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良露面后,四处看了一圈儿,颇有些激动地说:“首长人呢?他没来?谭军长让你过来的?”
他笔直地迎向了宋震业。
敢情谭父退休前,这公安厅的刘局竟然是他身边的通讯员。
宋震业默了默,心想,以前是真没看出来,谭问心家里竟然这么厉害,他本来以为谭问心是个普通家庭,谭问心以前也说她家庭挺普通的。
但原来所谓的“普通”是这样。
……
公安厅这边有刘局出马,那简直就跟审个敌特分子似的,没多久对方就招了,把陈浩斌给供出来了。
而当宋震业得知这事时眉心拧了拧。
他对陈浩斌印象还挺深刻的,那是谭问心的未婚夫。
不,
应该说是前未婚夫了。
另一边宋幼眠开开心心地跟着哥哥们一起回来了,她今日背了个小书包,礼物盒子被放在了粉嫩嫩的小书包里。
今天出门时特意没带嘉信,不然惊喜曝光就不够惊喜了。
嘉信翘首以盼,一看见妹妹就眼神发亮,还好奇地往那个小书包上瞄了两眼。
宋幼眠说:“嘿嘿,等信哥过生日的时候就知道啦!”
于是嘉信面无表情地板着小脸掐指一算,明天、后天……后天就是他生日了,宋家孩子全是过农历生日的。
于是他非常期待。
转眼两天后。
“当当当当!!”
大清早,没等嘉信睁开眼,穿着一套毛绒绒小睡衣的宋幼眠就两只小手捧着个缎带蝴蝶结的礼物盒子跑进嘉信的房间。
然后飞奔而至,小短腿儿搭在床边,两只小手用力,十分努力地往上爬。
嘉信迷迷糊糊问:“……幼幼?怎么啦?”这孩子刚睡醒,人还不大精神,嗓音也比平时软糯许多。
下意识地撑开被子,让妹妹钻进来。
宋幼眠呲溜一下钻进哥哥的被窝,圆润的小脸儿软软嫩嫩又胖乎乎的,脸颊上的小奶膘都跟着一阵颤悠。
“信哥,生日快乐!我们信哥七岁啦!”
“看,生日礼物!”
两只小手捧着盒子凑到嘉信面前。
嘉信眼神亮了些,抿着小嘴儿仿佛努力忍住笑,但又悄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谢谢幼幼。”
“你快打开看看。”
嘉信坐了起来,带着几分兴奋,小心地拆开缎带蝴蝶结,心想回头得照原样绑回去,然后这盒子也要留着,要收藏起来,这可是幼幼送给他的呢。
等拆开盒子后看见一条项链,是红色的绳子,坠着一条翡翠小鱼的吊坠儿,那翡翠小鱼碧莹莹的,又肉嘟嘟的,看起来胖乎乎,就跟幼幼一样。
宋幼眠也凑了过来,拿起项链说:“信哥,来,我帮你戴上。”
适合小孩子的首饰很少,本来没想买这个,但之前看见信哥手腕上有条红头绳。
那红头绳是好几个月以前宋幼眠扎头发用过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信哥手上,然后信哥就一直戴着。
宋幼眠本来是想买条手链的,可一想,往后信哥长大了,这手链尺寸就小了,信哥是个很念旧的人,穿旧的衣服哪怕小了点还是在继续穿,都不合身了还在穿,他不大喜欢新东西,喜欢用惯了的旧东西,每次大舅妈和二舅妈收走一些他用不上的旧东西时,他那小眼神都甭提了,瞧着都叫人心碎,仿佛很舍不得似的。
所以思来想去,最终宋幼眠买了条项梁,这样以后信哥长大了也能继续戴着,这绳子还挺长的呢。
帮嘉信戴上后,看见翡翠坠子垂挂在信哥的信哥,嘉信皮肤白,这点随了宋三舅,但或许是因以前身体不太好,这种白皙瞧着少了些血色,也夹杂着几分脆弱。
“怎么样,喜欢不!?”
宋幼眠跪在一旁,两只小手按着小膝盖前方。
嘉信抿开了小嘴儿,眼神亮晶晶的,“嗯!!喜欢!!”
“喜欢幼幼送的!!”
他握住这翡翠坠子这么说。
于是俩孩子纷纷咧开小嘴儿冲着彼此笑。
……
因为嘉信过生日,谭问心一家三口也来了,中午很热闹,宋老太做了许多菜,不过老人家有点讲究。
宋老太觉着,过生日时不能吃荤腥,生日这天杀生就太造孽了,所以这一日吃的是全素宴,但老太太手艺贼好。
宋二舅他们开车出了一趟门,回来时拉回满满一车的烟花炮仗,
“晚上放烟花!还有这些小的,能拿在手里举着的,等会儿给孩子们分一分。”
除此之外俩人还买了几个能让孩子提在手里的塑料壳小灯笼,完全是一副在采买年货的架势。
宋幼眠的生日跟嘉信没差几天,她是腊月二十三生的,北方的小年,也曾叫做扫尘节。
往往这一天大人孩子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上了,以前在农村时要擦洗窗户,扫地,清扫屋子里的犄角旮旯,拿鸡毛掸子掸掉灰尘等等,是为接下来的大年夜做准备的一天。
但凡是跟孩子们有关的,事无大小,宋家这些大人们很重视每一个小节日,每一个孩子的生日等等。
宋老太感慨着,“一晃又过了一年,这日子过得还挺快,咱幼幼都四岁了。”
腊月二十三这天,谢戾来了,岑知微、寇巍,韩戌时等人,也全都来了。
甚至还有宋幼眠本是住在荔城那边的音乐老师楚萧风,大伙儿全是来给小娃子庆生的。
一大早小孩儿就开始穿上了新衣裳,吃了姥姥给她煮的长寿面,然后心情超好地挨个蹭了蹭大家伙儿,收获了一大堆礼物。
白天跟着哥哥们四处淘气四处疯,晚上又开始放烟花炮竹。
大人们看着小孩儿,只觉孩子一天一个样儿,长得太快了,但听着孩子的笑声,自己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然而另一头。
两个孩子过完生日后,腊月二十四这天。
陈浩斌像往常一样上下班,他马上就要放假了,打算等放年假时再去处理谭问心那些事儿,陈家也催得厉害,陈母四处打听,但连谭问心的面儿都见不着,一身力气无处使。
陈母说:“你二弟处了个对象,他俩也快结婚了,咱得赶紧想办法,赶紧把谭问心哄回来。”
“你说她也真是的,处了这么多年了,婚都订了,不就是一点小事,她咋还斤斤计较呢?”
“谭家那边也是,油盐不进的,谁还没犯过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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