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有些一言难尽,但慕枫也是成功获得了软软的信任。
画面中,软软一直围着慕枫边走边扑棱翅膀,看起来就很兴奋高兴的样子,慕枫听从他们的指示,引导着软软去旁边开阔安静点的地方,方便尉迟权下一步施法。
于是他们发现,软软不只是对着慕枫流口水,还对着其他稍微漂亮一点的雄兽都流口水,甚至包括一些一眼看上去就和雌兽依偎在一起的。
慕枫悲伤:“她好像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别灰心嘛,”黎问音哐哐翻着书,“不过三翼鹰首蛇尾兽没有爱情观,只能称之为配偶观,雌兽每个季节都会更换一只配偶,一年都不会重复,这么看还可以嘛,某些动物一交配就会把丈夫吃掉呢。”
听完黎问音说的,慕枫心更碎了。
尉迟权注视着画面的移动,适时地开口:“可以了,慕枫,就在这里,你安抚住她,我开始施法了。”
“好的,”慕枫回答,“咦,会长,你对她提取记忆的时候,她会感到什么疼痛吗?”
尉迟权:“会有一定程度的瘙痒。”
“那没事,”慕枫放心,“放心交给我,我安抚的妥妥的。”
黎问音:“不过她活到现在有那么多记忆,提取起来有用的部分会不会有点困难?”
“应该没问题,”尉迟权思索道,“索定住虞见随以及定位至六年前左右,那部分的记忆多少都会有点线索。”
万事俱备,正式开始,黎问音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准备看。
——
在软软的视角里,这只大帅哥把她带到安静的地方后就没有下一步了,只是注视着自己,而自己身上突然痒了起来。
软软没有交配过,疑惑着以为这就是交配前的感觉,于是心满意足地往他身上蹭。
在慕枫的视角里,半身高的兽就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蹭,除了身上的羽毛稍微划的他有点疼,感觉就是大只的兽亲昵地蹭自己,他挺开心地随着她蹭,莫名其妙有一种撸大毛绒兽兽的感觉。
黎问音的视线转移到新的屏幕上去了。
尉迟权叠加了一下魔法,将提取出来的记忆投放到悬空透明屏幕上,像看电影一样,等着屏幕黑了一会后加载出画面来。
是软软的视角。
她虽然偏小型,但视角对于人来说还是挺高的,挥着翅膀飞在半空中,以俯视的角度在空中一上一下地飞动着,看着草地上坐着的一个小少年。
少年的面庞很熟悉,正是虞见随,但画面中的他要青涩很多,棱角还没有完全张开,圆滑老道的狐狸感少了挺多,更多的是一种常年生活于丛林中的一种野性,桀骜。
但依然是虞见随,他耳边的小辫子比现在要短一截,辫子别着的铃铛垂落的位置和耳垂差不多,不仔细看,还会以为他戴着的是耳钉款铃铛。
虞见随在擦拭一把猎枪。
他听到声音,注意着动静,抬眼向上一望,看着软软的方向。
“你又被欺负了?”
干净利落的少年音,句末的音调比现在的虞见随脆很多,奇异地生出来一点惜字如金的感觉。
十三四岁的虞见随,似乎性格上和虞知鸢差的还不是那么远。
画面一阵剧烈的抖动。
眼前的景物发生天翻地覆的旋转,软软应该是俯冲下去了,画面再次稳定下来时,虞见随已经伸手搭在她羽毛上了。
软软发出一声小小的低声。
“又看上哪头雄兽了?”虞见随问,将猎枪扛在自己的肩上,“它有老婆没,要不要我去帮你把它绑起来丢洞里?”
黎问音、尉迟权:“......”
这二话不说就是干的感觉,这执行力,这建议,简直完全就是开朗版学姐。
黎问音不免怀疑起来,如果学姐看上了谁还得不到的话,十四岁的虞见随会把人直接打晕绑过来,二十岁的见随哥会给人药晕,并且做法诅咒此没品男一辈子生不如死。
——
软软和虞见随的关系确实挺不错,有许多虞见随在丛林里干各种事情,软软跟在旁边飞,看着他干各种事情。
虞见随做的事也都挺普通的,放了学回来就按例巡查各种魔兽,看丛林情况,记录资料,撰写百科全书,黎问音严重怀疑自己手上这本书就是他写的。
这都很符合一个魔兽世家的少爷做的事务,唯一就是因为那铃铛,其余魔兽都不会离他太近,也就没心没肺的软软了。
一个自称魔法界的“残次品”,一个魔兽界的“残次品”,一人一兽,虽然都各自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友谊。
感觉......他并没有厌恶魔兽,那时的他也并不讨厌这个魔兽世家。
有一天,虞见随一脸严肃的从城堡里走出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摸软软的羽毛,也无视了软软兴奋的叫声,而是只是目视前方,走到了河边大石头上坐着,凝重沉思地托腮盯着不息的河水,一言不发。
黎问音看着这画面,心中一悸。
是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
“又又,这是什么时期的记忆?”
尉迟权:“虞见随十三岁半。”
那就是虞知鸢十岁多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发生了什么啊!
