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走过去，交叉双臂，懒懒看着他：“可是吃好玩好了？”
“阿娘！”
罐儿从凳子上面爬下来：“阿娘！”
小豆丁跑到姜瑶脚边，拽着她的衣服，眼珠子晃着点水光：“阿娘。”
谢昀从后面跟上来，迈入院中，握住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书言。”
罐儿从姜瑶身后探头出来，摇头晃脑：“阿爹。”
谢昀走过来，抱住冲过来的罐儿：“用晚膳了？”
“嗯，紫英姑姑和岚翠姑姑给我做了梅花汤饼，真的好好吃。”
“那阿爹和阿娘还要用膳，你要不要吃些？”
“不要。”
罐儿抱着谢昀的腿：“阿爹，我要出去玩。”
谢昀起身：“紫英，岚翠，照顾好少爷。”
“喏。”
姜瑶没管他们，走进去，房间和以前一样，就连她三年前临走时候用的口脂也放在原地。
姜瑶转了一圈，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谢昀。
“怎么不进来？”
谢昀垂眸，睫毛遮住了眼中情绪。
“看看你，以前总盼着这样的场景，如今终于见到了。”
姜瑶坐在梳妆台跟前，倏然笑了起来。
“我以为，聪明如中书令大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困？”
“是啊，我自诩一世聪明，处处算计别人，到头来，竟然一头栽在你的身上。”
姜瑶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外间的膳食上来了，她走了出去。
“往后你便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你说什么？”
姜瑶震惊地抬起头，筷子都拿不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你就是变态！”
谢昀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姜瑶面前的碗里面。
“你说得对，别生气。”
姜瑶起身，拖了拖椅子，问他：“罐儿呢？”
“他自是我谢家进了族谱的世子，往后无需担忧。”
“但马上三岁了，大字不识几个，得跟着先生学书。”
姜瑶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你把他支走，就是为了让他和你一样，小小年纪就读书，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那是他该承担的家族使命。”
姜瑶起身，谢昀在她身后开口。
“你现在出去，也找不到他。”
“你总不可能让我连孩子的面都不见！”
姜瑶来到罐儿的院子门口，刚才攥紧的双手松开。
“阿娘！”
罐儿屁颠屁颠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撅嘴冲着姜瑶隔空“muamuamua”地亲了三下。
“阿娘~你快看，这是我的大房子。”
罐儿很喜欢自己的大房子。
“等咱们回去了，我要和大牛哥说，我也有大房子，我还要带着翠芬一起来。”
“我俩都说好了，等我有了大房子，翠芬就要嫁给我的。”
姜瑶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都要娶媳妇儿了，你多大？”
罐儿伸出三个短短的手指。
“三岁。”
“不，你是两岁。”
姜瑶把他第三个小手指拨回去：“所以，不可以娶翠芬。”
罐儿惊诧地瞪大眼，整个愣住了。
起初是不可置信，之后便是巨大的失落。
“阿娘.....”
姜瑶抱着他。
“那我想把大牛哥和翠芬接到这里，我们一起住大房子。”
“不可以。”
这次是谢昀的声音。
罐儿俨然很惧怕他这个父亲，眨着大眼睛，躲在姜瑶身后。
“明日起，便跟着先生一同学习识字。”
罐儿颇为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瑶，要知道，他最讨厌去学堂了，刚才看到大房子的喜悦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好了，夜深了，罐儿，娘带着你睡觉。”
生无可恋的罐儿被姜瑶抱着走进屋子里面。
姜瑶拿出一身粉嫩的小衣服：“穿这个好不好？”
罐儿悲伤地吸了吸鼻子：“不好。”
“阿娘一会儿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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