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就一个许褚,就许褚那脑子...
柳白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个好思路。
这时候,王綝推门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砂锅。
“婉儿姐熬的鱼汤,柳大哥快趁热喝。”
柳白赶紧把砂锅接过来。
里边的鱼汤满满当当的,王綝那个毛躁的性格,洒在桌子上,这些纸币就完蛋了
看着这一桌子花花绿绿的纸币,王綝忍不住说道:“柳大哥,我觉得有些蹊跷。”
柳白一挑眉。
“怎么蹊跷?”
王綝小脸绷得紧巴巴的。
“段俨他们死的时候,旧印钞局被王先生一把火烧掉了,他们自然不可能暴露那里的位置,而李长沙却是死在新印钞局,他会帮咱们保守秘密吗?”
王綝这段话,算是说进了柳白的心坎儿。
“所以你觉得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奇怪?”
王綝点了点头。
“我想上午柳大哥派我前去,就是为了想保住黄校尉他们的性命,可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实在是太奇怪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打算在其他地方动手?”
王綝又低头想了一会儿。
“明天这些纸币会送到哪里?”
柳白笑了。
虽说王綝想的有些偏差,但以他这个岁数,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明天这些纸币会送到江南道各处去,进行具体的纸币改革推行,不过,在此期间,已经做好了最严密的防范措施,没有人会蠢到在这一步动手。”
王綝有些尴尬。
他本来想在柳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在他的思路之中,既然那些人没有在之前动手,那么应该就会在后续的押送过程中动手。
从岳州,前往江南到各地的路线,无穷无尽。
光是从岳州赶往苏州的路,起码就有十几条。
在这个过程之中抢劫纸币,显然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况且,他们就算能猜透从岳州到苏州的路线,也只能抢到一小部分而已。
如果将岳州通往外地的路线全都堵住,那么,他们为何不干脆派遣千军万马,把岳州灭掉呢?
这么做的话,好像更加省事...
“是我考虑不周。”
柳白摸了摸他的头顶。
“勇于表现是好事,但是一定要考虑周全,免得贻笑大方。”
王綝很不习惯柳白这样亲昵的行为。
以往,柳婉儿和柳蓉儿经常把他们当孩子看待。
柳白却一直将他们当成大人,来严格要求。
这么亲昵的一个行为,好像还是第一次。
“那么,他们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呢?”
柳白沉吟片刻。
他很清楚,这是在纸币改革完成之前的最后一道难关了。
只要纸币能够在江南道推行完成,那么推往整个大唐,乃至整个世界,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轻装简从,只带了许褚他们几个来到岳州,就是为了将某些人引出来。
现在看来,引蛇出洞的法子,并没有起到预想之中的效果。
柳白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他习惯于把自己的思路写下来、画出来,这么做能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
毕竟他并不是传说之中的天才。
像王守仁那般,几百年才能出一个的人物,他是远远比不上的。
“从印钞局到岳州大营,再到天下各地...”
他一边说一边念叨。
将纸币押送的所有流程全部画了出来。
等全部都画完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
“去找黄校尉要一份江南道的地图来!”
王琳撒腿就跑!
不多时,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柳大哥,给!”
柳白拿起地图,用蘸满了红颜料的毛笔,画了一条从岳州城前往睦州的路线。
睦州!
这里是李祐的地盘。
袄教曾经在这个抢劫了官府的粮仓,致使上千百姓被活活烧死!
已经在倭国扎根的陈硕真,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之一!
即便是现在,睦州也并不太平。
虽然比岳州的情况好一些,但时不时的,还是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
或许,这里就是整个江南道,唯一的不稳定因素...
在柳白看来,这也是某些人,唯一能够拿来做文章的地方。
“睦州...睦州...”
“袄教是不必怀疑的,李祐都成圣主了,没什么危险,但陈硕真好像并不是只有袄教信徒,这一支力量...”
柳白回想起,当年他离开长安之时,见的陈硕真最后一面。
那个女人好像并没有死心。
即便早就已经确定下来,她会漂洋过海前往倭国,从此与中原地带隔开联系。
她也在不遗余力的蛊惑武媚,让她对柳白产生恐惧。
静下心来想一想,其背后的目的,着实耐人寻味。
柳白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
当年让陈硕真前往倭国,完全就是为了让她赎罪。
王綝伸着脖子往地图上看。
当他看到,柳白将睦州着重标记起来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变。
“柳大哥,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好像五哥曾经说过,睦州还有一批人手未曾肃清,那群人好像会变戏法一般,每当把他们围剿的走投无路之时,他们就会神奇的消失...”
柳白眼中精光一闪!
既然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那么这个唯一的可能性因素,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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