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勣强忍着,一脑袋撞死在李纲身上的冲动,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夫就是去瞧瞧,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妥了...”
能在朝中混一辈子的,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李纲一眼就看穿了王勣的想法。
“先生万万走不得!”
他只能尽力拖住王勣,同时,心中也在怒骂柳白。
那厮早就算好了一切,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待在楼上...
跟罗艺玩阳谋也就罢了,竟然把老夫也绕了进去?!
王勣强笑道:“不如,文纪你随老夫一同下去?”
他是想,让李纲跟着你自己一起跑路。
李纲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
他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作为息王的一脉的‘余孽’,他和王勣大不一样!
王勣走了也就走了。
他若是走了,还不知会留下多少风言风语!
“这群劣货,怎么也不出来拦一拦?”
李纲心里也在埋怨,屈突通他们这些军方的大佬。
一个个,脑子里就剩下吃喝拉撒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柳白为何不去县衙,而是在酒楼里待着?
不就是故意把这群人摘出来,来监视县衙里那些人吗?
尉迟敬德的大孙子,到了年级,马上就要进入书院的学前班读书了。
成天巴结王勣,跟个狗腿子一样。
他有些不悦的站起来,道:“你拦王先生作甚?”
李纲气得吹胡子瞪眼。
奈何,却不好意思把实情讲出来。
揭开真相,王勣的老脸往哪搁?
到时候,他李纲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这,这...”
正发愁的时候,谢天谢地,程咬金来了!
“你们快看!”
李纲指着下边,刚刚过来的军队道。
王勣捂住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走不了了...
他狠狠的瞪了李纲一眼,旋即悻悻的走回去坐下。
心中恨不得把柳白和李纲砍死。
李纲松了一口气,偷偷看了一眼王勣的脸色,不住的哀叹。
...
人在紧张的状态下,是不知道疲惫的。
譬如房玄龄等人。
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在高度紧张之下,熬了一夜,也未曾有丝毫倦意。
可若是紧张,加上恐惧,就大不一样了...
高季辅等人脸色惨白,心力交瘁。
身子骨弱的国子司业杜光庭,早就摊在椅子上,晕过去了。
两条腿还一抽一抽的,不知在做什么噩梦。
赵普那一双眼睛,瞪得像对铃铛!
踏踏踏——
一伍士族,将罗艺押送上来。
另外一队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带血的包袱。
看样子,罗艺带在身边的手下,一个都没活下来...
啪——
惊堂木一响。
吓得衙门里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高季辅等人汗如雨下,出气如牛,脑袋快别到裤裆里了。
死罪难逃,他们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李承诫惨然一笑,看着挂了一身零零碎碎的罗艺。
被抓起来,上了枷锁,还捆一身铁链子的人,罗艺是独一份。
“师傅...”
李承诫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
罗艺须发皆张,依旧在不停的挣扎。
砰!
被身后的衙役,一棍子捅在腰眼上,重重的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
赵普声音洪亮的说道。
有人抠出了罗艺嘴里的麻核桃。
罗艺满脸狰狞的说道:“够胆就直接杀了老子,还废什么话?!”
赵普不为所动,道:“左右,速去查明此人身份!”
县衙公堂之上,县令最大!
这种场合,宰相都无权干涉县令的权力!
见没人动弹,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一同起身。
走到罗艺面前,上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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