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晴有些好奇的问金仁:“小仁哥,齐强真的经常犯傻吗?”
金仁很认真的点头道:“肯定的啊。不然他怎么那么心虚?”
“我从来不骗人的。”
看着金仁忠厚老实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朱雪晴总感觉着金仁和“不骗人”三个字有些格格不入。
尽管金仁从回来龙域以后,真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朱雪晴的小心思哪逃得过金仁的眼睛?
不过他也没刻意为自己辩解。
将手里的黑木棒放到地上,金仁道:“收个尾,我得找个地方将这家伙藏起来。”
趴地上的王兴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但他全身骨头被金仁拆了,说不了话,连求饶都做不到。
金仁先前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如果没人将他送医院,他就只能等死。
金仁将他藏起来,明摆着就是让别人找不到他,只能慢慢等死。
被拖死狗一样拖到一辆农用四轮车边,金仁将王兴塞到了车底。
从不同的角度审视了一遍,见都发现不了王兴,金仁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动都不能动的王兴,心里默默将金仁往上数十八代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我知道你在骂我。”金仁的声音传来:“但我不生气的。你有的是时间慢慢一个人骂。”
“哥就不陪你玩了。”
朱雪晴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车底,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开口。
爷爷非常欣赏金仁处理这一切的手段。
等到金仁完活后,才乐呵呵的点头笑道:“是我金家的种!”
王兴对黄家出手,早就死有余辜。
金仁捡起沾着斑斑血渍的黑木棒,扛在肩上,又在地上找起了什么。
朱雪晴忙问:“小仁哥,你在找什么?”
金仁很快从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的东西,拉直了,答道:“就它!”
敷着药的皮面具,被林原踩废了。
朱雪晴的脸上还保留着浅浅的药香以及药汁带给她的清凉感觉。
她愧疚的看着金仁手里的皮面具,道:“小仁哥,你的一番心血……都怪我没用!”
金仁摆了摆手里的皮面具,咧嘴一笑道:“媳妇,这皮面具可老值钱了。”
“最重要的是,它是我亲手做的,全世界独一份。”
说到这儿,金仁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继续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被林原踩废了。”
“那林家至少得赔我一须五百年份的地精!”
朱雪晴吓了一大跳。
金仁这是要讹上林家去?
林家在龙渊城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家族,只看林原和林艳那份霸道就看的出来。
朱雪晴心脏乱跳的连忙道:“小仁哥,皮面具坏了就坏了。”
“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家我们惹不起。”
金仁一听“惹不起”三个字,不单没退缩,眼睛反而更亮了。
“媳妇,那稳了。”
“这种惹不起的家族里,肯定有好东西。”
“我先前还有点担心林家没有五百年份的地精,毕竟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地摊货。”
“听你这么一说,媳妇,治你脸的主药,齐了。”
爷爷也被金仁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很担忧的说道:“想要用一张皮面具讹林家,很难。”
“且不说这张面具值多少钱,就算再值钱的东西,只要林家说一钱不值,就真的会一钱不值。”
“五百年份的地精……”
爷爷摇了摇头,很不看好金仁的这个想法。
龙渊城林家仗着省城林家的庇护,在龙渊城的势力非常大。
像王兴这种社会上吃很开的人,林家结交的不是一个两个。
而且林家自己也养着一些拳师,专门替林家看家护院。
往常,只有林家讹别人的,还没听说过林家在龙渊城被谁讹过。
金仁小心翼翼的将皮面具收了起来,一点都不嫌皮面具上沾满了泥沙和灰土。
见爷爷和朱雪晴两人都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安慰道:“爷爷,媳妇。”
“我可不是去讹林家。”
“我是去他家要赔偿的。”
“林家再怎么横,也得讲道理不是?”
“一份五百年份的地精,那还是看在同城老乡的份上,给的友情价。”
“不然,没个千年份的,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爷爷气笑,失口道:“跟你爸一样,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
说完,爷爷立即意识到说错了话,沉默了。
金仁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禁忌,问道:“爷爷,我爸咋吹的,给我学一个呗?”
“唉……”爷爷叹了一口长气,幽然道:“那会还没有你。”
“你爸爸有次在家里跟几个朋友喝高了,吹牛说他们要振兴隐门。”
金仁一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声道:“隐门?”
爷爷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道:“隐门在很久以前鼎盛时,都能左右朝堂的布局。”
“它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很多年,只存在于传说中。”
“如果你爸真是隐门的人,我金家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金仁想了想,问道:“爷爷,当时跟我爸喝酒的都有哪些人?”
爷爷没想其他,随口答道:“总共也就那么四五个人。”
“我知道和认识的,龙渊城本地的就只有黄大炮的儿子和城西的小柴进。”
“还有几个外乡人,都是生脸,你爸没介绍,我也没问。”
金仁的神色变的深沉起来,问道:“爷爷,黄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城西的小柴叔,怎么样了?”
爷爷的脸上一片愁云,道:“好人命不长啊。”
“小柴进七年前被社会上的人砍进了医院,最后没救过来。”
“后来听说他们家又被挖出犯了什么大事,挺兴盛的一个家族就那么毁了。”
“小柴进还活着的时候,没少帮我们家。唉……”
金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朱雪晴。
朱雪晴轻咬着嘴唇,脸色惨然。
所有和金家关系亲近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
“哦,对了。”爷爷陡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小柴进后来犯的大事,据说就是林家举报的。”
金仁的神色更加沉凝,握着黑木棒的掌心紧了紧。
他像是不经意的随便问了句:“爷爷,那我爸和我妈的事,跟林家有没有关系?”
爷爷抬眼,看着金仁已经变的有些严肃的表情,很肯定的摇头道:“没有。”
“你爸和你妈,是在外面出事的!”
金仁紧跟着问了一句:“在哪儿?”
爷爷重重的搓了把脸,也不管血渍被搓开,糊的满脸都是。
即使是努力的控制着情绪,金仁也能看的出来,爷爷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金仁沉默,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在乌海!”爷爷沉重的说出了三个字,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据说是被人扔到海里的,尸骨无存。”
爷爷的神情变的颓然,嗓音也沙哑了:“我去过乌海找他们。”
“可风急浪高,茫茫大海,我上哪儿才能找到他们啊?”
爷爷说完,原本挺直的腰身,突然变的有些佝偻。
纵使事隔十三年,金仁父母的事情,依旧是爷爷心里永远血淋淋的一道伤口。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更何况,金仁的父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金仁默默走过去,扶住爷爷。
宽大的外卖服包裹着的爷爷身体,骨瘦如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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