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会亲,宴席摆在理国公府,舞阳县主主持,安初萦和罗氏帮着。三个人一起,果然是轻松多了。
最后一天的忙碌结束,安初萦和杜小妹坐软轿回状元府。
下轿时,安初萦笑着对杜小妹道:“回屋换件衣服,我们得去县主那里一趟。”
杜小妹怔了一下,低头道:“是。”
安初萦回屋里喝茶,更衣。
冬至把早把准备好的四件大礼拿出来,昨天晚上她特得开库房找出来的,不算特别贵重,只是比较难找。
“夫人……”杜小妹换好衣服过来。
回门那天,杜夫人与她说了许多,把她身边几个挑事的丫头也换掉了。
关键一点,新媳妇进门,要多听多看少说话。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受了气也不要作声。
安初萦这个婆婆,就算真要整人,手段也必然高明的很,不会在无聊小事上做文章。
“舞阳县主为二房的事忙碌几天,我们该去好好谢谢她。”安初萦笑着说。
舞阳县主替她干活,她自己去道谢也可以。但杜小妹既然是苏家的媳妇了,也该与各房的人打交道。
罗氏还好,她主要是跟在苏太君身边。舞阳县主则是理国公府的管家,少不得与状元府打交道。
尤其杜小妹现在是世子夫人了,这重身份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个压力。
“是。”杜小妹应着。
坐软轿到三房,舞阳县主也是刚回屋,正听管事媳妇汇报。
所谓宴席,开头麻烦,收摊时也麻烦。多少桌椅,多少器皿,一样清点入库,也是麻烦事。
“二夫人,三奶奶来了……”小丫头传话进来。
舞阳县主显示管事媳妇退下,道:“请进来。”
安初萦和杜小妹一前一后进门,冬至捧着礼物紧跟在后。
“县主辛苦了。”安初萦进门说着,满脸含笑。
“请坐。”舞阳县主说着。
安初萦在罗汉床上坐下来,丫头搬来凳子,给杜小妹坐下。
舞阳县主看着安初萦,道:“我是真辛苦呢,你娶儿媳妇,闹的我忙一场,这帐要怎么算?”
“知道县主的辛苦,特地……”
安初萦说着一挥手,身后冬至把礼物奉上来,摆到炕几上。
一副名家字画,一根老人参,一个鱼雕笔筒,还有一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
“不知道县主喜欢什么,就每样送了一件。”安初萦笑着说,“县主可满意否?”
舞阳县主心中有数,道:“世子大婚乃是理国公府大事,你送一样就好,送四样来,倒是让我惶恐了。”
“县主还会惶恐,我听得都惶恐了。”安初萦笑着说,指着杜小妹道:“我这个媳妇,刚刚进府,凡事不懂,还要县主多照看呢。”
舞阳县主笑着道:“她有你这个厉害婆婆,哪里还需要旁人照看。不过,你说她刚刚进府,好像你进府多久似的,论年龄,你们差不多吧。”
厨房大闹,冬至责打奶妈,杜小妹竟然又把奶妈带回去的事,她己经全部知道。
对杜小妹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脑残。
要说新媳妇,安初萦也是新媳妇呢。而且是备受婆婆欺负的新媳妇,而且一年不到,儿媳妇己经进门。
夹心饼一样夹在中间,安初萦还能谈笑风声呢。
“我辈份长嘛。”安初萦笑着说,“我这个媳妇,要是有哪里不好,还望县主大量。”
杜小妹旁边听着,心中惊讶不己。
好好的,为什么要跟舞阳县主说个。都不同住一府,她再怎么样也不敢惹县主啊。
难道舞阳县主会为难她不成?
