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看了看依旧麻木的右手,阴阳根断了,也没有人再来教会我道法了,以后,我或许还可以帮人掐掐时辰,但肯定画不了符,做不了法,想一想,我曾经做阴阳师是如何信手拈来的事情啊,但现在看起来却如此的艰难而又遥不可及。
但在小嘎子的能力范围内,它帮我的已经够多了,要不是它的血,我想,朱大娘家的事儿打死我也算不出来啊,也许小嘎子就跟我曾经我所有崇敬的长辈一样吧,像姥姥,或者是像三位老仙儿,南先生,丑叔……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希望我好的,我是他们的希望,但也许就是这么多的希望吧,让我觉得,在身有重托之下反而对自己越发的失望。
“娇龙,你去哪里了啊……”
进屋后,三妹儿揉着眼睛从炕上爬起来,当看清我的脸却吓得当时就花容失色:“你的脸怎么了啊!娇龙!你是不是摔了!”
“没事儿。”
我轻笑的应了一声,对着大衣柜上残破的镜子照了照,里面的我脸上还残留着几条从额头上滑落下来的血迹,看起来,倒真是挺像在杀人魔手下逃走的受害者,润湿了一下毛巾擦了擦,我回头看着三妹儿惊慌的脸仍旧牵起嘴角:“三妹儿,要有希望,生活,会给我们希望的……”
“娇龙,是不是头摔出毛病了。”
三妹儿惊惊的看着我:“对了,是不是那水啊,那个涩井水你喝多了所以现在也不太正常了?!!”
我笑着看着她,拉了拉她的手:“不是的,那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要有希望,嗯?!”
三妹儿吞了吞口水,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喔。”
我没再言语,在她探究的眼神里我解读出来她觉得我是脑子短路的,这点倒是正常的,来这儿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是闷得可以了,话很少,忽然给自己弄得头破血流的回来还笑呵呵的跟她说要有希望她能不害怕吗!
三妹儿紧张兮兮的盯了我两天,直到确定我是正常的才好像是暗舒一口气的样子继续跟朱大娘忙活她们俩的山货去了,我当然知道她在盯着我,一个人沉闷了很久,忽然有了笑那肯定是精神出现问题了,只是我没有办法告诉她,我暂时的好心情完全是因为小嘎子带给我的。
日子好似有了希望又好似什么都没变,第一次过年只有我跟三妹儿,我们俩煮了饺子还扯着手看村里别人家放鞭,三妹儿忍不住的在我的身边哭,我看着天上的烟花却哭不不出来,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太过感性,但是哭的多了,泪腺也不似以往那般发达了,对于过年,我只去村里的小卖部打出去了一个电话,是给妈妈,询问了一下姥爷的情况顺便告诉她我还在忙,妈妈嗔怪我说怎么过年都忙呢,她都多久没看见我了,我笑着答道,忙完了就回去了。
妈妈神秘兮兮的问我,是不是给什么大官看事儿呢,怎么我的新闻一点都没有了,不然我要是干啥大事儿一定会报道的啊,我刚想回话,就听见姥爷在电话那头叫道娇龙啊,快点吃饭啊!小白都过来了!
我怔了,“程白泽去了?”
“不是。”我妈小声的回道:“宗宝,你姥爷把宗宝当成小白了,因为他还带着那个小妮可生气了,一个劲儿的给人小妮甩脸子,说小妮是叫什么小姝,给我都整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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