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我的视线,她扭过头:“看什么,对我的皮囊也感兴趣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好看罢了”。
“你!”茶茶脸蛋忽红,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你确定是为那麻箐而来?你这鬼怎么这样轻浮”。
“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为了她才来到这船上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夸你还有错了?”。
“我和你没关系,你夸我做什么?你的来路绝对不正,骗纸你是不是又骗我了?”她更炸毛了。
与她交谈几句,我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我想逆天长将我送到船上,在船上又遇见茶茶这几件事情必然有所关联。
也就是说茶茶与救麻箐这件事有关。
“喂!你干嘛又不说什么了”她一气之下上前拉我。
拧身躲过她,她却灵活的抓住我衣角。
我本想让那衣角消失来摆脱她时,却见到了她用那双颇让人怜悯的眸子,以软弱的问道:
“无皮........你真的没有看到他的记忆嘛?”。
我无奈的摇摇头。
这次她似乎是信了,那只小手无力的松开我衣角。
自言自语的喃喃:“他曾与我说过,他会回来和我讲述外面的世界,他会为我描述自己所见到的,我所没见到的”。
“他答应我他先去探路,以后会带我一同离开青铜船的”。
我引导性的询问:“怎么?你这个麻家之人想要离开这里,还需要其他人带?”。
她来到船帮处,双手搭在船帮上眸子深陷那片无底黑海:
“你不知.......麻家之人虽存活在青铜船上,但麻家之人并不青铜船的主人,我们顶多算是青铜船的寄生虫”。
茶茶:“我们飘忽不定,居无定时。不会遭受抹灭,不会被魂解,那是因为我们麻家人与这青铜船一样不属于任何时间,不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不属于当前”。
“但这种不属于任何时间建立在我们在船上时,只有麻家之人在船上,麻家之人才会不受限时间”。
“相应如果麻家之人离开这艘船,在某一时间点下船,去到那一时间点,那他的时间也不再受限,也就会和常人一样衰老”。
“麻家族规不允许麻家之人离开青铜船,不允许麻家之人擅自去到时间点,如果违反族规那就会被剥夺麻家的身份”。
“你身上这张人皮的主人,他有姓,他姓麻,只是当他下船后他的姓就被剥夺了”。
“几乎没有麻家人会舍去身份去到外界,我所知的只有他一个”。
“他有着许多麻家人未有的故事,他经常会和我讲述幻想外界的事情”。
“我们一同趴在这船帮上,望着终不有过波澜的时间洪流谈论,憧憬外界,他说的样子很认真,就好像他真的去过一样”。
“他还时常说自己会下船,他说他还会带着我一起下船”。
“起初我以为他在说大话,开玩笑,可直到一天船靠岸了,所有的麻家人都涌到了船头,我也挤在麻家人群中”。
“他们站在船头凝望一个方向,我从人群的缝隙间也看去.........”。
“我看到.........一少年奔跑在丛间,海风呼啸少年逆风而行与那折腰的苍绿草叶相反,他顶着风跑着,黑发倒流,宽大的白衣充满自由的游风”。
“那一瞬间他的姓被剥夺了”。
“我痴痴望着他,这时他是多么的自由,顺风舞来的草屑都难以碰触到他,他真的下船了,走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头就这样迎风化作不被拘束的游鸟时,他却回头了对我笑了下,哪怕是那副笑容应对的麻家众人,可我心中却有个声音不断鼓舞我”。
“我莫名想起他前一天与我说过的话,他让我在船上等他,他说他会带着外面的花来接我,而如今这一切似乎值得期待了”。
我听后沉默了数秒,而后问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茶茶试着伸手去捞根本不可能碰到的黑海,口中回应说:“下船前他叫麻㤅, 下船后他叫㤅(ai)!”。
“爱?又姓麻......倒是个古怪的名字,不过你们这个麻姓本就不好搭配”。
我光听读音自然是听成了爱。
余光扫到她那失神的样子,我凑过去调侃:“怪不得我和稻魂那几个鬼得意炫耀这张皮时你会这般气愤”。
“你又无比想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是如何遭遇了无心的杀手”。
“他对于你来说不一般,你格外在意他呢”。
“你一直有意的躲着不愿看我,不想见到我,也是有他的原因在吧”。
“看到我,你会想到他?”。
茶茶目光似刀狠狠扫瞪我:“你懂什么?”。
“你哪怕是披着㤅的皮你也不是他,他才不是像你这样的骗纸”。
“如果可以我想把这张皮从你身上扒下来,我不想再看到他的皮被鬼穿着”。
“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看到你”。
听到她气愤的发言,我也来了兴致继续调侃:“你口口不断的喊我是骗纸”。
“但你是不是忘了,那个爱也是骗子,他骗了你”。
“他说要带你下船,还说什么带着外界的繁花迎你去繁华世界,可如今不全成了泡影,空口白话不是谎话还是能是什么?论影响,论大小,他对你撒的谎才最大的不是吗?”。
“你等到他了?你等到的只是一张皮囊”。
“你才是骗纸!”茶茶像是伪装被戳穿的小女孩,再也装不下去,也维持不住情绪。
她愤怒着对我出手,一头瀑布黑发漫天飞舞,发束拧成根根长矛刺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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