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解开的魔法屏障如万千碎裂下坠的流星碎钻,头顶上破开的天花板处散下五彩缤纷的礼花。
站在台上的九位学生作为全场焦点,在热火朝天的欢呼声中,或许来一场昂扬激情的振臂高呼,能将这火热的氛围炒的更盛。
但是他们每一个都累够呛,实在是喊不出来了。
“赢了,但是好累啊,”慕枫疲惫地望着乌泱泱的观众席,“黎问音,下次想个对你我都轻松点的方案。”
“啊啊头疼死了,”黎问音还是被虞知鸢给搀扶着晕晕乎乎走过来的,“我感觉我又魔力透支了。”
慕枫:“你岂止是魔力透支,自己也把自己折腾的不行吧,真够拼的。”
他略微遗憾地望了一眼台下欢呼的人群。
“好可惜,我要是还有一点力气,我就蹦起来朝他们打招呼了,不敢想象我有多帅。”
“你现在屁话这么多,也不像完全没劲。”
裴元吐槽了一句,然后伸手摸了摸哼哼唧唧的黎问音的额头,微微发热,是魔力透支而产生的发热状况。
秦冠玉笑着来劝说:“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休息好了再庆祝。”
慕枫看着黎问音情况不太好,自己也感觉挺糟糕,认可地点头。
“行吧,我们走吧。”
黎问音晕晕乎乎靠在虞知鸢身上,神志不清地念叨着:“诶嘿,将军......诶嘿,我醒了......嘿嘿嘿,我赢了耶......”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她都开始说梦话了。”
刚竭尽全力赢下比赛的五位少年们,聚在一起,互相搀扶着,各自有气无力,却还有心思斗嘴吵嚷,迎着全场热烈的欢呼,背对着比赛场上散落下来的星光,摇摇晃晃,朝着他们自己的方向,回去。
——
另一边,苏瑾时往子桑棠的身上披了一件外裳,充满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小姐,是我们大意了。”
子桑棠回眸看了她一眼,不由言说地就把她拉过来,一起拢在衣裳里。
她还把旁边沉默着的竹青也给拉了过来,左右一起挽着。
苏瑾时被她的动作给惊到了,摆着手想要退缩:“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合适。”
“为什么,”子桑棠盯着她,“你嫌弃我?”
“!!!”苏瑾时瞳孔放大,“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哼,借口,”子桑棠轻轻一哼,开始无理取闹,“嘴上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就是嫌弃我对吧。”
苏瑾时都说不出来话了,冤枉啊,当真是冤枉啊,她怎么可能,她怎么敢,她怎么舍得。
子桑棠:“阿柳呢?”
“他在那边。”竹青一转目光。
子桑棠顺着望过去,看见谢柳那个呆子站的离她们十万八千里,失魂落魄地双手提着剑,低着脑袋瞪着自己脚尖。
不用问就知道谢柳是觉得全都是他自己的错,没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为子桑棠铲除一切困难赢得胜利,所以认为自己没有脸来见她。
子桑棠主动向他走了过去。
感受到她的靠近,谢柳头都没抬,彷徨无措地说道:“小姐,我,恶心,别,靠近。”
“嗯?”子桑棠上下看了他一眼。
刚刚谢柳被黎问音一朵名为大嘴花的魔法植物给逮住,放嘴里咀嚼了半天,虽然他很快提剑劈出来了,但仍是沾了一身的大嘴花口水。
他可能是在说这个恶心吧。
但是子桑棠不管。
她开口道:“什么?你嫌我恶心,要我别靠近你?”
“???”谢柳震惊抬头,着急解释,“没有,是,我,恶心,不是,小姐!”
“什么?”子桑棠露出受伤的表情,“你说我恶心的不配当你的小姐?”
谢柳:“???”
他着急地收起了魔器,比划着双手非常奋力地尝试辩解,急得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不是,您,尊贵,小姐,我,恶心,很脏,您不要,这么,认为......”
