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洲问:“陈宇是谁?”
“小云的男朋友,被判了20年,跑出来的。”周东兵说。
林浩鼻子阵阵发酸,强忍着眼泪,他知道此时不是细聊这件事的时候,就问:“咱们去哪儿?”
“老庆家!”
何庆家是平房,院子很大,里里外外站了好多人,走进院子就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周东兵带着他们三个人往里走,很多人认识他,纷纷打招呼。
林浩一眼就看见了房门一侧的窗户上,蒙着好大一块彩条雨布,雨布随风抖动,露出的边缘部位,还能清晰地看到黑漆漆的焚烧痕迹。
难道这是着火了吗?
“嫂子!”周东兵进到客厅后,一个三十六七岁体态略显丰腴的女人迎了过来。
“东兵!”女人双眼已经红肿,喊了一句以后,眼泪又淌了出来。
“嫂子,节哀!”周东兵双眼通红,劝了几句,就走到了灵堂前。
灵堂上,何庆和四姐的黑白照片并排摆放着,供桌上摆着一些瓜果梨桃;周东兵在桌子上抽出三炷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插在了香碗里。
可能是窗户破了的原因,大厅里的温度很低,林浩注意到那扇破窗处没有站人,地面空空如也,应该是打扫过了,两侧墙壁都熏黑了。
他暗暗奇怪,发生火灾是很明显的了,可看场景不过只烧了这一小块,怎么可能会烧死三个大活人呢?
周东兵在小声喊他,林浩拉了一把武小洲,两个人赶快过去拜祭。
望着照片里笑颜如花的四姐,林浩眼前一阵阵的模糊,三炷香高举过头,弯腰三拜,眼泪就掉在了地砖上。
龙省的风俗是三天出殡,因为第二天就要火化,周东兵让林浩他俩跟着他们去附近的宾馆休息。
林浩很想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可周东兵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宾馆,而是去了分局。
他和武小洲洗漱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听对面房间的声音,周东兵还没有回来,只好躺下睡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们来到了何庆家。
葬礼的车队十分排场,清一水的黑色豪车,二百多辆奔驰、宝马、路虎、卡宴...
可生前无论多么风光,死后不过一缕青烟,化作一堆白骨。
因为烧的太惨了,所以并没有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当四姐骨灰出来后,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哭得十分悲伤,那双不大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一道缝隙,他身边一直有两个年轻人搀扶着他。
想起最后一次和四姐通电话,望着森森白骨,林浩也是泪如雨下,武小洲红着眼睛紧紧搂着他的肩膀。
听说是何庆的几个兄弟给买得墓地,上午九点半从火葬场出来就直接下葬了,林浩和武小洲也一直跟着忙活。
中午,白宴是在省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办了,因为途中走了不少人,所以一百桌也没坐满。
开席前,何庆的老婆尚娜,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给大家躬身致谢,又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看着很有气派的男人讲了几句话,这才开始吃饭。
林浩他俩一点准备都没有,加上四姐也没成家,所以就没随礼,跟着忙活了一上午,心意到了也就行了!
这种宴席吃的十分难受,没有几个人喝酒,不到半个小时就散了。
宴席过后,两个人跟着周东兵又去何庆家坐了一会儿,临走时,林浩看见周东兵给何庆的老婆塞了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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