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病,快一年了,大夫说、说没多长时间了......”说着,刘淑芬就哭了起来。
林浩走了过去,尽量把声音放轻柔一些,“陈老师?陈老师?”
能看得出来,陈胜利听到了,他努力把眼睛睁开了一些,目光里没有一丝神采,他的脖子和手臂上很明显能看到一些红点,干瘪的嘴唇颤抖着。
武小洲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到了一个字:“疼......”
林浩鼻子一阵阵发酸,上次回来看他还挺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武小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老师,我和林浩来看您了,没事儿,好好养着,很快就好了!”
陈胜利闭上了眼睛,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
三个人回到了客厅,刘淑芬张罗着沏茶,林浩拦住了她。
“刘老师,十中没来人吗?”
“来了,”刘淑芬抹了一把眼泪,“领导都很关心,可又能怎么样呢?谁能想到他得了这么个绝症......”
武小洲问她:“衣服什么的都准备了吗?”
刘淑芬点头,“预备好了,果儿也从省城回来了!”
陈果儿,陈胜利的女儿,在省城念大学。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去。
出了楼口,武小洲闷声闷气道:“5号咱俩得过来。”
“咋了?”
“帮着料理后事!”
林浩楞了一下,“你是说......”
武小洲点了点头,“后天上午九点。”
这种情况,送医院都不收了,已经没有了抢救的价值,现在就是在熬时间而已。
守在外面的小旭他们都走了过来,就他俩情绪不高,谁都没问什么。
回家后,林浩把事情说了一遍,林庆生很熟悉陈胜利,毕竟两家就隔了三栋楼,听说后不由也是长吁短叹。
“爸,明天咱们早点起来,我去多买点纸......”
林庆生说:“傻小子,没过防火期呢,山上不能烧纸,多买点供品吧!”
林浩这才想起来,为了有效预防和遏制森林火灾的发生,家这边每年都有两季防火期,春季是从三月初至六月中旬,秋季是从九月中旬至十一月中旬。
“我知道了,爸,早点睡吧!”
躺在硬邦邦的小木床上,林浩又一次失眠了,昨晚他就没睡好,这几年睡过的床太多了,一个比一个舒适豪华,突然换了这种床,一时半会儿还不好适应。
望着黑漆漆的小房间,想起了一句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涑水先生诚不欺我......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浩父子和武小洲父子一起去上坟,才出楼口,就看见了一脸眼屎的曹一腿。
二猛和初九也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五辆车一路往东南方向,过了火车站以后再往东开,就绕到了南山的后山,这边的坟地非常多。
后山脚下还有一些人家居住,水泥路年久失修,颠簸的厉害。
“爸,这路一直都这样吗?”林浩问父亲。
“嗯,好多年了!”
“怎么也不修修?”
“你拿钱哪?市里有些路都没钱修,这儿还能修?封山育林了,一点经济效益都没有,更不可能修了!”
望着车窗外,林浩若有所思起来。
上一世,自己故乡到底是哪儿,其实是笔糊涂账,因为被父亲扔在了雪城的星光福利院,所以他就一直把雪城当做故乡。
这一世,又穿越到了距离雪城三百多公里外的春河市。
难道,上一世自己的家乡是春河?
无论怎样,是不是应该为家乡做点什么呢?
十几分钟以后,林庆生让二猛停车,到了。
四月初的季节,尤其还是山里的早上,还是很凉,下车后,所有人赶紧都把衣服拉链或扣子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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