“说起来,三奶奶现在是世子夫人呢。”舞阳县主话音一转,看向杜小妹道:“三房既不是长房,也不是爵位继承者。我来管家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三奶奶既进门,何不把这管家权接过去。”
“啊?”杜小妹不由的一惊,惊讶的看着舞阳县主。
世子夫人,管家权……
她就是世子夫人,安初萦还是理国公夫人呢,她都没管家,如何能论到自己。
“县主啊,我刚才还说呢,要你多照看这媳妇,你倒好,当着我的面就欺负她了。”安初萦笑着说。
理国公府的管家权烫手的很,舞阳县主能管家这些年,己经是多方平衡的结果。
也亏得舞阳县主性格强势,娘家又有势,这才压的住。不然不说别的,就苏太君那样的婆婆,小容氏是长房媳妇,又是苏太君的亲侄女,早就闹腾天了。
她这趟过来,也是想跟舞阳县主说,让她管束下人。理国公府主子太多,下人更多,保不齐就有下人各种挑事。
就像钱婆子那种,将来还不知多少个。而且钱婆子太蠢,要是有精明的婆子到杜小妹跟前挑事,以杜小妹的智商肯定会上套。
听从婆子之计,真闹起来,杜小妹又占不到丝毫便宜。
状元府有冬至,并不用担心。有这样的婆子,马上滚蛋。理国公府这边,要是舞阳县主肯盯着,那就能太平些了。
“我实话实说,哪里是欺负了。”舞阳县主说着,索性直言:“哲哥儿被封世子时,大夫人还抱怨呢。这爵位本该是大房的,苏商还活着,为什么要给二房的庶子呢。要不是梅小姐在,只怕有得笑话闹呢。”
就看杜小妹那懵懂不明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哲这个世子之位,不管苏玄秋在或者不在,都很不稳定。
苏玄秋在,爵位必然是二房的。但等安初萦生下嫡子,苏哲这个庶子,就会很尴尬。
苏玄秋不在了,二房是没人跟苏哲争了,但大房,三房,四房,个个都有嫡子,苏哲能不能争的过,也不好说。
同样的,杜小妹这个世子夫人,在理国公府也是扎眼的存在。
风暴眼在这里,麻烦躲都躲不掉。安初萦拿着重礼过来,又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希望她能压住理国公府的风波。
不然傻成这样杜小妹,就是不出屋,也能被麻烦砸头上。
“大夫人的脾气,满府都知道。”安初萦笑着说,意味深长道:“这边府里的事情,全靠县主周全了。”
“算了吧。”舞阳县主直接道:“我帮着二房管家这些年,也是累了,早想把这苦差事交出去。你还让我周全这些,我实在忙不过来。不然,你就把理国公府的管家权接过去,我就帮你周全。”
小婶子管大伯子的家,可谓是吃力不讨好。以前年轻气盛时,管家理事气派不凡,手下一呼百应。
现在年龄大了,眼看着就要娶儿媳妇了。早年争强好胜的心消了,也明白了,她替二房管家,钱不多拿,好处也没有,真可谓是出力没好处,真不知道瞎忙什么。
罗氏出力,好歹是指望着苏玄秋提拔四房。她呢,县主的身份,皇帝是她舅舅,就是将来为了苏启,她进宫一趟就有了,何必平日里累个臭死。
“县主说笑了,这座府邸也只有你管的了。”安初萦笑着说。
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事实。
她连孩子都没有,在苏太君眼里又是个恶妇,真接了理国公府管家权。天天咐不干,只跟苏太君、小容氏打对台就打不完了。
杜小妹也是一样,先不说能力如何。处在暴风眼的人,除非打算彻底撕破脸,不然都要低调行事。
而理国公府……
苏玄秋的父母,兄弟,侄子侄女都在这边。为了一个女人跟家人决裂,算了吧,她自觉得没这个魅力。
“管家这么久,不知道多少背后咒我早死,实在是人累心累。”舞阳县主说着,又把东西推到安初萦跟前,道:“我现在每天只想着屋里坐着不动,翻翻书,想想吃什么。”
就像安初萦现在这样,每天吃饱躺着。操心干活什么的,全都是别人的事。
“唉,县主啊。”安初萦轻叹口气,知道此事不成了,却是把礼物推了回去,笑着道:“东西我都拿来了,再没有带回去的礼。就当是提前的谢礼,以后少不了麻烦你的。”
舞阳县主这才没拒绝,只是看一眼杜小妹,道:“你这个媳妇,是要多上点心。”
杜小妹下面坐着,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就知道安初萦做了无用功。压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如何知道婆婆的苦心。
将来苏启娶亲,她一定要瞪大眼挑个好的,至少智商得够了,才能够省心。
“自己的儿媳妇,自然是自己疼了。”安初萦笑着说,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县主了。”
苏玄秋娶了她,就是现在宠着她,肯定也希望家宅太平。
要是后宅天天闹气,肯定会责怪她这个婆婆,总不能去骂儿媳妇吧。苏哲的世子之位己经确定,又不能分家出去,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天下太平,各安其职。
舞阳县主这才站起身来,道:“我今天还有一堆事务,就不留你们了。”
三人往外走,舞阳县主送安初萦和杜小妹出院门,软轿就在门口等着。
“快点把管家权接回去,我实在懒得管了。”舞阳县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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