司机一直在大嗓门唱着情歌,唱的相当难听,让我几乎都想跳车。
他还把临走前,吴四叔两口子给我们的,让我们带在路上吃的火腿肠和水煮鸡蛋,全都给吃了,吴子轩带的几包香烟,也全部被他抽完了。
我们这一路走来,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无名都想卷袖子揍他,但又考虑到还得仰仗着他开车,就忍了。
可司机一般都是相当爱唠叨的人,我们不搭理他,他还总想没话找话。
那“老抢”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问道:“蒲口乡那地方这么偏僻,也没啥好玩的,看你们打扮,也不像是住在那里的乡下人,你们去那干什么?”
“我们去松林村走亲戚。”我说。
“松林村?蒲口乡没有松林村啊!”司机说。
我顿时是懵了,难道吴四叔给我们指错路了?
“哦,不对,是我错了,外边的人管那地方叫松林村,本地人叫恶狗村。”司机说。
我心想那就对了,对无名她们说,黄河水鬼都会养“龙犬”,他们聚集的村子,全都是狗,也很正常。
“什么鬼啊龙啊的?你小子知道恶狗村是啥地方吗?你们去了就是找死的!”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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