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准备!”
唰——
他一声令下,柳家的墙头上,忽然出现了一大群弓弩手!
每个人都拿着大一号的手弩,似乎是打算把下边那些官员,都射在墙上...
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他们都拎得清清楚楚。
一转眼,门前的人全都跑空了。
就连过来看热闹的,也全都跑了。
刀剑无眼,谁能说得好,弓弩手们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也弄死?
“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知道添乱!”
李承乾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去,让人关紧大门。
房玄龄他们早就走了。
现在,应该都回到家中睡大觉去了。
李承乾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有些疲惫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李恪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梨汤。
“哥!”
李承乾接过梨汤,仰头往嘴里灌。
擦了擦嘴角,直接把碗放在一边。
李恪有些迟疑的说道:“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李泰也走了过来。
“咱们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
李承乾抬头看了李泰一眼,道:“青雀儿说的没错,父皇没有对李承诫动手,自然也不能对罗艺动手,普天之下,只有柳大哥才有资格。”
李恪挠了挠头,一副迷茫的样子。
他也算足智多谋,可是跟李承乾他们俩比起来,就要差一些了。
这个世界上,天大地大,不如规矩大。
皇家,恰恰又是无数家族之中,规矩最大的。
对于皇家而言,家事即是国事。
皇帝咳嗽放屁,都比寻常百姓的性命重要上一些。
历史充满了巧合性和趣味性。
或许,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况且,罗艺的出现,实在不能说是小事。
若是光比拼武力,一千个罗艺加起来,也不是皇家的对手。
但罗艺的眼光,实在是太厉害了!
只要他将自己属于息王一脉的情况坐实,皇家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对他动手的资格。
这是李二,当年造下的孽。
不管李建成曾经做过什么,他终究已经死了。
天下人,需要一个交代!
“如果父皇只杀了息王和巢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过错,历史上夺嫡成功的皇帝,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心里有愧...”
“可父皇错就错在,连息王和巢王的亲眷也没放过,而今,息王好不容易留下了一支血脉,若是父皇再动手,那么你觉得,父皇将来的庙号,是纣还是桀?”
李承乾不解释还好。
解释完了,李恪更模糊了。
“不过就是一个庙号罢了,父皇怎会如此看重?”
李承乾摇头叹息一声,站起来,在李恪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
“说你笨,你还真就不聪明...当年咱们家得了天下,是怎么说杨广的?”
说到这,李承乾自知有些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跟别人说这种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李恪...是杨广的亲外孙!
李恪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早就习惯了。
“那个人...听父皇说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也并不像魏征写的《隋书》那样,昏庸无道,我总觉得,他和父皇是一种人。”
李泰笑道:“这就没错了,你外祖父本就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虽说急切了一些,却不能以‘炀’来定性,咱们家既然要维护统治,就必须让他背上骂名...”
李恪明白了一些,却还是有些迷茫。
李承乾道:“当此大世,父皇的身上,容不下丝毫的污点,尤其是在对待息王一脉的事情上,更不能亲自下令,同样,皇族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行...至于朝中那些人,根本连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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