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彦也在家中吃团年饭,他的家比起苏华灿那里的金碧辉煌显得寒酸了许多。
年夜饭只有他一个人吃,饭桌上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道菜,一条清蒸鱼一只鸡还有一碟炒蘑菇。
作为南湛省一把手,岑文彦吃的穿的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百姓。
任谁也不会想得到,在外面看起来清正廉洁的岑文彦,竟然是整个南湛省最大的毒瘤。
南湛这么多年的混乱,很多人都用地理位置做理由,但最大的因素就是这些官商勾结的干部给那些人保驾护航。
周震声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岑文彦并没有慌张,似乎早已预料到有今日。
他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抓起筷子夹了几片蘑菇吃了。
周震声坐到桌边,唐参带着人开始在屋里寻找。
“大过年的,吃的这么简单?”
岑文彦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就一个人,做那么多也吃不完,浪费了。”
周震声点点头:“你家里人呢?”
“我妻子带着孩子在老家。”
两人就像是认识的朋友一样,说话的期间,岑文彦继续吃饭,喝酒。
房子不大,很多年前ZF分发的职工宿舍改的。
就是一个套间,除了卧室,岑文彦吃饭的这个地方,既是客厅,又是书房。
靠墙摆了两排书架,上面很多的书。
唐参很快就转遍了,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随手抽出一本书,感觉入手十分的沉重,重量不太对。
翻开一看,书里被扣出一个格子,里面严丝合缝的放着一块金条。
随后唐参继续翻其他的书,其他人也来帮忙,从两架子书里,竟然倒出了一百多块金条。
这堆金条堆在地上,光亮并不如何耀眼,岑文彦没有回头看一眼,继续吃着饭。
书架全部清空之后,唐参让人将书架搬走,发现墙壁竟然是纸糊的,他一把撕开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调点钞机过来。”唐参回头吩咐了一个人。
岑文彦用力咽下嘴里的饭菜:“不用费劲了,墙里面是五千三百七十万整,我没事就点一遍,差不了。”
周震声朝唐参摆摆手,对岑文彦说道:“你觉得值吗?你才43岁。”
岑文彦笑着又倒了一杯酒:“我明白你的意思,坐到了我这个位置还在乎这些东西,很丢人是吧?”
他又夹起一筷子炒蘑菇塞进嘴里,然后喝了半杯白酒,摇了摇头。
“关系错了。”
“什么?”
岑文彦指了指地上的那些金条:“我是靠着这些东西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是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才有了这些东西。”
周震声沉默了,岑文彦呵呵笑道:“你看我穿不敢穿好的,吃不敢吃好的,连老婆孩子也不敢接过来享福,让他们在老家务农。”
他举起酒杯:“你以为我是不敢花吗?不是,因为这些钱不是我的,我到了今时今日也只有帮人守着的份儿。”
“那这些钱是谁的?”
周震声的询问,岑文彦没有回答,他一口干掉了杯中酒,下一秒却全都喷了出来,喷出的酒水被染成了红色。
周震声唰的站了起来,额角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快叫救护车!”
岑文彦中毒了,那盘蘑菇有毒。
在救护车来之前,岑文彦只是看着周震声咧着染满血的嘴,似乎是在笑。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周震声趴在他嘴巴听,只听见他说:“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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