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天气突变,满天星辰被浓密的乌云遮蔽,闪电划破夜空,雷声轰隆,震得窗户沙沙作响,一场暴雨转瞬即至。
此刻,马小健已经被传唤到了李青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除了一脸倦容的李青山,还有一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以及一身正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始终不曾转身的白景言。
雷声逐渐平息,雨却越下越大,夜幕格外深沉。
偌大的办公室,却只亮了一盏灯,马小健正好坐在灯光照亮的区域。
雨打窗台,噼里啪啦。
室内却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农村有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马小健很清楚,无论是眼前的灰袍老者,还是窗边的白景言,皆非善类。
至于李青山,不过是个中间人,无足挂齿。
“嗤。”
一道轻微的金属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站在窗边的白景言,取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旋即,他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了马小健。
这时,李青山站起身来,缓步走出办公室,临出门前,他按亮了所有灯,一时间,灯火通明。
“抽烟吗?”白景言问了句。
“抽。”马小健只答了一个字。
白景言随手给马小健抛了一支烟。
马小健伸手接住,从兜里掏出火机点燃。
“我听说,你快当爸爸了,对么?”
马小健点烟的时候,白景言淡淡的问了句。
听到这句话,马小健的手指不经意间微微一抖,随后,他放下火机,嘴角叼着没有点燃的烟,一言不发的盯着白景言。
白景言则是吸了口烟,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年纪轻轻,家庭美满,事业丰收,身家百亿,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事情。”
马小健眸子略微收缩,还是没说话。
“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翼翼,安分守己。”
白景言点了点烟灰,转身把窗户打开,任凭外面的暴雨透窗而入。
“年轻时越是一帆风顺,就越容易膨胀,我儿子白少杰是这样,你也不例外,他受到了你的惩治,躺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而你,也会受到我的惩治。”
白景言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但他的心里,却还有最后一句。
“我会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
……
翌日,雨过天晴。
上午十点,阳光明媚,马小健在警局待满十二小时后,就收到通知可以离开。
李青山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桃花村。
起初马小健还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李青山这位大佬会屈尊送他,直到看见他在唐疏彤面前表现出恭顺谦卑的一面,心中顿时恍然。
像李青山这种层次的人物,也就在他面前逞威风罢了,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他只能装孙子。
师父的红颜知己,果然非同寻常。
马小健在心里暗叹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马小健打伤白少杰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桃花村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安宁祥和。
马小健白天在医馆接诊,晚上在家陪媳妇看新闻,日子四平八稳地过着。
不过,马小健内心深处的警惕,始终不曾放松。
白景言的威胁,音犹在耳。
东南亚暗榜的杀手,蛰伏已久。
当初,被马小健挂上暗榜的罗氏兄弟,在一个星期前被警方通报失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马小健第一次感受到暗榜的可怕之处。
那些精通各种暗杀技巧的顶级杀手,很有可能像毒蛇一样,在暗处盯着马小健,随时给他致命的一击。
……
……
时光流逝。
转眼已是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随着气温的升高,林子柒的肚子也日渐隆起,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孕相更加明显,宽松的衣着都有些掩不住了。
对孕妇而言,夏天格外难熬,想要安然度过一夏,衣食住行都要注意,所以入夏后,马小健的重心就从工作转移到媳妇身上,常伴左右,悉心照料。
直到六月中旬,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维持了数月之久的宁静生活。
六月十五号晚上,一条毒蛇潜入林剑南的卧室,将熟睡中的老爷子咬伤,第二天管家进屋喊他吃早餐时,发现情况不对,却为时已晚,老爷子中毒太深,医药无救,撒手人寰。
事发突然,林剑南死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但他生前早已立下遗嘱,林家的财产分配在林子柒出嫁前就已完成,遗嘱中也有交代,死后丧事一切从简,不搞仪式,遗体火化,骨灰撒入大海。
然而,就在林剑南意外死亡的第二天,六月十六日晚上十一点,一条三米多长的眼镜王蛇进入马宝根和郑春华的房间,咬伤马宝根后,在他的惊呼之下,马大壮冲进卧室,手持鱼叉,猛地一下将那眼镜王蛇叉死在床板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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