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的路上,只有一个人,速度更是提高了许多。到了家,张晓峰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一叫喊声:“小峰哥,快起来,出大事了……”
张晓峰张开眼,看到是赵玉秀站在床前,就翻了个身,嘟嚷道:“什么大事?别烦我睡觉,该干嘛干嘛去!”
他家老房子比较简陋,房间从来就没有门闩,谁都可以进来。
进了房间的赵玉秀有些着急,拉着张晓峰身上的被子说:“都中午了,还睡!快起来吧,大批警察把咱村都围起来了!”
“警察来了,又不是来抓我们的,你怕什么?”张晓峰依然闭着眼睛。
“事情闹大了,来了很多人,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你还是起来去看看吧。”赵玉秀催促道。
“叫我去干什么?小爷又不是支书,也不是村长,爱咋咋的。”张晓峰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太累了,如今只想睡觉,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起来啦……”没想到,赵玉秀一下子用力把他盖的被子揭开了。
张晓峰身上一凉,转过身来,骂道:“靠,小丫头,你有病呀?”
“啊——流氓……”
赵玉秀一声尖叫,捂着脸马上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还没等张晓峰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冲进来两名武警战士,都是荷枪实弹,直接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说:“不许动!”
张晓峰有些懵了,摸不着头脑,怔怔地问:“你们跑我家来干什么?”
“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一个武警严肃地用枪晃了晃。
“不是,不是,他是我哥,你们弄错了,弄错了!”跑出门去的赵玉秀此时又跑了回来,只是背对着房间,更不敢看张晓峰。
“哼,还说没耍流氓,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还有……这不是证据吗?”另一个武警揶揄地指着张晓峰说道。
张晓峰随着那人的目光,低头,这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立即拉被子盖上,不满地说:“老子光身子睡觉招谁惹谁了?还有,你们是不是男人,难道也不知道什么叫晨勃?”
“他真的是你哥?”拿着枪指着张晓峰的武警战士看到赵玉秀依然没走,发现也许是搞错了,就问她。
赵玉秀脸色红扑扑地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那名问话的武警战士收了枪,带头转身走出房间。
等他们走远,张晓峰有些恼火地问赵玉秀:“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玉秀紧张地摇着手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村子大清早来了一百多个带长枪的警察,还有,听说乡里县里的大官都来了……”
“跟我救的那个女人有关吧?”张晓峰猜测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玲姐带来的,我看到她和他们在一起。”赵玉秀连连点头。
“不就一个拐卖人口的案子么,来三俩警察了不起了,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张晓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呀,村里各个路口都站满了警察。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一叫,站在你家院子前面的那两个就跑进来了,想一想都吓人!”赵玉秀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样子。
“还说呢,你干嘛鸡拉鬼叫的,有没有那么夸张?”一提起这事,张晓峰就很窝火,谁也不想被枪指着头,再说,大清早的,多不吉利。
“谁……谁叫你不穿裤子的……”玉秀嘟着嘴也很委屈。
“我在睡觉好不好?穿裤子睡觉能舒服吗?”张晓峰提高了声音,他比窦娥还冤,该找谁说理去。
“但是……但是,谁也不像你光溜溜的嘛……”赵玉秀想起刚才的事,不觉又红了脸。
“但个屁是!这是我家,谁也管不了,得,我也懒得跟你个小丫头扯,对了,刚才我听你叫那个傻女人叫小玲姐,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张晓峰狐疑地问。
“她告诉我的。她的全名叫骆小玲,很好听的。”赵玉秀回答说。
“那她有没有跟你讲,她怎么被人骗到咱们桃花村来的?那个傻女人!”张晓峰好奇心顿起。
“小玲姐才不傻呢,人家是有文化的大学生!”赵玉秀反驳说。
“那是读书读傻了!老子没读过大学,有谁能骗得了我?我骗别人还差不多。”张晓峰得意地说。
“那是小玲姐人好,心地善良,容易上坏蛋的当。谁像你呀?坏得没边了,谁比得过?”赵玉秀撇了撇嘴。
“靠!老人们常说,女生外向,一点也没有说错。你只和那个傻女人接触一次就尽说她的好话,反过来尽损我,真是没良心……也是,我还没有和你睡过,也怪不得你。”张晓峰随意地说。
“小峰哥,你想和我睡就……就来找我,我愿意的……”赵玉秀咬着嘴唇轻声说。
“谁说和你睡觉了?你先出去,我穿衣服,也出去看看热闹。”张晓峰瞪了她一眼。
穿好衣服,张晓峰走出家门,果然看到村里的各个转角、路口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赵玉秀不清楚武警和警察的区别,看到衣服差不多,就说是警察了。
武警可不是一般人能调动得了的,而且一下子还来这么多,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叫骆小玲的傻女人家庭实力很强大,背景很是了得!
