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心的举动显然要比风伤的反应大,这是她第二次如此生气,而且是在风伤面前,丝毫不想收敛。
“你似乎又生气了,不过你生起气来的时候也是挺美的呢!”风伤才不舍得责怪木若心,爱她尚且来不及。
“我说过,任何我不想接受或者看不顺眼的事情,我都都绝不会允许!你既然选择了我而放弃了九公主,那么,这道圣旨留着便没有任何用处,我撕了它也好,你若生气或者还惦记着这道圣旨,便只能说明你仍然无法全心全意的喜欢我。”木若心向来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
“也对,就算天子真的要怪罪下来,那也无妨!”
“来,对我笑一个!我想看见你最美的笑容!”风伤与木若心同时站立,两人面对面,面容不过相差一个巴掌的距离。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笑,我笑不出来,撕毁了圣旨,会害了你,方才是我一时大意了,都怨我!”木若心此时如同一温柔的少女一般,一件厚厚的雪白色貂裘披在身上,有风伤的味道。
“别说那么多了,我又不会责备你什么!”这一刻,木若心确实变得和曾经的天雪不同,目光有几分狡黠,而之前天雪的目光是睿智的。
太师府里,邓太师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越回忆起风伤的面容,就越觉得不对劲。
走到书房里搜出来了一幅画,那是当时练府被害时候的画面,画中画的是练家夫妇二人的肖像。
细细盘点,一点一滴的回忆和对照,邓太师显然发现了风伤和这个男人长得很像,而当年的时候,练家之中虽然说是一百二十三口全数被杀死,可这到底这个男的又是如何存活的?
想不明白,自己只救了练寒影,没有救那个小男孩,怎么还有练家的人活着,邓太师只好把这件事怀疑到了刑部尚书的头上,因为当时事发之后,同时抵达练家府里的人除了邓太师还有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在练府里负责调查案件,莫不是当时竟然还有人尚且一息尚存?如果那人真的能活着,那也必然是被刑部尚书所救。
现如今刑部尚书入狱,邓太师心生一计,索性将当年练家的事情推到刑部尚书身上,一来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刑部尚书,二来还可以逼问出当年的一些隐瞒事情,了解清楚风伤的真实身份。
邓太师取消了暗杀刑部尚书的计划,第二日面见天子,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一些伪造的证据,顺理成章的把练府旧案搬到了刑部尚书身上,引起了朝堂的轰动!
练府的事情显然已经成了某人蓄意危害朝廷的第一步,所以天子自然是答应让邓太师彻查此事,邓太师负责接管天牢和审判刑部尚书,风伤只是稍微负责一点小事。
得知风伤抗旨不尊,公然反对娶九公主为妻子,风伤冷落了,天子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因为家事而误了国事,所以未有杀死风伤。
抗旨不尊,本身乃是死罪,若非九公主在得知事情之后,苦劝了许久天子,许风伤曾经的功劳抵现如今的罪过,绝不仅仅是冷落那么简单。
聪明的邓太师自然清楚风伤背后有九公主和天子撑腰,所以在朝堂之上,只字不提关于风伤抗旨不尊一事,倒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官员提出了一些意见,被天子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对于邓太师来说,现如今已经掌握了风伤的把柄,想要把风伤置于死地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差个时机而已罢了,所以并不用着急。
如今,大将军冷延戚在外征战,朝中权倾朝野的邓太师,自然掌握了半边天下,想做什么事并不算难。
又有淑妃牵着天子,邓太师的胆子一日比一日更加肥大起来,只是,淑妃一直宠爱太子,而邓太师却不拥护太子,一心想要除掉太子换别的人做储君。
当然,这一点,邓太师是不敢与淑妃说明的,只能从中作乱而已罢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九公主似乎早已料到了风伤会抗旨,哭泣了半日之后,便不再那么悲伤,在后院之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被淑妃恰巧碰见,淑妃忍不住狠狠地嘲讽了九公主一番,毕竟两人本身就不太和平,一但见面,总会出现一些误会。
还记得,当年皇后在的时候,皇后待淑妃是那样的好,可是谁也不知道后来淑妃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把皇后给害死了,这些年来,四皇子曾经怀疑过当年刺杀皇后一事,但却苦于无法找到证据,只能作罢。
九公主生性善良,既然没有找到证据,那便自然不相信是淑妃所为,认为这不过只是个巧合而已罢了。
也还记得,皇后在的时候,淑妃对九公主也很好,可是在皇后离开之后,淑妃对九公主便不再那么宠爱,而是久而久之的出现了罅隙。
