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给干爸这老房子贴上了对联福字，爷俩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到状元府新家才歇了口气。
外面天黑了，何树在厨房忙着晚饭。
就把从小董哥家拿的丸子热一下，简单炒个小炒，煮点米饭就成了。
新的电饭煲做饭非常快，不像干爸家那个，米汤还会冒到外面来。
干爸打量着新房子，一脸喜气，把一会儿要贴的对联福字，都铺到了地上，准备待会熬点浆糊。
一直到晚上临睡之前，干爸才把大仙儿给的黄纸包打开。
何树看了一眼，果然是香灰纸灰那一类的。
拿小碗调了半碗，黑乎乎的，赵奇水都犹豫了，这玩意真能喝？
“要不，算了吧。”
到底是害怕给何树喝坏了，干爸打了退堂鼓。
何树瞅瞅碗里的东西，根本就不融水，沾的碗壁上都是。
但烧过的也没多脏，一闭眼，端起碗就干了，然后喝了一大杯的水漱口。
他不信灰烬能治病，但他信父爱能治好他....
睡觉的时候，干爸非要何树去主卧，爷俩僵持之下，决定都睡主卧。
何树洗得清清爽爽，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赵奇水关了灯，记住了床头灯的按钮躺在一旁。
“干爸，夏叔叔说现在可以考虑在大都买房子了。”
“嗯，你怎么想？”
“我觉得夏叔叔说的有道理，以后我跟夏苗，大概率会是在大都发展的，得在大都有个自己的家。”
赵奇水呵呵的笑，屋内很黑，但他精准的摸到了何树理的短短的发茬。
“大都那边的房子，想买个差不多的，还不能太偏僻的，估计得几百万吧？”
“干爸这里还存了一些，大概二十万吧，先给你拿去用。”
如果不是之前找赵岩，天南海北的，赵奇水能存下更多，现在何树要在大都买房了，这点钱杯水车薪。
“要实在不行啊，我就先住这儿吧，把我那个楼先卖了，多给你凑点。”
何树老老实实的让干爸摸着脑袋：“干爸，又不用付全款，我自己手里的钱交首付怎么都够了。”
赵奇水知道何树手中有钱，也就没有勉强。
“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得跟干爸说知道吗？虽然干爸没大能耐，多少也能帮点...”
何树扭头，干爸的脸在黑暗中只隐隐有个轮廓。
“干爸，等我在大都买了房，以后你可以搬过去住，离我哥也近一些...”
新房的暖气给了太足了，睡到半夜，何树就不自觉的蹬了被子。
赵奇水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汗。
他先把枕头给竖起来，才把他那边的床头灯给打开。
灯光被枕头挡住，没有照到何树那边，却能让赵奇水看得更清楚。
原以为何树今天晚上挺好，没做噩梦，出汗可能是太热了。
但这一开灯才发现，他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身体弓着，全身紧绷，牙齿咬的紧紧的，偶尔发出磨牙的咯吱声。
这是又做梦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赵奇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出房间，摸黑找了半天才找到客厅的灯。
然后从挂在门口的外套里，又摸出个黄纸包，打开里头有两张符纸。
他去厨房找了一个盆，又拿出了打火机，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默念了几句大仙儿教的话。
然后点燃符纸，扔到盆里，火光顿时照亮了卧室，何树一无所觉。
燃烧的符纸在何树的头顶转了三圈，逐渐熄灭变成了两坨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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