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级轻轻的小衙役,几乎把脑袋锁紧脖领子里,用手指着许褚,结结巴巴的说道:“陈头,这...这...”
捕头回身一看,直接就跪了。
倒不是许褚拿出什么腰牌之类的东西。
而是因为,他那把刀的刀柄上,刻着柳家专属的柳叶形标记。
别说关中了,全天下有几个不认识这个标记的?
柳白挥手,让许褚把那厮提到自己跟前。
他还没闲到,欺负几个衙役的地步。
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那所谓的姓柳兔崽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柳白看过自家的族谱。
他们这一支,世代居住在泾阳,生意也大多在关中,和外地姓柳的人,没多大关系。
从民部调出来的资料看,关中姓柳的人,也没几个。
秦州倒是有几家姓柳的大户,不过也是近百年来改的姓氏,跟柳白家,丁点关系都没有。
而在长安一带,柳白倒是头一次听说,姓柳的人。
捕头吓得冷汗岑岑。
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其他衙役也爬在地上,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并没有猜出柳白的身份,可长安地界,除了柳家人,谁还敢用那个标记?
就算是柳家的普通管事,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如此稀奇的场面,引来一大群围观的老百姓。
人们交头接耳,不时传来一阵低低的嘲笑声。
“你看你这人缘混的,连个求情都没有...”
柳白笑眯眯的对捕头道。
捕头磕头如捣蒜,道:“公子饶命!饶命!”
见他有点没完没了的意思,柳白干脆也不搭理他。
对提醒捕头的那年轻衙役,道:“你过来。”
刚才柳白就注意到他了。
一开始,其他衙役并未看到刀柄上的标记。
正是在这年轻衙役的提醒之下,才没有擅自动手。
这年轻衙役...年轻得有点过分。
生着一副孩子脸,比其他衙役矮了半头,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
应该是父辈就当衙役,不久之前才接了班。
小衙役走到柳白跟前,再次‘噗通’跪在在地,撅着屁股道:“公子息怒,陈头并不知道公子身份,全都是误会...”
柳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这小衙役,还挺有情有义,到这时候,还知道给捕头求情?
“你先把看热闹的都驱散,再回来听吩咐!”
小衙役急忙爬起来,二话不说,‘呛’得一声拔出刀。
周围看热闹的人,哗啦啦一下全都散了。
小衙役重新走回来。
他似乎是看出,柳白并没有拿捏他们的意思,顺杆往上爬,躬着身道:“公子尽管吩咐!”
“我来问你,方才你们追捕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衙役陪着笑,道:“公子明鉴,方才小的们在追捕逃犯,那厮偷了大老爷的官印,看起来一副乞丐打扮,应该...应该和贵府没有任何关系!”
看样子,他也知道,是刚才陈头的话,触怒了眼前这位爷。
柳白恍然。
怪不得这群衙役急吼吼的。
那大老爷,肯定是蓝田县令,丢了官印,那可是大事,搞不好要掉脑袋!
“你们怎知,那小乞丐姓柳?”
“回公子的话,那小乞丐有几个同伙,都是从河东跑过来的流民,咱们陛下大发慈悲,允许外地流民入城讨营生,入城的时候都登记过,若是找到合适的营生,便可在县里入籍,可谁知,那些流民胆大包天,胆敢偷大老爷的官印,小的们这才...”
柳白皱了皱眉。
河东?
关中没有姓柳的,不代表外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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