淑妃那张利嘴总是不会说好听的话,一句话先说出来便是嘲讽,“瞧,这不是陛下最为宠爱的九公主殿下吗?我还记得前些晚上的时候,九公主殿下可是兴高采烈的找陛下请求赐婚,怎么现在赐婚不成反而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莫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他太顽固不化了,不懂得我的真心而已罢了,你来做什么?你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告诉你,没门,他风伤能拒绝我一次,我就不信他还能拒绝我第二次,哼!”九公主想起了手中还有可以对付风伤的把柄。
淑妃只是面带嘲讽,拭目以待,不做多的表示,“我奉劝九公主殿下一句,这感情的事情呢是不能勉强的,与其一次次的充满希望,最终却落得失望而归,还不如不要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至于把自己沦落为满朝文武的笑话啊!”
“你!淑妃!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仗着有我父皇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嚣张跋扈了,哼!我告诉你,我父皇他到底还是宠爱我多于你的,如果让我父皇知道了你欺负我的事情,看我父皇怎么收拾你!”九公主一刻也不想与淑妃多待。
“多情自古空余恨,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当初答应了和亲的事情,不去做什么耍手段不从,你说你会落得现在这副地步吗?那燕王是有些痴呆,但是一个呆子总不会有办法伤害于你,相反,你还可以利用他给我们楚梦国拨一些粮食物资之类,壮大我们楚梦国,而且你可以有你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淑妃纤腰盈盈。
遇见一个对的人,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放下一个曾经喜欢过的人,更难,越听淑妃说下去,九公主便越希望能劝服风伤成亲。
可现如今,除了把木若心的把柄说出来,便没有可以让风伤从命的第二个借口,但是又不想如此来威胁风伤。
想到风伤回来时候曾经说起过一点点关于练家的事情,风伤又是那么的感兴趣,九公主忽然也关心了起来,心道:“如果我能帮你查清楚练家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会感激我呢?”
先不想也罢,去找天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不,九公主来到了天子的书房,天子正在阅览卷轴,九公主忽然从背后走过来抓弄了一番,险些没吓得天子魂飞魄散。
这个地方,九公主几乎是不会来的,一旦来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天子一眼看穿九公主的心思。
“这么晚了,你来找父皇我有什么事?”天子一手抓着九公主的手,把九公主揽于怀中,九公主倒也很享受父爱。
到底还是父爱最为稳定可靠,风伤的怀抱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今日属于某个人,明日又属于另外一个人。
按理来说,女子本不应该管理朝政的,但九公主还是询问了起来,“父皇,你能告诉我当年练家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九公主从来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现如今为何忽然关心起朝中案子来,天子一时还吓了一跳。
“你说吧,你忽然问起我关于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案子好像和你还有风伤都没有任何关系吧?”天子愣是不明白。
“我呸,那风伤吃里扒外,亏本公主对他那么好,可他竟然敢抗旨不尊,居然敢不娶我,他是真的铁了心了,他既然没心没肺的,那我还喜欢他作甚?我问这件事才不会和他有关呢,才不是为了他!”已经将心事贴在脸上,无法抹去。
不打自招,说明了心中的事情,逃也逃不掉,说其实,天子一直都是希望能够戳和风伤与九公主之间的婚事,可其中又有很多为难的事情无法做到。
想到冷月心和木若心,天子如何都没有办法让九公主取代这二者之间的任何一人。
天子不愿多的将练家的事情提起,也不愿九公主再次卷入风伤的爱河之中,只是稍微说了几个字句,然后便没有说什么。
明知继续问下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九公主便也不再过问那么多,带着许多的疑问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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