真的是着急坏了,快给结巴急出了rap。
“既然你没有嫌弃我,”子桑棠笑了,“那你证明证明。”
谢柳有些呆呆地看着她:“怎么,证明?”
“和我们一起走吧,”子桑棠朝他伸手,“和我站在一起。”
她说着说着,还想了想:“我可羡慕黎问音那样被众人簇拥着下台了,你就这么避着我,怎么,我输了我不配吗?”
“不是,小姐,我。”
谢柳解释不清,话着急说到一半,对上子桑棠笑意盎然的眼眸。
“小姐,戏弄,我。”
子桑棠不承认:“我哪有。”她说完就拉上谢柳的手带着他一起走了,谢柳敢有异议,子桑棠就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
给谢柳说的百口莫辩,脑子一呆又一呆,哑口无言。
黎问音说的真对,欺负小结巴确实很好玩。
回去拉上了苏瑾时和竹青,竹青很无奈地问:“小姐,您怎么突然会了这一招了?”
子桑棠大大方方回答:“黎问音教的。”
刚才在最后,黎问音和子桑棠二人近距离对峙时,黎问音就跟她说出了她的独门绝技。
——不要脸。
不要脸,不听不管,装眼瞎装耳聋,只听自己想要的,在很多时候,可以解决很多看似很复杂的社交问题。
随性一点,不那么端庄一点,放开一点,轻松不计后果一点。
“又是,黎问音。”谢柳咬了咬牙。
子桑棠瞪他一眼:“你不许为难她。”
谢柳:“......”
他只是、他只是一个结巴,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
学生会大楼门口。
“小学妹,你这次一去,一定要保重哦。”
手帕一甩。
“放心吧学长,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坚定的眼神。
“饿了记得吃,冷了记得盖,别苦了自己,我们会伤心的。”
含辛茹苦的眼神。
“放心,学长,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决绝地转身。
“......”裴元眼皮抽了抽,“戏够了吗,她不过就是关个禁闭室。”
演的正起劲的慕枫和黎问音两个人恢复正常。
现在是傍晚,心慈手软的学生会还让比赛完的黎问音休息好了之后再履行约定,来关赛前就决定好要关的禁闭室。
慕枫和裴元来送她,顺便还携带了一只无所事事的小木又。
“奇怪,按理来说,我在大楼门口站这么久,应该早就有人出来把我带进去了啊,怎么还没人来管我。”黎问音疑惑地从外往里望。
“是啊,”慕枫也有点奇怪,“黎问音你改判了?”
黎问音摇头:“没人通知我啊。”
而且她也没做什么值得将功赎过的事吧。
木又一直没开口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学生会大楼内部匆匆忙忙来往的成员们。
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黎问音拦住了一位学生会成员。
“那个,请问.......”
这位看起来很急的学生会成员扶了扶眼镜,审视地看了她一眼:“黎问音是吧?你的禁闭不着急,先去大厅里等着吧。”
他抬手指了指学生会大楼里面,然后就作势要走。
“不对啊,”黎问音纳闷,再次拦了他一下,“我提前一天就预约好的。”
慕枫:“?”
她这说的什么话。
“能等等,不能等就别关了赶紧走,排队的人很多,”戴眼镜的学生会成员挥手赶了赶,“要不干脆别关了,你直接走吧,别拦我,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非常匆忙地走了。
不仅是他,大楼里其余步履匆匆的学生会成员们,也没一个停步多看他们一眼。
似乎无人在意。
“?不是,”慕枫真的是惊讶了,“现在关禁闭是什么香饽饽吗?怎么还排队?”
黎问音也很奇怪,她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裴元说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黎问音,走吧。”
“不行,我真的太好奇发生什么了,”黎问音不听,“我得进去看看。”
“?”裴元疑惑,“黎问音?”
