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平稳地在夜色中穿梭,路灯来不及为车镀上一层光辉,只留下一道道看不清的光影。
车内的温度像催情的药,让人有些情迷意乱。
司机的额头渗出汗液,努力保持着目光向前。
前座与后座的隔板并未被人打开,后座的两人难解难分,偶尔溢出的声音让人遐想。
司机双手紧紧的地握住方向盘。坐得笔直,拳头握紧,不敢将视线放在除了前方道路的任何一处。
隔板突然被缓缓升起,司机松了一口气,但一声女人的娇笑打断了隔板的上升。
坐在后座的女人一袭酒红色抹胸裙, 上挑的狐狸眼醉意蒙蒙,精致的鼻子有着完美的高度,妖艳的红唇丰满诱人,标准的鹅蛋脸上是明媚的笑容,眼角的泪痣给女人添上风情。
女人栗色的波浪卷发遮盖住性感的裸背,诱人的线条若隐若现,丰满的胸部被抹胸很好地保护,若隐若现的沟壑让人耐不住诱惑。
女人笑得勾人,性感的身体缠绕在衣衫不整的向易舟身上,如白藕一般白嫩的胳膊圈住向易舟的脖子,修长匀称的长腿半跨在向易舟的腰身。
前面的司机不小心瞥见了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人,慌忙地将视线躲开。
女人带着醉意,手指在向易舟身上的某处打着圈圈,低低地笑着说:“向总,关上这隔板多热啊,啧,向总身上可真是火热。”
向易舟握住了女人在他身上画着圈圈的纤纤玉指,抬手覆盖上女人娇嫩的大腿根,手上滑腻的感觉让向易舟顺着大腿向上。
女人低低的娇喘一声,上挑的狐狸眼带着戏谑,明艳的红唇含着笑意,柔软的娇躯紧贴着向易舟扭动,一声声的喟叹像发情的猫咪一般。
向易舟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他停下了向上去的动作,抬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
向易舟看着前方,嗓音有些沙哑,他说:“你的脸很凉。”
女人笑出声,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在车内投下梭影。
向易舟闭上了双眼,说:“你会脸红吗?”
“脸红?”
女人娇笑,微微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向易舟,手指抚摸上向易舟清晰的下颚线,她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你指的是,哪种脸红。”
向易舟笑笑,没有在说话。
女人打了个哈欠,靠着向易舟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女人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扑一闪间含情脉脉。
女人带着些许困意,纤纤玉手握住向易舟略带温热的手,她慵懒地说:“我的男朋友,在和我亲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小妹妹,真是让人难过呢。”
向易舟衣衫不整,隐藏在黑暗中的俊脸看不出情绪。
随着车辆越来越少,黑色的宾利慢慢驶入市中心安静的别墅区。
在寸土寸金的城市,有些人在几十平方米寻找安身之处,有的人却在城市的市中心购置上百平的房产用来享受。
别墅区外空旷安静,穿着制服的保安守在入口,一辆辆豪车驶入。
快到目的地,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丢掉饭碗的司机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暗暗地加快了油门,这时,路边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站在远处,瘦小的身躯几乎要被夜色吞没。
司机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向易舟送到精神病院的易若容。
司机放慢了速度,从后车镜飞快地看了一眼后排。
向易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在司机眼里不可多得的尤物依偎着向易舟睡了过去,安静的侧颜美艳得惊心动魄。
眼看离易若容越来越近,司机坐立难安。
他之前是易家的司机,易若容的父亲易简行对他不薄,易若容也
对他有恩,他父亲病危住院,易若容找到了医学专业的朋友给他的父亲最好的治疗;他承担不起高昂的医疗费,易家不仅出了医疗费后续的疗养费也全是易家所出。
易简行成了植物人后,易家的资产被曾经是易家准女婿的向易舟全盘接手,他打心底看不起向易舟,但向易舟没有辞退他,并且给他加了工资,他只能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在司机眼里,向易舟心狠手辣,没有丝毫顾念当年与易若容的旧情,将一个好端端的姑娘送到了精神病院,曾经在他眼里心地善良没有高傲的姿态的易若容沦落到人人耻笑的疯女人。
而向易容又公然有了新欢,甚至给了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新欢一个普通阶层努力向上的人设,为的就是迎合大众对于弱者的同情。
但向易舟的新欢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被金钱滋润的人家富贵花。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被向易舟公开默许承认的恋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纵使他见过了不少长得漂亮的女人,在见到向易舟这位新欢时,也被女人惊艳。
离易若容越来越近,司机左右为难。
一边是饭碗,一边是人心。
易若容裹紧了卡其色的大衣,大衣下是蓝白的病号服。
这件大衣对于日渐消瘦的易若容来说有些宽大了些,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逐渐行驶而来的黑色宾利,原本如一汪清水般通透的见底的浅眸泛起了涟漪,点点希望随着宾利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路灯的光影一逝而过,易若容的视线渐渐模糊。
也许是梦境,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她走来。
身影越来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楚。
走近了后,是个少年。
少年受了伤,身上的白色T恤被污渍霸占了大半的地方,绯色的薄唇嘴角挂着血迹,高挺的鼻梁是一道血痕,俊朗的脸上青青紫紫。
少年的脸上却带着笑容,他走近易若容,伸出温暖的手,摊开手心,手心中躺着一枚爱心形状的石头。
他开口,嗓音温暖:“拿着,别再被人抢走了。”
少年一身的伤,他却浑然不在乎。
易若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分不清真假。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被和易家关系要好的其他几家的男孩抢走。
易若容从小性格怯懦,这群男生便常常欺负她。
她求助过家中长辈,但都没有得到重视,被人认为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看着面前的少年,易若容恍惚,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眼前的少年消失不见,易若容收了收视线。面前什么都没有,黑色的宾利也没了身影,只留下远去的背影。
易若容搂着自己,缓缓地蹲下。
口袋里的钱已经被打车花费,她靠在冰凉的石柱,紧紧地抱住自己。
这个她曾经温暖的归属、她的家,如今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易若容低下头,抱住自己,从心脏流出来的痛楚流遍全身。
她无助的像快入虎口的猎物,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光明都被隐匿。
伤口处的痛楚持续不断,易若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也许是伤口裂开。
脑海中一幕幕地回忆像走马关灯一般闪过。
易若容在记忆得碎片中看到了那个让她爱的刻骨铭心的身影。
易若容像个孩子一样轻声地哭泣。
滚烫的泪水掉落的一瞬间变得冰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一点办法。
向易舟像是失忆了,将她所有的好忘记,忘记了感情。
曾经许下的承诺像刚踏足这个世界新生的白雪,纯洁脆弱,眨眼间消失不见。
易若容无论怎么呼唤,都喊不醒那个曾经给过她承诺、曾经深爱他的人。
向易舟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所有人都在骂她,都在嘲笑她,只有她记得,在她的青春里爱的那个人有多好。
易若容像被剥光了身上的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夜色中,无依无靠,曾经拥有的一切、唾手可得的一切一夜之间消失,成了遥不可及。
易若容强忍着泪水,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人在死前,过往的事情会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播放、走过,这是死前的走马灯。
也许,这次她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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