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用力将他翻过来,胸口暗红一片。
“中枪了,他中枪了!”司机大惊失色,喊了起来。
“别叫,”马六眼睛一立,“认识能治疗这种伤势的大夫吗?”
司机连连点头,“我岳父就是外科大夫...”
“走!”马六不敢耽误,用力背起日本子,他个子太小,日本子的两条长腿都在地上拖着。
来到车前,日本子挣扎着起来往车里爬,马六问司机:“还能开车吗?”
“没事儿!”
“走!”
夏利车掉了个头就往回开。
马六坐在后面紧紧抱着日本子,见他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赶快和他说话,“你个傻逼,扑上去干啥?”
“六子,”日本子微睁着眼,叫了一声。
“嗯?”
“你说、说当年我和袁野当兵为了啥?”
“为了啥?”
“就是为了、为了让这些人过个安稳日、日子...”日本子大口喘着气,“每次我想起盛京那个会计,还有、还有唐山的那个民警,天金、沙城那些、那些司机,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们......”
“你知道、知道袁野行刑前最后一句话和我、和我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说、说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真不如死在了猫耳洞里......”
“......”
马六一只手按压在他的胸口上,强忍着泪,“大志,建国的仇报了,估计咱哥俩也回不去了,你想去哪儿?”
日本子笑了,“海角天涯,咱、咱们兄弟,到哪儿都是爷!”
......
“大志!”
三环路上,周东兵一把就抓住了方向盘,“咋了?小心点!”
日本子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连忙晃了晃脑袋,“没事儿,没事儿!”
......
“哗——”桌子上的烟灰缸和一摞书被扫落一地。
“混蛋!”一个声音大吼起来。
“田叔叔,您别生气!”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连忙劝了起来。
这人薄薄的嘴唇,浓眉大眼,鼻子又高又挺。如果此时林浩和艾茉莉在场一定会认识他,他是任川导演的那部《后来》的男主角吕方,也是尚海戏剧学院宫鹏天的爱徒,林浩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后海的云上酒吧。
也就是那天晚上,林浩应艾茉莉的邀请,去《后来》剧组客串了一小段,也带走了艾茉莉的大银幕初吻。
“这个林浩,简直就是狂妄!”田广仁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狰狞,要不是这个尚海老友的儿子来拜访自己,送了这盘叫《梦中的婚礼》的CD,他还不知道竟然有人将古典钢琴弹奏得如此乌七八糟!这与当年的靡靡之音何其相似,细细去听那些曲子,曲调虽然勉强动听,可大部分曲子都毫无难度,就像现在的口水歌一样,一点营养都没有!
再一想起那篇博客,不由更是压不住火,拿起手机就给樊纲打了过去,“老樊,这就是你的好学生!”
...
樊纲也是有气,你说你一个大学系主任,和一个年轻人叫什么板?林浩出专辑是人家的自由,你不喜欢完全可以不听嘛!
“田主任,”樊纲也不再称呼他老田,而是叫起了职务,“林浩出版专辑,是不是合法的?”
田广仁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既然合法,我这个老师都没有权利说三道四,您是不是国际警察——”
“什么意思?”田广仁怒问。
“你也管得太宽了!”
“啪!”电话被樊纲挂断了,随后他靠在了椅子上,也是一声苦笑,“臭小子,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进!”一个女孩面无表情走了进来,“樊副院长,时间到了,李院长让我来喊您!”女孩的这个“副”字咬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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