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自己:“我?新郎官?”。
老婆子捂住自己血红嘴巴一个劲的偷笑:“不是老爷你......还能有谁呢”。
“快快......先换衣服再上马.........新娘子可等不及了呢”。
我瞥眼看向不远处那众多轿夫共同抬起的花轿。
轿门的帘子不时动下,似乎能看到其中的倩影。
那老婆子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将那些红衣服递到我跟前一个劲的催促我。
我思索一下还是换上了这些衣服,与其说换衣服,倒不如说照衣服。
只是拿着那衣服看看,而后心念一动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那红喜服。
这是鬼的障眼法,也算是遮羞布。
我舍去肉身后,如今我鬼模样竟和张阿四的样子一模一样,这点我想不通。
其他鬼能遵循生前样子,可三无呢?
三无每死一次都会复生,重新开始,那重新复生的三无会以什么模样存活于世呢?
我对三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换上一身红色的喜服后,那些老婆子挤眉弄眼的偷笑,夸赞。
而后最开始的那老婆子又拉着我到青面大汉身前。
青面大汉单膝跪在地上,背脊与地面成水平。
老婆子献媚说:“新郎官诶,快上马吧”。
我看了眼那用薄纸,竹条,浆糊扎成的红马,稍有迟疑我还是踩着大汉的背上了马。
结果是有些出乎意料。
纸扎的马没有被我压垮,反倒给我一种很稳实的感觉。
青面大汉起身抓住缰绳,那些个老婆子也退到后面。
就在她们离开之时,我陡然瞅见了她们的屁股后面有条尾巴。
尾巴拖地,如同长毛的黑绳子。
我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老鼠尾巴!
我当即观察那青面大汉,这大汉浑身铁青,不苟言笑,也摸不吭声的。
一番侦查中我找到了些异常,在大汉的耳后有着些许细小鳞片。
这是蛇鳞。
我再观前面几个领路,蹦跳的孩童,眉头不由得一蹙
那哪里是小孩子,那是几只学人站立的黄鼠狼。
啪嗒........纸马开始行走了,由那个青面大汉牵着。
后面的轿夫卖力摇晃着轿子,两侧的响器班子吹的更加响亮。
我坐在纸马上,随她们而走。
.................
郊外别墅内唐嘉坐在秋千上忽然看向外面,数次踮起脚尖:
“妈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结婚”。
林昕没有在看书,眸子凝望着外面:“结婚的不一定是人”。
“进屋子吧,今天晚上别出来了”。
..................
唢呐,梆子、二胡等响器在这荒郊野外肆意吹奏,肆意的张扬,好似要把这份喜庆吹奏到天的另一边。
迎亲队伍来到一个屋子前停下,那屋子不大,也不会很小。
青面大汉再次单膝跪下,一个十来岁的男童带着笑脸迎我下马,
一只脚踩在青面大汉身上,而后另一只脚着地。
这时那顶红花轿也被轿夫们放下了。
轿夫放下花轿后很自觉的退到一旁,背对花轿,面朝他处。
脸上画着浓妆,背后狐狸尾巴难藏的女孩乐哼哼到了花轿前。
轿帘飘动,几根葱葱玉指先露出轻挡开轿帘,其后是红袖皓腕。
浓妆的出轿小娘伸手拉扯那红袖三下,而后才将轿帘掀开,迎新娘出来。
新娘在出轿小娘搀扶下走出花轿。
红盖头半遮面,红嫁衣包裹玲珑身段。
我见到那新娘微微发愣,是麻箐,这本就应该是她。
只不过亲眼见到她从花轿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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