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元回头瞪了马小健一眼,却是理都懒得理他,提着吊瓶来到床前,准备挂上去。
“居然是,生理盐水。”马小健迈步上前,看了眼瓶身,眉头顿时皱起,冷喝道:“马三元,你诊断过病情了吗?”
“你个毛孩子懂什么?叫叫嚷嚷的,有没有规矩,滚出去!”马三元大手一挥,直接呵斥马小健。
马三元医术不精,脾气却很大。
这些年来,马三元身为桃花村唯一的村医,始终把自己当作村里医学领域的权威,容不得半点质疑。
马小健盯着马三元,目光灼灼的直视他,丝毫不退让道:“医学这方面,我懂得比你多!生理盐水对我嫂子这情况起不到任何作用!我问你,你知道她患的是什么病吗?”
“你懂得比我多?呵呵,她的病很严重,情况非常紧急,你站在这里影响我,耽误了病情后果自负!”
马三元瞪一眼马小健,余光瞥向马宝根和郑春华不怒自威:“马宝根,郑春华,你们两夫妻怎就教出这种孩子,小小年纪不懂装懂,还喜欢跟大人犟嘴,以后年纪大一点还不得上天?”
“小健,你消停会吧,桂兰这情况很危险,你别跟马医生争了,他是医生,咱得听他的。”郑春华站起身来,拉住马小健的手,劝说道。
“妈,我不想跟他争辩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他害了嫂子!他连嫂子患的什么病都不清楚,就随便给她吊个盐水针,这不是治病,是在害人!”马小健一脸严肃。
马小健真的很不明白,嫂子的病症如此严重,家里人怎会如此糊涂,请马三元过来诊治?
“小健,住口!不要乱说话!”
这时,马宝根走了进来,脸色生冷地把马小健从屋里拉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爸知道你也懂医,但你毕竟是自学的,功力太浅。马医生行医治病二十多年,无论是专业程度还是经验都比你丰富,我把你叫回来,也是想让你跟人学着点。”
“爸,你让我跟他学?”
马小健忍不住叹气道:“这个马三元,根本就是个庸医,他连嫂子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胡乱用药,我跟他学什么?”
“好了!你跟我也敢犟嘴?学了点本事就自以为很厉害,没什么可学的了?!”马宝根声音拔高几分,一脸威严道。
“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学的还有很多,但马三元这半吊子西医,我还真看不上!”马小健脾气也倔,直言不讳道。
父子俩争论中,马三元已经给胡桂兰挂上了生理盐水。
几分钟后,昏迷中的胡桂兰睁开了双眼。
“宝根,小健,你们快来!桂兰醒了。”
屋里传出郑春华的声音。
马小健和马宝根停止争论,走了进去,马三元背着双手,一脸自傲的看着这一家子。
“嫂子,你感觉怎么样?”马小健进了屋,握着胡桂兰的手道。
“小健,我很不舒服,肚子疼,疼得要命。”胡桂兰紧紧攥着马小健的掌心,咬着唇,一脸痛苦的说道。
此时,她虽然清醒过来,但脸色却比刚才昏迷状态还差。
马小健皱着眉头,用手探了下胡桂兰的小腹,感觉就像摸到一块冰似的,特别冷,寒冷刺骨,旋即立马抬手摸住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来例假了?”马小健低声问道。
“嗯……”胡桂兰点点头,当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她的月经一直很正常,最近两年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来例假都会痛经,小腹就像刀绞一样,而且浑身发冷,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来例假,竟是痛得晕倒。
听到胡桂兰点头回答,马小健脸色一沉。
昨天嫂子晕倒的时候,马小健就隐约察觉到“阴寒”这个病因,只是当时救人心切,马小健来不及问明情况,眼下断明情况,治疗起来也就有了更好的方法。
依旧是针灸,但扎针的穴位和用针的手法,与昨天迥然不同。
三年前,糟老头子教给马小健几十套针灸术,其中一套,名叫玄阳九针,这套针灸,运用于治疗各种体寒症状,而且有神奇效果,马小健曾在三九寒冬时在自己身上亲测,效果超乎想象。
“小健……”
正思考着,胡桂兰轻唤马小健一声,忽然又晕了过去。
看到这种情况,马小健立即站起身,二话不说就把盐水吊瓶取了下来。
“臭小子,你做什么?”马三元上前阻止。
“她体质虚弱,来月事的时候虚寒冲击五脏导致气血凝滞,你给她吊盐水针,这么冷的药水进入血管,你想害死她吗?马小健瞪着马三元,紧咬着牙关,脸色铁青。
“这个……”马三元犹豫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还是昂起头一脸自傲道:“马小健,你别以为看了点医书就很厉害,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村里的大病小情全是我诊治,怎么治病还用你这外行小子来教?简直班门弄斧,胡言乱语!”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三脚猫的医术,糊弄糊弄乡亲们也就算了,在老子面前,还是少拿出来显摆!大病小情全用吊瓶,一瓶生理盐水,一瓶葡萄糖,都快被你用烂了!如果行医治病都像你这样,西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马小健毫不客气。
“你……你是谁老子?你,简直胡说八道!”马三元手指着马小健,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抡起巴掌扇他。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没空跟你争辩,站得离我远点,我要给她针灸治病。”马小健冷斥一声,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准备给胡桂兰针灸。
“哟呵,你还真有本事,针灸?你懂个锤子的针灸!真以为看了点医书就把自己当老中医了?”马三元先是嘲讽,而后又严词厉色道:“我可警告你,针灸的风险超乎你的想象,稍有差错,是会出人命的!”
“你这老狗,少在这逼逼赖赖,唧唧弯弯,你懂的我未必不懂,我懂的你可能看都看不懂,让开,别耽误我针灸!”
面对马三元大呼小叫的警告,马小健火气上头,一番话直接怼得他无言以对后,深吸一口气,右手取出两支银针,在左手掌心处过了一下。
这一手双针并用,马小健施展起来,就像多年的老中医一样,非常熟练。
“什么情况?这小子好像有两下子。”
马三元吃了一惊,双眼紧盯着马小健。
“银针本是阴阳眼,一针向死,一针往生,双针渡穴,阴阳两分!”
针灸的风险,马小健心里十分清楚。
此刻,马小健指尖捏着银针,屏息凝神,表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小健,真的能行吗?”马宝根和郑春华站在后面,双手握着拳头,都提心吊胆,神色担忧,目光不时在床上因恶寒而发抖的胡桂兰和床头手持银针的马小健身上徘徊。
“臭小子,你就装吧,装模作样的挺能耐啊?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马三元盯着马小健,情绪复杂,内心深处却是强烈期待看他的笑话。
至于胡桂兰的病情,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毕竟行医治病这么多年,他最看重的是钱,其次是面子。
除此之外,一切随缘。
这就是马三元行医治病的态度。对待病人,挂上吊瓶,尽人事听天命,情况好转就是他马三元医术高明,情况恶化就安排送大医院,最终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马小健刚才当面质疑他的医学水平,丝毫不给面子,马三元心里很不爽,他倒要看看,这年纪轻轻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针灸救命?
简直就是笑话!
中医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说时迟,那时快,马小健眼神专注,捏着银针,手起,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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