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人口增长,完全排除在政绩考核的指标之外。
因为粮食够多,人口正在呈爆炸式增长。
若光看这一个指标,明年全天下的官员都该升迁了...
赈灾,是重中之重!
李元礼之前一直当闲散王爷,手下半个人才都没有。
王府之中,大多是武力超凡之辈。
他没有胆子,豢养读书人..
想要问策,却不能问一个连品级都没有书吏。
“越州倒是有些书院的旧友,可惜,他们族中怕是不会答应来苏州做官...”
李元礼拿文书,在自己的脑袋上派了派。
这时候,大门被人打开。
许褚大步走进来。
“王爷!”
他一抱拳道。
李元礼赶忙站起来,陪着笑道:“许大哥怎么有时间来小王这里?”
许褚面无表情的说道:“少爷有请!”
李元礼大喜。
刚有点困劲,就有人过来送枕头了!
柳白手下人才济济,借几个过来使使,应该不成问题。
毕竟苏州现在是柳家的大本营!
“好好!待小王换了衣衫,便随许大哥登岛!”
...
东洲岛!
柳白坐在帐篷里,同样因为面前的一堆文书,感到头疼。
纸币改革困难重重,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很多问题都是新产生出来的,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
比如,朝廷打算跟李渊的酒坊合作,以酒坊庞大的粮食消耗量,来抚平底层大头兵们的情绪。
事是好事,但是细节上有很多矛盾。
首当其冲的,便是运输问题!
酒坊一年收购的物资,就过百万斤。
上百人的运输队,加上两三倍于人数的驮马,每天的消耗就不会低于一千五百斤。
再加上人工的雇佣成本,牲畜的使用成本,运费高得吓人!
究竟由谁来负责的问题,足够李渊和李二打出脑浆子来...
结果,问题理所当然的推到柳白手中。
顾得了一头,就代表着得罪另外一头。
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多如牛毛!
“算出来了吗?”
柳白看向坐在下首一群公子哥。
这些跟着柳白来的人,有多一半是书院出身。
他们的算学水平,比普通账房先生靠谱得多。
李泰负责最后的汇总工作,他在纸上写写画画了片刻,抬起头来,道:“让朝廷负担肯定是不现实的,无论司农寺、民部,还是兵部,都没有这方面的开支预算,同样,让酒坊负责也不现实,皇爷爷那性子,出门不捡钱就算丢...况且,酒坊看着有钱,实际上负担不起。”
柳白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跟没说一样!
最厌烦这种事情,每每遇到,都令人头疼得很。
其实,如果仅仅是运费而已,柳家凭一家之力,尽可以出得。
不过酒坊收购粮食,并非一朝一夕。
按照李渊父子的想法,以后肯定是会形成定例的。
今年,柳家凭借强大的财力,可以将运费问题消解。
明年呢?
后年呢?
总不能一直由柳家来负责。
与其拖延到以后,倒不如直接把问题解决掉!
柳白苦思良久,颇有些恼怒。
“老王去越州,为何还不回来?”
三天之前,吴中王氏的王鼒去世。
此人正是王弘直的父亲,王綝的祖父。
柳白因为诸事缠身,便让王守仁前去吊丧。
以王守仁的身份,就算柳白不亲自去,也足够显出重视了。
才来岛上的王綝,自然跟着王守仁一并前去。
在长安为官的王弘直,也丁忧回乡,再有个七八天,也该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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