她走进去了。
木又待在原地思考了一会,也跟着跑进去了。
两个人一大一小就这么挤进了学生会一楼大厅的人群里。
“不是吧,”还留在门口的慕枫指了指他们离开的方向,“裴元,你也不拦着点?”
“由他们去,”裴元说道,“在学生会大楼,也不会发生什么。”
——
黎问音也算得上是禁闭室贵宾了,对学生大楼,尤其是禁闭室那里的构造可谓轻车熟路,就像回家了一样。
在她的印象里,每天能被关进学生会禁闭室里的人并不多,黎问音好几次来,都获得了豪华单人包间的待遇。
还从未听说过禁闭室人满为患,被关都需要预约排队的情况。
不过短短一天半,发生什么了?
正当黎问音左顾右盼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学姐,”木又昂了昂脑袋,目光向上看,“你看那边。”
黎问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三楼走廊围栏处,黎问音看见四五个纯白校服的学生会成员,围绕着两个碧蓝校服的少年。
其中一个黎问音熟,正是三年级的南宫学长。
另一位......
黎问音定睛一看。
另一位沧海院的少年表情平淡,似乎对于环绕着他的学生会成员的训诫和质询压根就无动于衷,满不在乎地游移着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墙壁上的挂画。
而他的双手被铐在一起,铐住他的,正是南宫执的那副银制禁锢手铐。
“咦?”黎问音认出来了这个沧海院的学生是谁,“睿渊?”
代表四个学院出台的四个一年级升旗手,黎问音已然通过学院比拼认识了其中两个,她曾设想过最后剩下的那位沧海院的升旗手不知道会不会结识、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结识。
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他。
睿渊双手被铐住了,环绕着他的学生会成员们表情都十分严肃,盯着他的动作,还似乎呵斥了一声。
而睿渊就当作耳旁风一样不在意,面庞上挂着一副很薄很薄的眼镜,无所谓地一斜视线,一瞥而过走廊下方的学生们。
黎问音捕捉到了那一眼。
阴暗,潮湿,腐朽的像枯木陈放在角落里阴湿腐烂了很久后化为的灰尘,又透着点很平淡的无所谓。
是一种看不见生机的眼神。
黎问音不喜欢这种目光,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木又:“脾气还挺大。”
“怪人,”黎问音咂舌,悻悻然地收回了目光,“又又,你说,现在学生会里这么乱,是和睿渊有关吗?”
“八成是,”木又转问道,“学姐,那副手铐你还记得吧。”
黎问音:“当然记得,我不久前才刚被铐过,南宫学长的这副手铐向来都是用于极其凶恶的学生身上。”
“学姐请看他们面朝的方向。”木又指了指。
黎问音仔细看了一下,以南宫执为首的几个学生会成员要把睿渊带领的方向是三楼走廊的尽头,一个隐蔽又不起眼的房间。
“那是什么地方?”
木又:“拷问室。”
“拷问室?”黎问音一惊,“学生会还有这样的地方?拷问学生?”
这下直接给黎问音整畏缩了,不是吧,早知道学生会还有这种地方,她就不瞎犯校规了,万一哪天被带到拷问室了那还得了。
“不是,一般不是用来拷问学生的,”木又继续解释道,“而是野兽,智商接近人类,可以简易沟通,且极大地做出了侵犯了学生生命安全的魔兽等动物......学姐别这样看我,家里人告诉我的。”
黎问音收回自己狐疑的目光。
她琢磨道:“那他们怎么会把睿渊带去拷问室呢?”
“不过虽然一般是用来拷问野兽的,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会用于某些特殊的学生,”木又说道,“只是案例很少。”
“那是什么样的特殊情况?”黎问音问道。
木又抬眸看着她。
“三类。”
黎问音:“三类?”
木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挨个举例:
“第一类,杀人犯。”
“第二类,沾染了黑魔法的学生罪犯。”
“第三类,不清楚目前还是不是为‘人类’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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