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脸色黑沉,皱着眉陷入沉思,眼色阴郁。
洛清瑶聘聘婷婷的出现在他面前,她匆匆走来,帕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道:“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他抬眼,眼神锐利如鹰,凶恶的瞪着眼前的女人。
祁夜的眼神冰冷,还带着阵阵杀意,洛清瑶心头一紧:“王爷何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意识到自己失态,祁夜收回目光,似是不经意的开口说道:“洛姑娘,似乎格外关心王妃的安危。”
“王妃对我颇有照顾,我理应来此问候一声。”洛清瑶垂下眼帘,露出一副柔弱恭顺的模样。
“是吗?”祁夜眉梢一挑,语气轻轻浅浅。
她抬眸,正好对上祁夜那双冰冷刺骨的眼。
“王爷,可是王妃的毒很严重?”洛清瑶关切问道。
祁夜收敛目光:“苏连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洛清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神色变幻,但很快恢复到正常,她佯装镇定道:“王妃身边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如……”
“不劳烦洛姑娘了,洛姑娘自己身体虚弱,保重自己,就是为本王分忧。”祁夜声音冷硬,打断她的话。
洛清瑶抓住帕子的手微微一紧,张了张嘴,道:“王爷,其实我的身体没有关系了,一切都没有王妃重要。”
“王妃突然身中奇毒,本王除了自家人,谁都不相信。”
祁夜目光越来越冷,目光轻轻的落在洛清瑶身上,洛清瑶如临冰窟。
好一句自家人。
洛清瑶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洛姑娘还是请回吧。”
洛清瑶微微福了福身子,礼数周到:“王爷,我先退下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祁夜冷声喝道:“传我的令下去,将这间房间守死!没有我的命令,连一只苍蝇都不要飞进来!”
黑暗中,几道影子落下,声音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是。”
洛清瑶眸子闪了闪,手里的帕子被她抓的变形。
“苏连音的命可真难杀,那毒药是不是程夫人那蠢妇下的剂量不对?”禾禾皱眉,疑惑的问。
洛清瑶轻轻的摇摇头:“那种毒药,沾上即死,没想到苏连音的命,还真是大啊。”
就像是冥冥之中,老天爷不收她的命一样。
“主子,程家人那边,秦大人已经帮您处理了。”禾禾小声道。
“还有,秦大人说,您下次出手麻烦料理的干净一点,他的人马差点在景县露出马脚。”
“他还怕露出马脚?”洛清瑶挑眉,冷哼道:“他做的,本就是亡命之徒的勾当。”
“公主,您别这么说,秦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王朝早日复辟。”
禾禾顿了顿,接着说道:“公主,您是前朝唯一的皇室血脉,等到咱们大业成功的那一刻,秦大人肯定会奉您为尊。”
“哼,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洛清瑶淡淡的开口说道。
禾禾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洛清瑶。
秦渊传话,洛清瑶对祁夜来讲很重要,要她们不能轻举妄动,有任何计划,都要跟组织商量,尽量不脏了她们的手。
她明白秦渊的意思,好不容易培养个能入祁夜眼的眼线,千万不能暴露。
可她隐隐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的这个局面,好似是洛清瑶一手促成的,又和洛清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总而言之,眼前的女人如同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蛇,她服侍她这么久,依旧猜不透她的心思。
想到这,禾禾不禁打了个冷战。
洛清瑶将禾禾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眸色闪过一丝算计,又很快恢复道平静。
她抬眼望了望景县的天空,天空晴朗,秋高气爽。
“景县,要变天了。”她轻声呢喃道。
……
苏连音床边,祁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人,她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连胜踏进屋子,屋子里的空气几乎都要凝结了,他望了望周身气势骇人的主子,拱手禀告道:“王爷,程家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没有活口。”
祁夜瞳孔一缩。
“我们刚刚查到,给王妃下毒的人是程夫人,就发现程夫人已经死了,蹊跷的是,连带着程家一家老小,没有活口。”
“可有留下线索?”祁夜眼眸阴沉。
“没有丝毫的线索。”
“查!”
仅仅一个字,似乎是裹挟了无数的寒冰,连胜不禁身子一颤,汗毛倒立。
“王爷,衙门的人来报,关于程家老小突然暴毙,让您过去一趟。”
祁夜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还未醒过来的苏连音,冷声吩咐道:“叫世子过来守着。”
……
傍晚,苏连音缓缓的睁开眼睛,喉咙里干涸的似乎有锋利的刀片在割她的肉。
“水。”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守在她身边的祁盼儿一喜,道:“你终于醒了。”
他连忙到了一杯温水,递给苏连音:“你都睡了将近一天了,你在不醒过来,我就不和你玩了。”
祁盼儿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
一杯水入喉,苏连音才感觉自己的喉咙舒服点了。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你父王呢?”
祁盼儿脸色一沉:“去查你被下毒的事情了。”
他又顿了顿,接过苏连音手里的空杯子,道:“就在今天上午,程家人全部暴毙,没有活口。”
“唯独,程家公子的妻子,县太爷的女儿,回家探亲,才幸免于难。”
苏连音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昨晚在街上,她被程夫人拉住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背被扎了一下,毒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中的。
下毒之人,就是程夫人。
“程家的人,死的真是时候啊。”她感慨道,这是怕他们真的查出点儿什么来,提前被灭口了。
祁盼儿眨眨眼,说道:“你好像知道下毒的人是程夫人一样。”
“当然,程夫人的毒,下的并不高明,就好像……”她眉头再次拢起:“被人操控的替罪羊一样。”
她瞬间想到什么一样,起身下床,踩上鞋子就往外跑。
“喂,你要去哪里?父王让我好好看着你。”祁盼儿脸上追上去。
苏连音急急忙忙跑到衙门,程家老小被整整齐齐的摆满整个大堂,足足三十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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