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赵笋。
马娇娇紧紧抿着的嘴唇有些扭曲,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情感。
雨,又下大了些。
雨声里还伴随着学校广播,温柔又细腻的女子声线还在播报:
“‘她之所以会接受我,只因没有拒绝,不是因为爱我’…嗯,这位同学是不是很失意呢…不过这种‘失恋情书’的格式也让人印象深刻呢…”
马娇娇抿唇变成了轻咬。
怪天气、也怪广播。
这一切都在与她作对。
她想哭的欲望更加上升。
赵笋却没有看马娇娇,他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以及那密集宛如丝线的雨:
“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要走吗?趁我在空,能送你到寝室。”
“…没事儿。”
明明喉咙处像是被灌入粘稠的酸性液体,可马娇娇还是扯出令人放心的笑容:“我等人呢,他一会儿就下来…”
马娇娇没有在她室友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而这位学长,只能算是在同个社团,比“路人”更熟悉一点的前辈…
她必须假装的更加坚强。
赵笋瞥了眼马娇娇,她柔软的笑容中带着某种刻意的傻里傻气。
这是为了掩盖真实心情,而伪装出来的“假性格”。
“…世界上果然还是智障更多。”赵笋冷淡的说。
他的耐心被消耗完了。
撑开伞,赵笋在马娇娇的注视中再度回到细雨中。
“…学长再见。”马娇娇挥挥手。
赵笋不理她。
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再度回头。
他朝二寝房檐下的马娇娇抬抬下巴:
“我前两次遇到你的时候有思考过,我跟你的一点都不熟。”
“要是对你男朋友说三道四的话,那你不仅不会听我的,反而你会替你男朋友来骂我。”
“但就刚刚,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对啊,我们又不熟,本来关系就不好,对骂也不会影响关系,难道我还怕骂不过你们两个吗?”
“真是可笑。”
“马娇娇,你男朋友是个剑冢,而你是个喜欢剑冢的煞笔。”
“真是类人行为大赏赛。你以为这样能感动你的男朋友,但你男朋友现在其实在跟他室友炫耀呢——‘嘿,看老子的魅力,楼下的大波妹又在等老子啦’。”
“真蠢,你就该在脑子里安装个抽水马桶,把不干净的东西都冲掉——说的就是你男朋友,他是屎,而你的脑子里全他妈是屎!”
“怎样,难道爷说的不对嘛,有异议就提出来,长了一张嘴难道就只为了亲粪吗?”
赵笋朝马娇娇挑衅。
后者垂下眼眸。
赵笋深知骂战之道,大多嘴上怼不过的时候,就要动用手上功夫了。
他眼眸细细一眯,果真看到马娇娇的拳头硬了起来。
如果马娇娇朝他挥拳的话,他就立马撤。
丝毫不慌,他倒不信他能跑不过一个小姑娘。
可马娇娇一言不发。
她还是站在那里,像是僵住了。
赵笋原本期待着马娇娇在中间能回复两句。
但她一直都没有开口。
于是,他就想着这娘们儿会不会在他说完后,憋一波大的…结果也没有。
马娇娇双脚轻微的耸动着。
此时,有男生回寝。
他们看看雨里的赵笋,又看看檐下的马娇娇,交头接耳,迷惑且不解:
“吵架?”
“不是,女的干嘛在咱们男寝吵架?”
“不对吧,我怎么瞅着雨里那个像男的呢?”
“眼珠不要可以挖了,明显就是个穿男装的妹妹…”
…草。
晦气。
赵笋暗暗骂道,以后就算吃糠咽菜也不会来多管闲事了。
“这地儿真是煞笔刷新点,下次爷绕着走…”
赵笋低声啐了一口。
见马娇娇还是没组织起什么像样的反击,赵笋也完全失去了兴致。
打人机,人机至少还能甩个技能过来。
妈的,打站桩有个几把意思…
可他一转身,他身后的马娇娇反倒是开口说话了:
“…赵笋学长…”
“嗯?”
赵笋挑眉,勾着讥笑唇角回眼。
正想看看这玩意儿能有什么招数。
却瞧见,重新抬起头来的麻花辫少女,还是在对他笑:
“麻烦你,能送我回寝吗?”
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
与她的笑脸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赵笋:…
这是什么套路?
不会他一靠近,这娘们儿就给他一蹬吧…
但之前他的确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寝,这时候要是慌了,感觉有点丢脸。
…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
赵笋小心提防的靠近马娇娇。
马娇娇很自然的就从台阶上走下来,没有任何的小动作。
她躲在赵笋的雨伞下面,与他并肩走在一起。
赵笋拥有过许多的怼人经验,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一个被他骂了还能处变不惊,一言不发的人。
…真高。
赵笋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马娇娇比他高出六七公分。
替人打过伞的人应该都很清楚,个子矮的人给个子高的人撑伞是件挺难受的事情。
不过还好,男寝跟女寝不算远,很快就能到。
路也已经走了一半。
赵笋又听见身侧有轻微的声响。
他侧目过去。
少女的肩膀一颤一颤,像是在用力的吸鼻涕。
马娇娇注意到了赵笋的目光。
她同样转眼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后。
赵笋忍了忍,却没忍住,还是问了句:
“…干毛?”
两个字,口气略有些不耐。
话音刚落。
赵笋看见马娇娇发红的眼角处涌现出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赵笋:…
哭了?
他赶紧移过视线,装作没看见。
可马娇娇吸鼻子的声音却愈发的明显,随后变成了哽咽,哽咽过后是哭腔:
“呜…呜啊啊啊啊啊……呜…呃呜呜呜……啊啊…!!”
她起初好像还想压抑着音量。
可之后干脆变成了低声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
马娇娇一路走,一路流泪。
伞外在下雨。
赵笋的伞内,却也在下雨。
伞主人原本的不耐,也随着少女嚎啕变成了无奈。
他不想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赵笋想着,待会儿直接把她塞进女寝得了。
眼不见为净。
“学、学长…”
可偏偏这时候马娇娇哭泣着开口:“我知道…我都知道啊…你说的对…你骂我的全都对,但是、但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呀学长…我好难受啊学长…我该怎么办…救命呀…救救我啊…”
她近乎绝望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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