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林沉思良久,道:“我去找仙人,那人说了,你我本应有仙缘的,只是被血咒所碍罢了,若是能寻到仙人,必然能帮到我们的!”
张准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尚阳城虽时常有修仙之人来往,但大多是不与我们凡人多话,也不掺和凡人之事的,想要请动他们恐怕不是易事。”
“我听说隔壁城镇有位散修仙君,收灵石办事,许多大家族都请过他,我明日就去拜访一下。”张千林道。
说罢又忍着痛,揭开腕上的伤口,往张准的酒杯里滴了一滴血。
张准皱眉,“我总觉得这样不妥,那黑袍人来历不明,且神通广大,若是知道你我寻找仙人求助,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张千林想了想道,“左右他们只防了你一个人,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张准摇头叹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张千林便开始寻找能为他们解除血咒的修仙之人。
然而时运不济,他所遇到的大多都是修为低微的散修,别说解咒了,那些人连血咒是什么都不晓得的。
三个月后,张千林的夫人生产了。
张华悦出生。
张千林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强,结交修士几乎到了疯癫的地步。
他从一个散修那里花大价钱买来了一个修仙界盛放丹药的小瓷瓶,血液装在里面一两个月,都像是刚放出的血一般。
他将自己的血液放在瓶子里拿给张准,且叮嘱张准好生照顾妻儿,而后便踏上了遥远的求仙之路。
张准曾劝过他许多次,“这样不计后果的寻找仙人,若是被黑袍人发现恐怕不得善了。”
然而张千林浑不在意,他端着酒杯,打着酒嗝,“它们又不会日日盯着我们,只要我小心些,必然没事的!”
“兄长啊,那些人所图怕是不浅,如今你我都有了孩子,总不能连累她们吧?我们总要给她们找一条出路的!”
“要不是这什么破咒,我们理应是那高不可攀的仙人才是,我们理应是仙人才是......”张千林抱着酒壶渐渐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其后十几年间,张千林倾尽家财,一心求仙,状若疯魔。
甚至在老太爷去世之前,还在写信讨要钱财。
老太爷去世后,张准体内的血脉越来越翻涌不息,他感觉到了不妙,像是变故即将来临。
于是他便将张华悦母子移出张府别住,好生安顿到了别院,不打算连累她们。
然而张千林的妻女并不知血脉之咒的事情,故而日日上门来闹,甚至写信告知了张千林。
张千林知道怕是要生变故了,亦是心生绝望,他回去后思量许久,最后决定带着妻女去跟张准等人道别。
道别时,张千林最后一次蓄满了那个装血液的瓷瓶,递给张准。
张准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又给了他一笔钱财。
那钱财原本是让他安稳度日的,却没想到,张千林将妻女安顿好后,竟又带着钱财离开了尚阳城。
就在众人默默等着变故到来的时候,张千林终于在榆城遇到了一位仙刑司的人。
他双手奉上灵石苦苦哀求。
那位仙刑司弟子见他句句悲切,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停留了脚步,听他分说。
而在听到他口中的血咒时,那弟子顿时变了脸色,皱起眉头道,“我随你去看看!”
而后张千林带着那名弟子来到了尚阳城。
张准夫妇特意把其余人都支了出去,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只剩下在场几人。
那仙刑司弟子掏出一面阵盘反复对张准检测。
“体内确实有血脉之咒的残留,不过,却怪异很,这咒术为何时强时弱?”
那弟子手中结印,以仙刑司特有阵法仔细探索了一番,最终猛的睁开了眼睛,“原来如此!”
“如何啊?仙人?”张千林忙问。
叶霜也是满眼担忧。
那小弟子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着天际发出了追捕令。
随后便结了个阵,将张准体内即将成型的咒术全力击溃。
“噗!”张准吐出一口血来。
“有人在你体内种下了强大的咒术,只不过尚未成型,还十分脆弱,现下已被我毁掉了,你尽管安心。”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仙刑司中来自幻月宗的少司落在了院中,他看着眼前这一幕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异常冷静。
那名小弟子看向来人,忙道,“宋师兄,此人体内乃是血脉之咒,此事影响重大,这两位凡人处境也极其危险,我建议......”
“嗡!”那位宋师兄身上忽然发出一阵红光来。
那名仙刑司弟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就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那位宋师兄的身后又走出了一个少年人,它每走一步形态都会变化,从少年变成黑雾,又从黑雾变成了地上那位弟子的模样。
显然是个魔物。
“将其封印后,藏起来吧,我先化形顶替一阵,后面再找机会弄死,总之绝不能让他和这里有什么联系。”
“是。”那位宋师兄道。
一旁的张准等人看着突然扭转的局面不由骇然,三人往后退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不久,黑袍人降临,那宋师兄俯首作揖,“大人,那张准身上的咒术已经被仙刑司弟子毁掉了,接下来要如何补救?“
“呵呵!”黑袍人上前一步,看着发抖的张准几人,“我记得曾经警告过你们,对不对?”
“耗费我十几年心血的咒术就这么被毁掉了,我的心真的好痛啊。”那黑袍人声音越发怪异。“你们感受的到吗?”
另一个黑袍人查了一下张准体内的气息,也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祭体就这么被毁了,当真是夜长梦多。”
“轰!”一道凌厉的气息朝着张准打去,却被另一个黑袍人拦了下来。
“此人已然没用了,不杀不足以泄愤,为何还要拦我?”
“别着急,还有用。”那人说着看向了张准。
旁边的叶霜虽怕的发抖,却不由伸出胳膊将张准拦在身后,“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嗡!”
黑袍人抬手,一个大阵笼罩在这个小院之中,张准与叶霜二人被置于大阵中心,阵中深处鲜红似血的锁链困在二人身上。
而后,两道朦朦胧胧的青白雾气从他们身上被抽出,又灌注于阵法上方的一个半透明的珠子中。
黑袍人摇头叹息,“我本不想做这么绝的,奈何好人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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