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贾亮,让他明天上午正常施工。
贾亮显然没有想到,陈瀚竟能将这件事解决。
而且还这么快。
就连陆家大少,好像都碰了钉子啊。
面对贾亮的好奇,陈瀚只是随口敷衍了过去。
而当陆羽收到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继而便将这件事告知了家里。
陆家可是清楚内幕的。
这次要对西府园林动手的,那可是王家。
一个普通年轻人,竟然让王家收手了?
虽说王家是没了牙的老虎,那也是猛兽啊……
“小羽,马上去查一下,看来你之前的信息有误啊。”
发话的,是陆家现任家主,陆羽的大伯陆横。
“还有,你爷爷过寿当天,给这个年轻人重新安排座次。”
……
此时此刻。
王家老宅中,王钦妮正呆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
手机刚被她丢到了一边,屏幕还亮着。
这座老宅四合院,是昔日的王爷府,地处整个京都最中心的地段。
老太爷当年健在的时候,拿下了这里改成王家住宅。
后来老太爷走了,家族一分为二,王德文老爷子是长子,留了下来。
王德义老爷子,也就是王文铭的爷爷,则是带着两个儿子另立新枝。
此时老宅的厅内,除了王钦妮外,还有一道年迈身影,正站在门前逗鸟。
或许是听到房内的动静,探过头瞧了一眼。
老人朗声笑道:“这是谁惹我们钦妮了,爷爷替你收拾他。”
王钦妮回过神来。
“爷爷,曹阎王真的那么可怕吗?”
王德文苍老的脸上,已经满是老年斑,那双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闪过一抹晴明。
“怎么问起他来了,文铭惹的祸,不是已经解决了?”
王钦妮摇摇头,苦涩道:“一个小贼,竟然受到了他的庇护。”
老人闻言,眸中闪过智慧的神采,耐心开口道。
“有证据直接拿人,你们特科从来不怕任何人。”
“如果没有切实证据……那就不要盯住不放了。”
“可是……”王钦妮不甘心的站起身。
“没有可是。”老人继续道,“你要记住丫头,你的工作,是不允许有私心的。”
瞬间,王钦妮无言以对。
……
而远在龙虎山,天师府内。
王凡运怒意正盛,在袇房内来回踱着步子。
曹伯温,曹阎王,怎么会替那小子站台?
宗教局的梁大志刚传来消息的时候,王道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阎王突然现身,二话不说,直接让他梁局长滚蛋走人?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该挨千刀的小子,怎么就和曹伯温扯上关系了……
斋醮的事就因为他,自己这次在道门可算颜面尽失。
要不是王家关系比较深,让宗教局出面,许诺在京都拿下一块宗教用地划给道门。
自己这次能不能保住道尊的位置,都得两说。
可是眼下,这事儿竟然又出了岔子……
王凡运急得眼珠都充血了。
各种焦躁,烦闷,忧虑,嗔怒的情绪,像是巨浪一般席卷而来。
他在龙虎山苦修心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眼下看来,自己是一朝打落凡尘,修为尽失。
越是如此,他心里就仿佛烧起了熊熊怒火。
啪嚓一声脆响,他抓起桌上的盖碗,狠狠砸在地面。
王道尊脸色铁青,手都在止不住打抖。
咬咬牙,他终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大哥,从国外派两个人过来吧,解决点小麻烦……”
王凡运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森森。
……
此时,陈瀚正带着老六在王府井买衣服。
为了掌眼,他还特地把曲瑶给请了过来。
要说捡漏古董他在行,但是买衣服,陈瀚的眼力实在拿不上台面。
此时此刻,罗老六的手里,已经提着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
有给他的,也有陈瀚的。
在路过一个售卖男士复古服装的橱窗前,陈瀚忽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紧盯着橱窗里一身复古西装的假人模特。
“不会看上这件了吧?”
“不适合你,太老气。”
一旁,曲瑶笑着做出评断。
她今天穿了一身长裙,顶着柔软的宽边遮阳帽,时尚又自然。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道目光。
但是陈瀚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模特手中。
那个假人做工精细,惟妙惟肖,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木制烟斗。
搭配上深棕色的复古西装,气场十足。
老六已经被逛晕了,趁着这会儿功夫,找了个角落放下大包小包,蹲下休息。
陈瀚的眼神越来越亮,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稍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从旁边的正门,钻进了这间店内。
曲瑶忍不住好奇,也跟了进去。
……
“啊,先生,那个烟斗是我们模特的装饰,属于非卖品。”
“我整套买呢?”
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到陈瀚的奇怪要求,脸上露出苦笑。
“先生如果定制那套西装,我可以帮您问一下老板。”
陈瀚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去问。
一旁的曲瑶面露惊讶,原来陈瀚看中的,竟然是那个烟斗。
难道,那件东西,有什么来头?
很快,售货员就回来了。
“您好先生,我们老板说,如果您定制两套的话,那个烟斗可以附赠。”
“没问题。”陈瀚果断答应。
这下,反倒是小姑娘吃了一惊。
那套复古西装上面可是有标价的,定制一套的价格三万六。
眼前这个青年,看上去并不像很有钱的样子,竟然一次定做两套?
当小姑娘看到陈瀚身后的曲瑶时,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
“好,好的先生,请这边来,先给您量尺寸。”
……
一番折腾,终于,陈瀚掏出手机支付了七万过去。
售货员小姑娘好心的给了个优惠。
走出服装店的时候,陈瀚手里多了那把木制烟斗。
这个烟斗长得极丑,头部疙疙瘩瘩,还有两个耳朵形状的凸起。
烟嘴伸长,又像是一根粗大的尾巴。
陈瀚的嘴角从拿到烟斗的一刻起,就没有落下来过。
他眼神灼灼,盯着手中。
墨眼的凝视下,他清楚看到,这个烟斗是一体成型,在其侧面正中处,有一个小小的字迹。
是一个笔画缺失,上不露头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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