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平时若有人在睡着时靠近我,我绝对会察觉到惊醒,
可方才是浑然不知,我甚至分不清那站在我床边的黑影那记忆片段是梦还是真实。
如果说两胡道士和李沐鱼没有问题的话,
那便有可能出现了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人!
有我们不知道的第三人来到这里,
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了重瞳与蒲牢皮。
两胡道士见我情绪低沉,脸色难看,好心的劝慰说:
“丢了就丢了呗,反正你不是有一半呢”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想想,丢了的话你这不是不用去伏笼山了吗?”
“你就当那东西还没从披皮鬼手中夺回来”。
李沐鱼正捧着血荷满脸惆怅呢,听到他的话不解问道:
“东西丢了?是说冷藏箱里的东西丢了吗?”。
“那冷藏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我看张道长似乎对那东西挺看中,基本都是不离手,是宝物还是钱?”。
我突然抬首说道:“一颗人头”。
李沐鱼怔住,迟疑数十秒才瞠目结舌:“人....人头!”。
我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又忽然说道:“开玩笑的”。
李沐鱼这才松口气:“你真的吓到我了, 我一想道长你整天提着一个人头到处跑,还放在房间里,想想都后怕”。
我散漫的说道:“看来这次沐浴姑娘也不用去伏笼山了”。
李沐鱼:“真不知道该说好运还是该说倒霉”
“那只鬼好不容易抓到,它跑出来了,如今又抓到了,它又跑了出来,幸运的是它彻底死了”。
“虽不知是谁做的,也算是帮我们一把”。
“就是不该怎么和五藏天师解释,天师本意是想要将鬼带回伏笼山的,如今半路上鬼就没了”,。
我:“当时沐鱼姑娘看到冷藏箱时除了破碎的血荷,还有什么吗?”。
李沐鱼摇摇头:“没了,就只有血荷”。
我感叹:“你说那偷东西的贼偷走一只眼睛和一张人皮干什么呢”。
余光紧紧盯住李沐鱼的反应,她当即皱着鼻梁:“一只眼睛...一张人皮?”。
“冷藏里是人皮和眼睛?!!”
“冷藏箱里是画着一只眼镜和一张人皮的一张画”,我随便搪塞过去。
这个反应在预料之中,也有些失望,
她或许不是,也可能是她隐藏的太深。
至少我是看不出来她是盗贼的特征,而且她也做不到将鬼弄成鬼皮这种事情。
套完她的话,我又去套两胡道士的话,同样也没啥结果。
现在种种迹象都指向了第三人!
除了两胡道士和李沐鱼外的人来到这个房间偷走了重瞳蒲牢皮,并且干掉了血荷里的鬼。
事情发生的突然,如今都醒了过来,而大家也都要面临新的选择,
没了血荷的鬼与重瞳,我们都失去了去伏笼山的理由。
沉闷的情绪笼罩房间内,光线也阴暗的吓人。
李沐鱼来到窗户边将窗帘一把扯开,又拉开窗户
没了血荷没有拉上窗帘的必要,而且现在外面天色已经微亮。
李沐鱼站在窗户边吹着晨风,低沉,郁闷的情绪慢慢扫去,
一阵稍大些的风将她一头乌发飘舞不断,使得娇嫩的耳朵,白皙的脖颈都露了出来。
我不经意扫了一眼,但却移不开眼睛了,
我如同痴汉一样死死盯着她的脖子。
李沐鱼的月白脖颈上有一道一指宽的口子,像是皮肤与血肉没完全合上.......
这个独特的手笔深深激起记忆中诸多深刻,惨烈的画面。
披皮鬼!
之前见到我那鬼皮时,我心中已有这个不太可能的猜想,
毕竟披皮鬼是我亲手干掉的,我最不愿相信披皮鬼还在,
但现在看到李沐鱼背后的皮囊口子,自我的推论被推翻了。
披皮鬼还在!
情绪,恨意突破河堤........魂炎不受控制浮现指尖,身体在意动前先行,
在两胡道士见鬼的视线下,我目光炯炯冲到了窗边,
左手扣住她脑袋,身体逼近锁住她退路,利用身材优势将她压在窗户边。
李沐鱼本能的反抗,右手手肘朝后撞来,我顺势用右手抓住她手肘,
燃着魂炎的五指紧紧扣住软柔胳膊。李沐鱼瞳孔乍然间涣散一瞬,紧接着收缩,
灼烧魂体的疼痛令她颤抖着,但她强行咬住了嘴巴没有发出惨叫。
两胡道士也大步赶来,一只手拿着符咒,大声叱问:“张小子你疯了啊”
“她是李沐鱼啊,你突然对她下手干什么?”
“她哪里惹到你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拿人家小姑娘撒气啊, 你快点把人家松开”。
我眼神笃定,冷厉的道:
“她是披皮鬼,方才的鬼皮就是她做的,重瞳与蒲牢皮也是她拿走的”
“她脖子上皮囊的口子还没合上完呢,披个人皮就想当人了吗?”。
两胡道士万分不解:“什么披皮鬼?披皮鬼不是已经被你干掉了吗?”
“哪来的披皮鬼,就算有披皮鬼也不会是李沐鱼啊”
“除了她洗澡,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再说李沐鱼她也不是普通人,披皮鬼没了重瞳,她怎可能这么容易被剥皮?”。
“方才我也没看到她脖子上有什么口子,你看错了吧”。
我眼中猩红的细长蚯蚓上爬:“我看的很清楚!”。
“披皮鬼早没了呀!”,两胡道士无奈上前将李沐鱼的头发扒开露出后颈。
余光目睹到那后颈,眼中笃定蓦然瓦解,唯有血红蚯蚓继续上爬,
她头发下的后颈白皙娇嫩,有着些许未长成的绒毛,完全没有半点伤痕。
我才恍惚过来,我没有感觉到披皮鬼的存在,
魂炎也不会对披着人皮的披皮鬼有效,可李沐鱼在被魂炎灼烧........
我失神着松开手,李沐鱼如释重负晕倒在地上,
两胡道士抓着头发:“这都什么事啊”
“阿四你太过敏.感了”。
晨风从窗外吹入带不走我丝毫焦虑与困惑,
我望着两胡道士说:“真的是我的太敏.感了吗?”
两胡道士眼眉间脸皮裂开大缝,一颗遍布血丝的眼中困束着两颗暴躁不安的瞳孔,
他安慰我道:“披皮鬼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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