这让张晓峰的心灵很受伤,人和人相差还是很大的,自己这么聪明,长得还帅,却生长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爹爹不疼妈妈不爱的苦命人儿,和那个傻女人一比,差太多了,简单就是天上和地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晓峰和赵玉秀来到村子中间的小学校附近,发现小学校操场那里的人更多,除了武警,还有不少手拿皮包干部模样的人。单看支书和村长对他们点头哈腰的讨好样,就知道那些红光满面大肚子的干部不是乡里的,就是县里的。
那个叫骆小玲的傻女人就在他们中间,气定神闲,似乎没有一点受害人的模样。
“就算不用哭哭啼啼的,至少也应该悲伤一些,做个样子也好嘛,真是没心没肺!”张晓峰不满地说。
“小玲姐才不会哭哭啼啼的呢,人家是大学生!……还有,她明天就来咱们朵罗乡上班了,说是什么乡长助理……”赵玉秀歪着头边想边说。
“明天?”张晓峰一怔。
“对呀,听小玲姐说,她本来是提前到我们乡里来熟悉环境的,没想到出了县城,在中巴车上遇到一对热情的夫妻,好像去了他们家,被这对夫妻迷晕,就卖给了周大爷。她还说,要好好感谢你呢,要是没有你,她这辈子可能就毁了。”赵玉秀接着说。
“算她还有点良心,对了,她不是说,她家很有钱吗?她打算给我多少感谢费?”张晓峰马上问。
“不知道,她没说。”赵玉秀摇头。
“哼,口头感谢有个屁用?——乡里的干部?靠,有意思,傻里吧叽的,这脸丢到姥姥家了!”张晓峰想想又笑了起来。
两人正在人群边上说笑,就看到唐大虎和老光棍周福生被押了过来!
戴着手铐的唐大虎经过张晓峰身边时,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说:“小疯子,老子记住你了?”
张晓峰装傻,不解地问:“大虎哥,看你凶神恶煞的,几个意思?”
“在我们桃花村,除了你,没人敢阴老子。你敢说昨天晚上不是你扔石头砸老子的脑壳?”
唐大虎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也不算简单,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脑袋肿得像个鸡蛋,慌乱中马上离开了老光棍周福生的家。回到家后,思前想后,觉得只有张晓峰敢拔他的虎须。当事人周福生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再说当时周福生还被绑着呢。
“什么石头?什么脑壳?”张晓峰继续装傻充愣。
“哼,咱们走着瞧,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老子等着。”唐大虎嘴比较笨,说不过张晓峰,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好吃哑巴亏,在心里记着仇了。
“呵呵,咱们是老熟人了,化成灰都认识,你不说大家都知道。大虎哥,别担心,坐牢怕什么?最不济,砍个头也没啥,碗大个疤,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张晓峰嬉嬉一笑,人畜无害。
“你……”唐大虎气结,脸黑成了一个包公。
昨天晚上,周福生喝多了酒,又被唐大虎砸昏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唐大虎也离开了他的家,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到武警上门,松他的绑,取下他嘴里的臭毛巾,他还在云里雾里呢。
等到遇着也戴着手铐的唐大虎时,就更加迷糊了。
在他看来,如果唐大虎把他买来的老婆救走,就不可能也被警察抓的;现在被抓,说明救人的另有其人。这个道理,他也还明白。
如今听到唐大虎和张晓峰的对话,也起了疑心,不由得问道:“小疯子,你们说的是啥呀?”
张晓峰说:“老家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唐大虎看上了你买来的媳妇,想偿第一口汤,没想到喝不着,还让人跑了,人家报警,结果就是这样子了。”
对于张晓峰来说,反正已经瞒不住唐大虎,索性祸水东引,都泼到他的身上。得罪两人,不如得罪一个。
“大虎,没想到是你坏了大爷的好事,大爷我跟你没完!”周福生气得胡子直抖,他心疼呀,花了一大笔钱,不但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膻。
“人是小疯子放走的,周大爷,你要怪就怪他。”唐大虎有些恼怒,恨不得咬张晓峰一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走的?”张晓峰反问道。
“我正在办事的时候,不是你从窗户外面扔石头砸我的吗?”唐大虎质问道。
“听听听,老家伙,唐大虎承认了吧?他偷袭你,看上你老婆,结果让人跑了,现在想找我来背这个黑锅,呸……没门!”张晓峰愤愤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周福生有些相信了。
“你那老婆在那里呢,要不你问她去?再说了,唐大虎要不是想霸王硬上弓,怎么也会被抓呢?”张晓峰往小学操场上的骆小玲那里一指,正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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