软软很疑惑他这是怎么了,一如既往地蹦跶着凑过去,试图靠拱脑袋蹭人吸引虞见随的目光。
可是虞见随还是没搭理她,只是目光沉重地凝望着小河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坐在大石头上严肃地思考着什么。
这一坐,竟然就是一个下午,期间软软都追逐蝴蝶追了好几圈,一个下午觉都起来了,醒来一看虞见随还在那坐着,一点移动的痕迹都没有。
黎问音心想,那就是这次了,这次发生的事一定特别重要。
沉默思考了一下午的虞见随,忽然僵硬着脖子,转动脑袋,看向无知无觉的软软,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小鸢今天......第一次来月经了。”
少年无措着目光,迷茫地望向沉下来的天色,不知所措地轻声问:“她没告诉我,但是我观察到了,我......我该做什么?”
...啊。
听到这段话,黎问音感觉心中某根弦,被不可思议的柔软给拨弄了一下。
什么嘛。
是因为妹妹第一次来月经,就无措到呆坐一个下午思考自己能做什么的哥哥啊。
虞见随开了话匣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自言自语。
“那个会很痛吗?”
“好像是掉血吧,掉血肯定都会痛。”
“你说我给她输血会有用吗?”
“我查资料说是冷凉冷凉的钝痛,那是什么感觉?”
“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望着软软,虞见随忽然跳下来,瞪了她一眼:“算了,我跟你说什么,你又不会来月经,回你自己窝吧,我去采点魔草给小鸢熬点补汤。”
软软呆坐在原地,望着这个脾气古怪的少年莫名其妙对着她发一通火,然后钻进丛林里没了身影。
——
这一段记忆看得黎问音心软软的,托腮感慨:“真好啊。”
“看来这个时候他也很爱他的家人。”尉迟权柔声。
黎问音赞同,并且越来越有些不想看到一些别的事了,生怕突然蹦出来的某段记忆戳破了难得的温情,让“这个时候”真的变成“这个时候”。
可惜每次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
这一段记忆,大概距离虞见随发现妹妹第一次来月经一个月左右。
虞见随十三岁半,临近十四岁了。
这天天色很晚,软软视线里却挺亮的。
她在丛林边缘,几乎就挨在禁制结界旁边,丛林和城市郊区的交界处那一块。
软软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熟悉的身影从城市里走了出来。
迎接到虞见随后,软软高兴极了,冲上去在结界让来回踱步,等着虞见随赶紧进来和自己玩。
但是,软软忽然整只兽一凛,她发现了回来的不只是虞见随。
虞见随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模样也很年轻,应该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兜帽卫衣,戴着口罩,身上的气质令她很不舒服。
她冲着虞见随身后的人又叫又龇牙,羽毛炸起来示威,吓得年轻男人停步,没敢靠太近。
而虞见随没回头看他,等到走到结界里,站在软软旁边了,才转身面对这个年轻男人。
“你在我的学校附近徘徊好几天了,今天又直接跟过来,到底什么事。”虞见随语气不太好。
年轻男人站在结界外看着他们,因软软的示威而哆嗦了一下,而后拉下口罩,露出一张苍白到有些萎靡的脸。
“你可以称呼我为‘二一九’,”这个人介绍自己的方式很奇怪,不说名字不说其他,说几个莫名其妙的数字,“我是你的同伴。”
“同伴?”
虞见随没什么好气,靠着软软双手环胸。
“我应该没什么在学校附近埋伏我,跟踪我回家的同伴。”
“二一九”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露出一个神秘莫测地笑,意味深长地开口。
“虞少爷,你听说过黑魔法吗?”
——
这字眼一出,黎问音和尉迟权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魔兽失踪、很多摄像头......这些都好说,可是现在,虞见随居然还事关黑魔法。
黎问音呼吸凝固了一瞬,可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强烈地感觉到虞见随隐瞒的事绝对和这个神秘的“二一九”有关,也绝对和黑魔法有关。
事关黑魔法......能是什么好事。
黎问音仍然不愿意做很坏的猜想。
可能因为她前不久才刚刚目睹了一位不知所措的哥哥因为妹妹而直接呆呆地坐了一下午。
不要啊......
——
“黑魔法?”虞见随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反问,“你知道我是谁的话,就应该知道魔法这东西和我无关。”
“那是愚蠢的劣魔法人对魔法的误解!是无知的庸人自以为是的谬论!”
“二一九”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在激烈反对虞见随的话。
“别急,”虞见随平淡,“劣魔法?”
“......是与黑魔法相对的魔法,就是现在那种所谓合法合规的魔法,我们称之为劣魔法。”“二一九”的情绪稳定下去些许,解释道。
那意思就是魔法。
能这么称魔法的,恐怕只有......
虞见随:“你是黑魔法师?”
“其实更应该被称之为真正的魔法师,”“二一九”纠正,“黑魔法这个称呼是那群愚蠢的庸人对它的误解,其实它才应该是真实的,是至高无上的,是应该统治这个世界的!”
(补字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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