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地位,决定着他说话的分量。
李二开口,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想要反驳,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李丛道的话,一部分人可以当成放屁,地位和他相仿的人,反驳上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非,他说的话堪称石破天惊。
而张柬之说话,基本上所有人都可以当成放屁。
尤其是在朝堂之上。
满打满算,六品之下的小官,也就张柬之他们那几个所谓的‘待诏侍御史’。
最近书院的风头实在是太盛了,不少都攒着劲头,打算找机会好好挫一挫书院学生的锐气。
否则,再过上一两年,等张柬之他们这一批率先入朝的学生,爬到高官的位置上,老臣子的脸面往哪搁?
“胡闹!老夫沉浸政务多年,也不敢妄称小道!”
“你这是在拿天下百姓的安危当儿戏!”
“浮华之子,夸夸其谈,何其可笑!”
“...”
为了在陛下面前露脸,哪怕张柬之长得再帅气,在这群大臣的眼中,也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他们当张柬之在放屁,张柬之干脆也当他们是在放屁。
“当初陛下亲临书院授课,开办经济学院,微臣乃是头一批进入经济学院就读的学生,税率一道,虽关乎百姓安危,可在我书院,却实属小道,若有哪位不服,尽管和在下辩上一辩,如何?”
陈叔达第一个跳了出来。
这个摆在明面上,基本上不管任何事情的民部尚书,倒也不是泥捏的。
论起家学渊源来,他比朝中大部分官员都要强上许多。
因为他本就是前朝皇族。
南朝陈国,那个被前隋士兵,从井里拉上来的陈后主,就是他亲哥。
若是陈国没灭亡,这厮好歹也是个实权王爷。
当初李二能建立天策府,成就一番大业,他可谓功不可没。
这也是为何,他能够顶着长孙无忌的压力,硬生生在尚书省内,顶着民部尚书的头衔,还活到了现在...
有多少本事放一边不提,起码人家资历够高,功劳够高!
仍在秤杆上,也能担得起分量。
“黄口小儿,肆谈国朝大事!老夫问你,十文钱的税银,变成了两文钱,如何支撑国库?”
一听这话,有些聪明人的人就知道,陈叔达白跳出来了。
合着他根本就没听懂,刚才李丛道念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怪不得他。
让一个只知道玩笔杆子的人,去研究经济学。
跟让程咬金去绣花,没多大差别。
原本兴致勃勃打算看好戏的李二,也觉得有些扫兴。
修改税率,是他的主张。
他比其他人都清楚,修改税率不是那么简单的。
若是无法说服朝中那些老古板,根本就行不通!
换个明白人来跟张柬之辩驳,可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但现在,跳出来的是一个老糊涂。
这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陈爱卿,不若拿这份奏折去看一看?”
李二想给陈叔达留些面子。
劳苦功高的老臣子了,总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吧?
陈叔达梗这脖子,就是不下去。
“启奏陛下,臣身为民部尚书,理当为天下百姓考虑,万不可让这黄口小儿,毁了我贞观盛世!”
李二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只能给张柬之使几个眼色,让他给陈叔达,留点脸面。
张柬之呵呵一笑,道:“陈老大人,下官且问您一个问题。”
陈叔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道:“尽管问,若是你回答不好老夫的问题,老夫非要参你一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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