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李延寿的大名,早就传开了。
顶撞颜师古,还被颜师古收为亲传底子,这样的事迹,让他成了新生之中的第一牛人。
“汴州,刘仁轨!”
当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别人毫无反应。
柳白却是一怔。
刘仁轨,竟然考进了史学院?!
按理说,以他的才能,就算不考进文学院,也该进入新成立的军事学院。
为何偏偏是史学院?
难道,他也是一位修史的行家里手?
柳白举目四望,也没有找到刘仁轨的踪迹,只好将他的名字,写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
考生太多,柳白也不知道,这一届究竟会有多少牛人。
先把自己知道的名字都记下来,日后再慢慢找便是。
身旁的房玄龄,偷眼往小册子上瞅。
“你认识刘正则?”
柳白扭头,道:“你知道他?”
房玄龄嘿然一笑,道:“你将张亮的事情告诉老夫,老夫就告诉你刘正则在哪里!”
柳白翻了白眼。
这老家伙,竟然还有要挟自己的时候?
“他迟早是要进入书院的,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房玄龄吃了一憋,撇着嘴道:“刘正则的才能,老夫等人都很清楚,他出身贫寒,靠着一手文字功底,累官至息州参军,几个月前,此人竟辞官而去,来书院赶考,这还是我大唐立国以来,头一次有人辞官...”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对刘仁轨辞官的事情,怨念颇重。
大唐的官位金贵,能有个官职,都算祖上冒青烟。
有人辞官去当学生?
这得是被逼到什么地步?
岂不是表明,大唐官场黑暗吗?
柳白压根没听老房后边说什么,因为,他又听见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清河,马周!”
又是一个大牛人!
未来的宰相之一!
柳白连忙记下这个名字。
房玄龄一看,更加好奇了。
他不顾形象的挠了挠头。
“马宾王?”
这回,轮到柳白发愣了。
为何他对这些牛人,都这么熟悉?
为何自己写下‘马周’的名字之后,他的脸更黑了?
房玄龄的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我说,你是不是成心给老夫添堵?”
一听这话,柳白顿时明白了。
八成,又是个辞官的...
历史上的马周,因为才能出众,被补了一个博州官学助教的官衔。
虽然不入品级,但却是清贵之中的清贵。
只要多熬上几年,迟早也能混出头。
毕竟,不到二十岁的官学助教,实在是太罕见了。
对于房玄龄而言,马周和刘仁轨这种人,都是大唐官场的储备人才。
一个接着一个的辞官而去,和打他这位宰相的脸,有什么区别?
“清河,刘安仁!”
“朔州,吴昊!”
“...”
各个学院的名单,终于落定,只剩下文学院的学子还未公布。
围在书院外的人群,出现了些许混乱。
在柳白看来,传统的文学院有些鸡肋。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让学经济的去搞法律,那是老百姓的灾难。
同样,让一位修史大家去当木匠,恐怕连个板凳都做不好。
学算学的,就应该让他进入司农寺当账房,学军事的,就该去兵部当参谋。
严格来说,文学院并没有多少专业性,即便是读遍了四书五经,也只能写写文书罢了。
但老百姓和考生们不这样想。
在他们眼中,文学院才是整个书院之中,含金量最大的地方。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读书不为了当官,还为了什么?
大唐不是两晋,除了老一辈人,几乎找不到博览群书之后,甘愿归隐山林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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